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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首饰盒子里扒拉出几件东西来,“这几支簪子和耳环你们也看着分了去,周顺他们的话,琥珀你从库房里拿几匹春绸给他们,再每人赏三两银子,多给周顺一个金瓜子。” 不可能什么都一样,人总会有亲疏远近之分。做多做少都是一样的待遇的话,怎么对得起勤勤恳恳工作的那一个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前提是每个人的付出都是一样的,这样才有资格表达不满,自己能力不行还要抱怨别人挣的比你多,那叫红眼病。 琉璃活泼,故意装作不平的样子,“格格您偏心,有什么好东西只想着周顺那小子,奴婢委屈。” 崔蘅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别耍活宝,哪次亏了你让周顺听到了,可有得跟你吵。” 琉璃和周顺差不多大,相处起来没大没小惯了,所以敢开周顺玩笑,否则一般的丫鬟哪敢这么调笑作为蘅芜院领头太监的周顺奴才之间也是有等级的。 琉璃嘿嘿偷笑,她才不怕周顺呢。 “不过这次内务府送来的东西质量明显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啊。”崔蘅抵着下巴疑惑,“那群死要钱的怎么突然舍得出血了” 琥珀附耳过来,“太子爷又拿鞭子抽人了,这次抽的是平郡王纳尔素和贝勒海善公普奇,嫌弃他们骄奢yin逸,责罚内务府媚上欺下,所以这次不敢太过放肆。” 内务府虽说是为皇帝服务的机构,但一般都是由宗室管理,自然会把油水往自己家里扒拉,他们得到的多了,那肯定有人就会得的少了。 康熙儿子多,除开几个看重的,其他人的恩宠都是平平,所以内务府也习惯性的克扣那些虽然出宫建府但还没有爵位的阿哥们。 十二阿哥生母不受宠,自己也不得康熙圣心,经常连份例都被短缺,这次亲自上门讨要,不仅被内务府的人敷衍,还被平郡王他们嘲讽。 也不知道运气是好还是不好,遇到了太子殿下,太子当场就将平郡王抽趴下了,内务府也被折腾的鸡飞狗跳,所以这次送份例给各府,规矩的不得了。 崔蘅也是为太子惋惜。 真的是很惊艳的人,可惜遇到了贪权的康熙,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康熙满意,于是太子殿下他就叛逆了,迎来了三十岁的青春期,一言不合就抽鞭子,被言官弹劾了好多次,都被康熙压下来了,还替太子收拾烂摊子。 就是慈父心肠用错地方了,这一切不都是他逼得吗?所以崔蘅实在对康熙同情不起来,只觉得他活该。 “那康熙爷南巡回来岂不是又要斥责太子”但转念一想,“恐怕太子也不在乎了,真的是冤家啊。” 琥珀也有些无奈,“八爷亲自登门去替太子道歉了,就算康熙爷回来之后大发雷霆,应该也不会闹得太难看。” 八爷能力不差,就是手段太过柔和了些,总想着两全其美,结果却是两方都埋怨他,也是个苦孩子啊。 太子是彻底放飞了,这次监国,实际上是四爷帮着处理了大半的政务,还要忙着热河避暑山庄,真的是忙成陀螺。 崔蘅放下金雀钗,“希望吧。” 离一废太子的时间也不远了,也不知道在这个时空里会不会有变化,太子殿下是真的不在乎了,狂野的一批。 后院的女人们都得了新料子,自然会想做新衣服,针线房的人是越发忙碌了。 玛瑙抱着布料刚一进门,就被眼尖的张娘子看到了,当即放下手头的工作迎了上去。 “呦,怎么劳动玛瑙姑娘亲自来一趟,也是我忙糊涂了,没先派个人去蘅芜院问几句,该打!” 玛瑙是个软和的老实性子,也不会花言巧语,对于张娘子的热情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格格说针线房忙,就让我送过来,省得你们跑一趟。” 张娘子掩唇轻笑,“还是崔格格心疼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彩线,还不快接过你玛瑙jiejie手里的料子,杵在那儿当柱子吗?” 彩线是张娘子的徒弟,是位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听到师傅喊她,只能腼腆的对画扇笑了一笑,“我记下了,姑娘放心。”随后就到了张娘子身边,细细的听玛瑙的要求,不时记上几笔,生怕忽略了什么。 画扇看着被簇拥的玛瑙,又看着被放在原地的料子,也是上好的宫缎,可哪里及得上崔格格的云雾绡和雪缎呢?玛瑙只是二等的丫鬟,身上穿的衣服却是鲜亮的杭绸,腕间的红玉髓镯子剔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得宠真好啊。 去大厨房取午膳的时候画扇又看到了崔格格身边的小太监郑喜,那些平日里对她爱答不理的人都上赶着叫他哥哥,大师傅也是和颜悦色的,还塞了不少点心果子给他私下当零嘴,哪里有平日对她们这些人的漠视。 她家格格馋牛rou很久了,听说庄子上送来一头老死的耕牛,所以才让她这个大丫鬟亲自来大厨房一趟,毕竟牛rou是个稀罕物,谁也不想放过的,哪怕不爱吃,但为了自己的脸面和身份也得有。 四爷府上的大规矩还是在的,所以虽然有跟红顶白,捧高踩低的小人,但份例还是能到了自己手里的,四爷又是个有钱的,待遇是真的不低。进府小半年,攒下来的东西比在钮祜禄家一年都多,这还是她家格格不受宠的情况下,借此就可推断出崔蘅的富裕程度。 她好说歹说才分到一碟子灯影牛rou,崔格格只派来了一个小太监,得到的除了各种牛rou做的菜,还被塞了一大袋牛rou干,说是崔格格爱这口,特意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