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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脾气就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经常上一秒吵完下一秒就后悔,抓心挠肝的想着怎么道歉。还好琥珀她们都是小天使,会特别主动的给崔蘅递台阶,让她不会一直心梗下去。 琥珀已经调整好了情绪,闻言便笑了,“奴婢伺候格格都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格格您的刀子嘴豆腐心您就放心吧。”她安慰崔蘅,防止她郁结。 “那太子伤的重不重啊?”崔蘅终于有心思关心别的了。 “这个不清楚,但皇上召了索额图大人前去德州侍奉太子殿下。”琥珀回道。 崔蘅腹诽:真把人家做大臣的当家奴看啊!给点尊重成不成啊就算心里瞧不上,但人家好歹辛辛苦苦给你打了那么多年工,给个面子也不行吗?你这是想让太子早日伤愈还是加重伤情啊?那可是太子的叔公啊!太子再心大,也不能安心的接受他叔公的侍奉吧?那他成什么人了。 康熙的脑回路不是崔蘅能理解的。 德州。 太子容色苍白,带着失血过多的虚弱,半靠在枕垫上,神情惨然。 刺客是冲着他的心脏来的,幸好他没有彻底失了警觉,惊险避开了要害,但也受伤不轻,需要卧床修养。 四爷陪坐在一旁,也是有心无力,“皇阿玛他……”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解二哥。 索相虽然权欲重了些,但对大清从来忠心耿耿,而且明明是皇阿玛为二哥挑选的,让索相好生辅佐二哥,如今却生生将二哥和索相的颜面放在地上踩,这令他耿耿于怀。 太子受了伤,气势也收敛了许多,整个人都蒙着一层阴翳。 “谁让孤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呢。” 他苦笑出声,难掩低沉萧瑟之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四爷敛眉,“二哥,慎言。” 太子憋屈的久了,这次的遇刺受伤和康熙的做法让他把以往的郁愤悉数都爆发了出来。 “孤中庸是错!无能是错!优秀,更是错!” 字字泣血,句句哀鸣。 “孤这个人,就是错的。” 四爷沉默。 太子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就是那一人,足以否认二哥存在的全部意义。 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理解了何谓天家无情,何谓九五至尊。 生杀予夺,尽在一念之间。他可以给你无上的尊荣,也能让你瞬间一无所有,你无法拒绝,不能反抗,只能咬牙撑着,连喜怒都不允。 他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皇阿玛。 太子遇刺一事让康熙决定停止南巡,中途回銮。 看上去一切都风平浪静,事情逐步走上正轨的时候,有人劫了法场!!! 全城戒严,顺天府衙更是登门入户排查逆贼乱党,一时间整个北京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崔蘅收到了外祖提早的压岁钱,是半斤明前龙井,用晶莹剔透的莲花罐盛着,严丝合缝,上面还缠了条漂亮的璎珞。 “珍珠,四爷回府了没?” 她摩挲着水晶莲花罐,神思不属。 珍珠探身,“奴婢让周顺去前院问一句” 她们院是出了名的惫懒,从来没有主动打听过前院的动静,所以崔蘅突然这么神来一问,就瞬间抓瞎了。 崔蘅吐出一口郁气,“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前院吧。” 不合规矩就不合规矩吧,她必须得去,否则她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四爷听到苏培盛通禀说崔蘅来了前院想求见他的事有些意外。 崔蘅其实是挺守规矩的一个人,从不会故意违反,她是很好说话的一个人,就是嘴巴毒了点,脾气爆了点,显得刻薄凶狠了些,但心地却是再良善不过的。 他素来纵容崔蘅,但崔蘅从未恃宠生娇过,也从未来前院找过他,这还是她入府后第一次主动求见。 “让她进来。” 崔蘅是抱了一捧红梅枝来的,求人办事,态度得拿出来。 四爷看着她怀里的梅花,就知道是有事相求,所以放软了身段,撒娇讨好。 “爷,你看这梅花开的多好看!插在瓶子里,摆在书案上,爷看书累了就看看,心情也会变好的。” 崔蘅非常努力的在找话题。 四爷没好气的挑了挑眉,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说吧,想要什么” 崔蘅瞬间顾不上脑门的疼了,腆着脸凑近,“妾入府也有四年了,想念家里人了。” 四爷故意装作没理解她意思的样子,逗弄她,“过年时崔夫人不是会来内院参加席宴吗?本王记得福晋会留时间给你们叙旧寒暄的。” 崔蘅磨牙,丫一定是成心气她的。 她攥住了四爷衣角,开启夹子音攻势,“爷~妾想回家看看家人,妾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大哥和幺弟了,实在是想念的紧了。” 她一鼓作气,“爷,爷,你就疼疼我呗” 太过矫揉做作,恶心的她自己最后都忘了自称妾了,也忘了对四爷使用敬称您。 四爷也被崔蘅的撒娇搞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实在是无福消受啊。不过听崔蘅自称“我”,他觉得比“妾”这个字顺耳多了。 “以后无外人在场时,用我自称即可,爷不喜欢你用妾这个字。” 崔蘅哭笑不得。 她以前说妾说了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提过意见啊?怎么现在偏偏听不得了真是令她又好笑又感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