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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购物2002缠人

    2001章守诺“石老板,以往是我们不懂事,冒犯你了,现在郑重地向您道歉,”带头的那位面沉似水地发话了,他是认栽了,但不是栽在这个怯懦的中国人身上,所以,虽然是道歉,却没有多少恭敬。

    事实上,这也是混黑道的传统,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输人不输阵,尤其对面前这个中国人,他太了解了,是那种怎么欺负都可以的主儿。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今天来的就是昨天的那四个,再没有多一个人出来,一来他在小团伙里丢不起那个人,二来就是,他相信神秘人不会希望他将那些事情说出口,他必须保密——这样恐怖的势力盘踞巴黎,竟然没有过什么传闻,这不正常!

    而且昨天那人,也并没有留下字号,仅靠这个细节他就能非常确定,对方不yù声张此事,或许,人家的着眼点根本就不在他们这个层面上!

    他不知道石亮是怎样跟这样恐怖的势力搭上关系的,但是毫无疑问,这种关系并不是稳定并且持久的,否则的话,中国人早就把人喊过来了,何至于吃这么一年多的苦?

    当然,就算猜透了这样的关系,他也不敢因此而生出什么侥幸的心理,那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不仅仅是藏在昨天那个地方的yīn影里,更是藏在他心中的yīn影里。

    前天,英国人彬彬有礼的请求,他并没有在意,并且心存侥幸,所以就导致了昨夜的噩梦,所幸的是他谨慎了一下,用那些少年做试探,而这一次再出纰漏的话,可是再也没有那些无知的少年做抵挡了。

    所以,套是必须的,诺言也是必须遵守的,哪怕是他心理依旧看不起这个中国人——当然,这也是陈太忠设计先礼后兵圈套的缘故所在,他不但要杀一批人以儆效尤,更是要彻底打消某些人的侥幸心理。

    石亮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有两秒钟,才若有所地点点头,“看来,昨天晚上,是发生了点什么。”

    “|哦,让我们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吧,”头领笑着摇摇头,他并不想就这个问题去讨论——或者,这个狡猾的中国人想让我们说漏嘴,那么,他在收到赔偿金之后,还可以拿我们不能守口如瓶的缺点做文章。

    不能守口如瓶的后果是什么?头领不想知道,真的,他一点知道的兴趣都没有,于是勉力地笑一笑,“听说您的商店遭遇到了不幸,我想,也许我们能回报你一些什么。”

    “回报?”石亮若有所地看着对方,虽然脸上看上去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难道说陈主任真的下手了吗?

    他的xìng格中并不缺乏机敏,只不过对上这种不讲理的混混,那是秀才遇到兵,再机敏十倍都没用,可是眼见对方服软了,心登时就活泛了,于是就不动声sè,看对方如何表现。

    “听说您这里遭受了损失,我们愿意支付二十万美元,用来重建这里的商店和……秩序,”头领不想谈那么多因果,所以用“秩序”两字来暗示——我说,你要是连这个都听不懂,那也怪不得我泄密了。

    “二十万……”石亮沉吟了起来,状似在犹豫,实则在强行压制心里的激动,二十万……还是美元,那岂不是一百三十万法郎?

    呆了许久,他最终还是摇一摇头,“这个钱,有点多了吧?”说穿了,还是怕啊,根深蒂固的恐惧心理,不是一般能消除了的。

    果然关系很淡!头领一下就弄明白了,然而,既然这中国人能猜到昨天晚上发生了一点事情,那么显然也不是毫不知情的,只是这两者之间的沟通,似乎有点不顺畅。

    不过,不顺畅只是小事,真的只是小事,人家请得动那些人出头,这才是重点,而更重要的是,他不敢有任何的侥幸心理——要不说陈太忠这个设计,虽然弯弯绕,但却是非常管用的,先礼后兵师出有名,兼且手段毒辣,不愧是“以德服人陈主任”。

    “二十万,是必须的,”这位也不想解释那么多,媚眼抛给瞎子是没用的,“不过,短期内我们……实在筹不出这么多钱来,您应该想到,那是二十万美元,而不是法郎。”

    “哦,我能理解,”石亮脸上终于露出微笑,他点点头,本来想说那少一点也无所谓,可是一想这保不齐是驻欧办那边使了劲儿的,就觉得自己不能太泄气了。

    是的,我这不是贪财,是要考虑陈主任的形象,别人帮我,我不能给别人跌份儿不是?“嗯……那就……推迟一阵吧。”

    “怎么可能?”那位听到他这话,几乎是条件反shè一般地尖叫了起来,身子也抖动了一下,“你、你……你要知道,我们是十分信守承诺的。”

    深深地吸一口气,头领让自己的情绪略略安定一点,看着面前不动声sè的石老板,他微微一笑,“嗯,我们十分信守承诺,但是三天内筹集到这个资金有点困难,你能理解吧?”

