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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大罪1953接手

    邓检一听蒙勤勤这话,心里登时就明白了——这是正经的“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啊。

    甄庭长接手的那个案子,是前天判的。这案子判得委实有点离谱。尤其是湘香本人也有些身份,托了一些这样那样的朋友说情,还威胁说要电视台曝光什么的,闹得动静挺大。

    所以,西城法院的人都知道,甄宫正弄了这么一出闹剧出来——不止法院,连检察院的不少人都知道。像这邓检,是法院出去的人,目前在宝兰区任副检察长,都听说了此事。

    邓检不知道这两位是不是冲着民庭庭长甄宫正来的,但是很显然,人家说的虽然非常不讲理,却是有人家自己的逻辑,借用的还是甄庭长判决理由——老太太摔倒了,不是你撞的你扶什么?人不是我撞的,我为什么要让?

    会是打击报复吗?邓检搞了检察工作,对这些事特别敏感。他正琢磨呢,一边有个女同志发话了,“咱先不说是不是你撞的,这大家都要上班,你看后面堵了几辆车了?你这人有没有点公德心?”

    “要说这公德心,我真有一点。”陈太忠笑吟吟地回答,顺手指一指索勤勤,“也就是跟个朋友打个招呼。要是没这档子事,我立马就让,可是有了这档子事儿了,那我还真就不能让了……听说西城区前几天有个法官,案子判得挺有水平,我这也是自保的意。”

    甄庭长正痛得死去活来呢,也听说了,眼前这位可能就是肇事司机,听到对方如此说话,禁不住大怒,艰难地将手伸出车外,指着陈太忠:“这家伙涉嫌打击报复。小刘小张,给我弄起来他。”

    “谁敢?”蒙勤勤哼一声,手一指甄宫正,脸一沉,“你涉嫌诽谤他人。我就是证人。我会建议让你停职反省,而且保留起诉你的权力。

    “我说,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很是不屑的样子,“别看他受伤了,再胡乱逼逼,我照打不误,打完了再去起诉……两不耽误。”

    “这个同志,请问你是哪个单位的?干什么的?”邓检听到对方说话如此不含糊,强压着心里的火气:冤有头债有主。我不想招惹你这人王,但是你指望在我面前装逼,那也是混不过去的。

    一边说,他一边探出手来,指一指自己车顶的jǐng灯,沉着脸发话了:“看到没有?别逼着我拉jǐng报撞你的车啊。”“想撞你就撞呗。”陈太忠笑着摇摇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你撞过去,那不是我让的。不过,麻烦你想清楚后果哦。”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邓检抬手就要打火,猛地想到一件事,就呆在了那里,犹豫一下叹口气,“老甄,不是我不敢撞他……撞了他的车以后,他车的外观就算被破坏了。”

    “算你识趣。”陈太忠冷笑一声,接着又指一指蒙勤勤,脸上笑得是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了,“要不,撞她那辆车吧,高尔夫比林肯便宜!”

    “陈太忠你差不多点啊。”秦科长本为正义愤填膺地帮他说话呢,见他居然唆使别人撞自己的车,小xìng子登时就发作了:“我的车停得规规矩矩的,凭什么撞我的车?”

    “小姑娘,这儿就不合适停车。”邓检一看两人内讧了,说不得沉声发话。再转头看一眼后座的甄宫正,脑子却是借此机会急速转动着:陈太忠,这个人名儿……我好像听说过?

    结果就这么一侧头,他发现后边这位疼得呲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时间心中生了许多不忍出来。转头又看向蒙勤勤的时候,脸上也多了几分肃穆,“麻烦你给让一让,别影响我们救人。”

    “我又没撞人,”蒙勤勤却是不理这碴,冷哼一声,“让出毛病来,算你的?”

    “算我的。”邓检倒是有担待,抓住这个机会点点头。不成想陈太忠死活不愿意让车开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这让一让,要担多大政治风险吗?”

    zhōngyāng委员的声誉,要是因此被败坏了,再给一百个你也赔不起啊!陈太忠不但要对那帕里有个交待,他对那甄庭长也真的是恨:我要不让你多疼一疼,你丫的不长记xìng。你居然敢以违反道德观念的逻辑,去判定案子?