    “嗯,”石亮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心里却是惊讶到无以复加,让这帮人渣出钱已经实属不易,陈主任居然能令其在三天内交清……二十万美元,好吧,其实他已经被连续的震惊,搞得有点麻木了。

    “所以我们想把有些东西,放在您这儿代卖,”头领终于说出了实情,一边说,就一边从口袋摸了一块手表出来,“类似这些奢侈品,请放心……来是清白的。”

    它的来就跟你们的承诺一样,能让人放心才怪!石亮心里太明白了,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对这样的不明之物没有垂涎之心。

    然而,垂涎归垂涎,想得到它却不现实,撇开来之类的麻烦不说,这年头终是真金白银最动人,所以他笑着摇摇头,“我相信它是清白的,但是,这样的奢侈品,合适放在我这种小店里卖吗?”

    “那么,就算个抵押好了,”敢情头领打的是这个算盘,“我们需要十天来筹集这二十万,没有人手边会有那么多的现金……你明白的。”

    这也实在是无奈之举,他答应了三天,然后很惊讶地发现,三天筹措二十万美元,难度实在太大了,说不得只能变通一下,又生恐被人误解,只能一大早来等人,万一对方拒绝,他也好早做准备。

    “哦,这个好说,”石亮笑着点点头,这一刻,他已经越发地肯定,陈主任的黑手名不虚传,居然就这样搞定了这帮人,紧接着,他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说不得就要借这个机会提出,以图一劳永逸。

    “不过,这里有一些不安分的小鬼,你也看到了我商店的惨样,”石老板苦笑着一指商店,“你们这些东西抵押在这里,恐怕不一定保险。”

    “哦,他们不会再出现了,”头领面无表情地摇摇头,见到对方面有不解之sè,于是又强调一下,“请相信我,他们永远都不会出现了……是的,永远。”

    石亮听到这个回答,情不自禁地打个寒战,侧头看一眼他,沉默半晌,方始摇摇头叹口气,“其实,事情原本不需要搞到这样的,唉……”

    这还不是你身后那位有意yīn人吗?头领心里冷哼,表面上却是遗憾地耸一耸肩膀,第一次谈判他们若是能来二十个带枪的,谁还敢再瞎琢磨呢?

    当然,这yīn人也仅仅是他的猜想,殊不知正正地算到了陈太忠的逻辑,陈某人不相信二十支枪摆一摆就能解决问题,斩草须得除根,最次也要吓得那草永远不敢再长。

    陈主任非常清楚黑道中人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毛病——石亮再被抢一次是小事,而那些混混暂时屈于压力而屈服,一旦寻个机会发作起来,石老板家破人亡都是可能的。

    接近中午的时候,刘园林看望过老乡之后回来了,正好陈主任在办公室,他敲敲门进去,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收保护费的去道歉了,还要给二十万美元,石亮表示这钱有点多,看驻欧办这里还有什么需求,他可以捐赠一些物品出来——至于物品种类数量随便陈主任你点。

    这石老板也不是个俗人,不说送钱报恩什么的,以捐赠物品为开头,又表示其他的都能商量,陈太忠心里如此评价,难得啊,脱离开中华文化圈有一阵了,居然还有如此交际手段。

    殊不知,他这感觉,就有一点自大了,想这石亮在欧洲呆了这么久,别的不知道,政治献金这概念还是懂的,其实,天下间官场的差距,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大。

    “他那摊子不是刚被砸了吗?用于重建吧,”陈太忠也不对那些事情表态,甚至对那帮家伙抵押物品以求缓期的事情,也不做任何的反应,“嗯,真有这心的话,让他团结一下周围的群众,把人心往一块捏一捏。”

    “头儿,”小刘犹豫一下,终于是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些事儿,都是您吩咐别人干的?”