    通过逻辑来判案,本来就不太站得住脚。福尔摩斯够牛逼了,逻辑分析也挺厉害,但还是要通过逻辑找到证据,才能破案。

    所谓信仰的缺失、道德的败坏、社会风气的沦落,根子在哪儿?用法律的形式去泯灭人xìng的良知,你这是多么大的罪恶?

    正纠缠着呢,110的jǐng车到了。听说是这样的事情,看一看现场,又随便打问两句,有人看出来陈太忠和蒙勤勤的不舍糊了,谨慎地表示,“目视的话,看不出来这车撞过人了……我说,你把车让一让,让人家赶紧把人送医院。”

    “滚一边儿去,你掺乎不起。”陈太忠瞪此人一眼,不屑地挥一挥手,“我这车今天就不让了。我好好地开着车,一堆人诽谤我?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

    所谓的牛逼,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有那么牛逼。在场的人都感觉到这位的嚣张了,却是没想到此人能嚣张到如此的程度。

    那位见着自己也是持平之言,不成想吃了这么一句,冷着脸看了林肯车一眼,不声不响地退到一边的树后,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了,才悄悄地摸出手机来。

    这是老成持重之举。那年轻人嚣张得过头了,这位就算想打听,也得捡个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打听,以免惹火烧身——老jǐng察了,就算没见过公子哥,也听说过不少了。

    倒是一个二十八、九略胖的女jǐng察,不满意地看了陈太忠一眼,转头对邓检发话了:“开不过去,就把人背过去吧。怎么,没车就救不了人啦?”

    人家这话虽然难听,却也是好意。邓检也顾不上计较她的语气,说不得又将车门打开,自然有那手脚勤快的,架着甄庭长绕着边走了。

    直到这个时候,122的摩托车才到,可见这交jǐng的效率是要低一点。来的这位还不满意呢,“让一让,让一让。这一大早的,到处堵车,你们还给添乱……出什么事儿了?”

    110的那位打通电话了,揣起手机之后,见到来了个骑摩托的同行,咳嗽一声,冲自己的人一摆手,“行了,交jǐng接手了,咱们该走了。”

    是个人就能感觉到今天的事儿蹊跷。110jǐng员纷纷上车离开。女jǐng察虽然还是有点恼火,可是见头儿绷个脸也不敢问,只是,在憋了半天之后,她终于轻声发问:“这到底是谁啊?”

    “瘟神。别问了。”这位不动声sè地摆一摆手,继续开自己的车。又过了一阵之后,才轻叹一口气,“唉,还好,122的过来了,要不又要腻歪死人。”

    “瘟神?”女jǐng察皱一皱眉头,又不解地眨一眨眼睛,却是没再问了……接下来,交jǐng队那位也呼叫支援了。没办法,能堵着马不让民庭庭长去治疗的主儿,那可是他惹不起的。再看一看两辆车上,都是挂着省委的通行证……这都是什么人啊?

    他想问陈太忠的身份,陈太忠不说;问蒙勤勤,蒙勤勤也不说。反正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说实话,秦科长掺乎进此事有点冤枉,她不说是太正常了。

    支援喊来了,现场也拍摄了,再来的人就是要验看陈太忠驾驶执照了。陈某人先索取了对方的jǐng官证,翻来覆去地看一看,点点头之后,才拿出了自己的驾照,“我记住你了……这是我的驾照。”

    这位一见是这副模样,不动声sè地看一看,又将驾照递给了一边的jǐng察,“先帮他拿着,潞查清楚了还他……”

    天公地道,人家只是想借机调查一下这叫陈太忠的是什么人。而且,既然有车祸嫌疑,暂时收了本儿也是正常的。

    陈主任有点不满意,不过也没炸刺儿。他对认识甄庭长的这帮人不气,那是因为他估计到了,那些都是西城法院的。西城区出了甄宫正这么个极品,你们身为同事坐视他的cāo蛋判决,不能提出合理的异议,那都是点混蛋!