    石亮是真的挺感激自己的小老乡,说不得将某些隐秘都泄露了出来——几个小崽子可能被那啥了,吓得刘园林赶紧叮嘱他,这话你不敢乱说,连嫂子那儿你都不能说。

    这叮嘱石老板肯定认可的,忙说打死我都不会说,可是刘园林自己却是憋不住,就想问一问自己的领导。

    “瞎琢磨什么呢你?”陈太忠打个哈欠,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好了,跟他们说早点开饭,吃完饭大家去逛香榭丽舍……话多的人就得留下来,你下午看家。”

    他这两天还真的累了,白天晚上地连轴转,还得去抚慰葛瑞丝和贝拉,然而刚才袁珏走过来让他在借款单上签字,他才想起,今天还得带人逛街——小丫头们撺掇老袁出头呢。

    敢情还真是头儿出手了?刘园林听得明白,这种场合下,不否认就等于默认,不过他也是真不敢再问了——他总不能追着问那几个黑小鬼怎么样了吧?

    石亮将自己往昔的遭遇跟小老乡说得极细,刘园林听得自是怒火中烧,当然也就不会再问了,立场要站稳,反正那些都是死有余辜的,又都是外国人。

    “你们都玩,留我一个人在家,”小刘听说自己被留在家,就开了一个玩笑,以岔开话题,“我还想去买个金戒指送我老爸呢,老爷子一辈子没戴过这玩意儿。”

    其实,前一阵他天天在外面跑,倒也不在乎这趟机会,不过大家没想到的是,袁珏也表示不想出门,“前一阵我跟冬梅刚转过,现在是国庆黄金周,国内来的游很多,多留两个人以防万一吧。”

    于是,出门的就是陈太忠和四个保洁了,他又找了罗纳普朗克的投资顾问克劳迪娅相伴——必须指出的是,他是看上了她那辆七座的标致商务车,别人的车有点小,作为一个一把手,跟那些年轻美貌的女下属挤在一起,确实不合适。

    克劳迪娅当然开心了,昨天她来驻欧办庆贺国庆时,就抱怨说陈太忠你总不来看我,难道你在置疑一个年纪可以做你母亲的女人对你的关怀吗?

    不置疑不置疑,陈主任立马就否定了她的无端猜测,然后今天中午打个电话过去,说是想借车,结果投资顾问说她下午有空,“我的车是不会让别人开的,就像我不会把自己的滑雪板借给别人一样,他们会带给我一些困惑……当然,我不介意跟别人一起滑雪。”

    这真的是一个美妙的比喻,于是,克劳迪娅就开着自己的滑雪板,载着一男四女五个中国人滑向了香榭丽舍大街。

    当投资顾问知道这四个年轻女孩只会有限的几句法语之后,就更开心了,于是在逛商店的时候,紧紧地挨着陈太忠,叽里呱啦地不停地说着什么。

    就当是租车费好了,某人笑容满面地应对,心里却是在无奈地发誓,如果有下一次……如果有下一次,那么作者你自己陪她聊吧,不带总这么写的……2002章缠人游玩的女孩儿们没觉出什么不妥,事实上,只看陈太忠和克劳迪娅的年龄就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妥,她们笑吟吟地在商店里四处乱窜。

    来之前,女孩们是jīng心打扮过的,不得不承认,她们的装束哪怕搁在bějīng都不算落伍了,毕竟每家都是有点底蕴的,然而在巴黎这时尚之都,总还是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滞后感。

    当然,若是不那么认真的话,这点感觉确实用不着计较,巴黎也是普通人多,女孩们的装扮也算得上扎眼,而且青chūn本身,就是最大的资本,任你仪态万千无尽雍容,也不敌那扑面而来的青chūn气息。

    尤其是这样的女孩,足足有四个之多,而伴着她们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和一个老女人,这样的组合,总是难免引起旁人窥视。

    当然,能在香榭丽舍大街转悠和购物的主儿,一般涵养都不会差了,所以那窥视也仅仅是窥视,带着女下属逛街的某年轻男子,也时不时能收到异xìng投来的目光——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长处,为什么占据了那么多美丽的资源呢?

    陈太忠没在意这些,他倒是有点奇怪,怎么这香榭丽舍大街上,会有这么多黄种人,一开始,他还以为或者是rì本人或者韩国人,到最后,由于总是听到各种口音的汉语,一时才慢慢反应过来,敢情咱国家,确实是开始强大和富足了啊。

    几个女孩儿的玩心很重,叽叽喳喳地不停地转来转去,对女人来说,逛街的兴趣在于逛,在于赏玩很多东西,至于说购物——不得不说,她们并不具备很强大的支付能力。

    这四人中三人是借了上限的两千美元,只有林巧云只借了一千五,她在临行前似乎从家里拿了一些钱,反正不管怎么说,这点钱真的买不到什么像样的玩意儿。

    一逛下来,脚都快磨细了,女孩们手上也多了一些这样那样的袋子,袋子不是很多,但是基本上已经掏空了大家的口袋。

    拐进一家首饰珠宝行,这个店面不是很大,店里还有十来个中国人,看起来像是两拨人马,见到一个黄种男人傍着一个白种老太太,身边还跟着四个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大家就禁不住多看两眼。

    四个保洁工里,其他三人的个头相差不大,但是一米六三的林巧云略略有些低了,如若不然,众人定然会认为这中国男人是带了模特队出来采买的——大家不是没见过美女,但是随便四个女孩,个顶个都是美女并且风情各异,实在也没别的理由解释了。

    女孩们相伴着四下走动,不多时,就有人以共同观看首饰为幌子,借故套问她们是哪里的,女孩们今天经的这种阵仗也不少,于丽就告诉对方,“在巴黎上班。”

    那就是说我们在巴黎有工作,你是国内游,就别瞎惦记了,身份这东西是双刃剑,仗势欺人是不好的,但是同时,也是摆脱某些不自量力的纠缠的有力武器。

    事实上,真有能力惦记的,都未必会找她们,这不?另一拨里一个黄种人不找她们,直接找上了陈太忠,“兄弟,艳福不浅啊。”

    “瞎说啥呢?”陈太忠看一眼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家伙,淡淡地哼一声,“咱俩又不熟,别乱说话啊。”

    “啧,你这是威胁我吗?”这位倒是比他不讲理一些,居然就这么直接飞了一顶帽子过来,又示威似的看看身后六七个同伴,那意挺明显,别以为你挺大个就敢乱说话,看到我身后了吗?

    是学生吧?陈太忠看出来了,心说这年头的学生还真不学好,爹妈送你们出来上学容易吗?不过以他现在的涵养,自是不可能当真,说不得淡淡扫对方一眼,转头四下看店里的商品。

    这位倒也是知道轻重,尤其发现一边腆着大肚子的保安jǐng惕地看过来,于是转身得意洋洋地走了——既然对方不敢接话,他就觉得自己胜利了。

    仅仅是这般,那倒也算了,陈某人也不需要对方知道自己的不屑,这四个漂亮小丫头,还就是我的员工,哼,有本事你也选这样四个跟着你嘛。

    然而,不多时,几个年轻人又哄笑了起来,他侧头一看,才发现出了名不爱说话的程小琳买了一个戒指,这个店里的黄金首饰多一些,而她买的戒指个头不大——严格说应该是最小的。

    当然,一般女孩儿们戴rì常首饰的话,个头是次要考虑的,款式和风格才是重点,老土的纯金戒指的诱惑力,未必及得上新款K金的装饰xìng戒指。

    然而,程小琳被遭到嘲笑的缘故,不仅是因为她买的是个小戒指,还是个男xìng戴的纯金戒指——花了一百二十多美元,也难为她能找到这么小的戒指。

    似此情况,那些人笑一笑也就正常了,尤其刚才搭讪的年轻人,不屑地斜睥着陈太忠,很显然,他以为程小琳是为陈太忠买戒指的,一百二十多美元,“这样也拿得出手啊?”

    咦,小子你上瘾了?陈某人就有点恼了,不过转念一想算了,当着这么多外国人,哥们儿我不修理你,倒是克劳迪娅有点看不过去,她虽然不懂汉语,可是这么明白的肢体语言还是看得出来的,于是走上前正sè发问,“我们购买什么东西,需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她说的是法语,那年轻人愣得一愣,一旁就有人将法语翻译了过去,他笑着耸一耸肩膀,用法语结结巴巴地解释,“哦,我并不是那个意,我是说……这个戒指,似乎不符合这位朋友的身份。”

    “哦?”克劳迪娅转头看看陈太忠的手,发现他手上只有一个剔透的绿sè戒指,虽然看起来很不平常,却是真的……没有别的戒指了。

    “这显然不是问题,”她转头看一眼柜台上,将声音提得高了一点,“请给我拿几个好一点的戒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