    至于那些试图救治甄混蛋的主儿,也好不到哪儿去。但是这交jǐng队……人家来了是工作,哥们儿得学会理解。于是他轻哼一声,“要说撞人,你看我的车有碰撞的痕迹吗?”

    主事儿的那位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倒是拿了他的本子的小jǐng察,拿起电话拨打,不多时走到领导面前,“驾驶本没问题……”

    一边说,这位一边就将嘴巴向领导的耳边凑了过去。那就很明显了——有些话不合适当着别人说,只能悄声嘀咕了。

    “这家伙是凤凰科委的副主任,还兼着招商办的副主任,现在是驻欧办的主任。他在凤凰jǐng察系统里,有个不好的外号……”陈太忠其实也能听到一点,一时有点感慨:现在这年头,还真是信息时代了啊。

    听明白眼前这位是谁,主事儿的交jǐng也头大了。能让凤凰市政法委书记咬牙切齿的主儿,暂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说不得他点点头,又在现场问几句,就喊人扯绳子围车了——没办法,甄庭长的车祸,可能涉及到恶意报复,这个问题的xìng质,是很严重的。

    索勤勤眼见自己的车也要圈起来,就不满意了:“陈太忠,这是我朋友的车。你跟他们说一声,不许围我的车。”

    “我说你到底是哪位啊?”主事儿的交jǐng有点不满意了。不过,他不满意,蒙勤勤更不满意:“怎么,我车停这儿犯什么法了,你要圈我的车?”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会向你解释原因的。”这位坚持自己的立场,话说得坚定而不失立场。

    “我要是你,就不问她是谁。反正你惹不起。”陈太忠笑着插嘴了,“要不要我给田书记打个电话,让他提醒你一下,秉公执法的重要xìng?”

    “你先让田书记给我打电话,咱们再说别的。”这位也不怕说得明白一点。公检法司全是归田书记的管的,别说他交jǐng队了,就是被撞的法院这位,可不也是归田书记管?

    “算了,不用你找人了。”蒙勤勤出声拦住了陈太忠,从车里摸出手包掏出手机,看一眼那位,很随意地拨个号码,“夏叔叔,我勤勤啊……”

    紧接着,这位就从蒙勤勤手上接过了电话。电话那边是个威严的声音,“我不管你是哪位,我就问你一句,出了什么事儿了,你不让人家走?

    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儿耳熟。这位壮着胆子问一句,请问你哪位,结果那边的回答让他吓一大跳——陈太忠说要请市政法委书记田立平出马,这女娃娃更狠,直接请出了省政法委书记夏大力!

    蒙书记的女儿?接下来,他算明白女娃娃为啥不报人名儿了——传出来这影响真的不好。说不得讪笑着将手机还给对方,“不好意啊,您……不知者不罪。”

    蒙艺是走了,但是走了还不到半年,这省里面肯买账的肯定不少嘛。再说了,人家就算走了,那也还是省委书记、zhōngyāng委员,他又怎么敢放肆?

    蒋世方走了之后,就算他的人马被打散,也没人去找蒋君蓉的麻烦,足以证明在某些层面的官场上,讲究的是全国一盘棋。“我可以走了?”蒙勤勤的xìng子,其实比她堂姐蒙晓艳还跳脱,不过一直是被老爹老娘压着罢了。眼下这一句问话,纯粹就是为了恶心人的。

    “嗯,我就是随意问一句。”这位的汗都快下来了:姑nǎinǎi你走吧,我们肯定会给陈太忠一个公道的。

    “陈太忠,上我的车。”蒙勤勤冲某人一招手,顺手将车钥匙丢了过去,自己转身开门,就坐到了后座上。

    陈太忠自然不会气,开了车前门扮演司机。主事儿的交jǐng琢磨一下,心说这年头不讲理的人大多,说不得招手喊过一个人来,“你在这儿盯着。现场要是受到破坏,我唯你是问。”

    这话一出来,不止是被招呼的人愣了一下,其他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你这是怀疑,我们西城区法院的人,会有意破坏林肯车而达到栽赃的目的吗?

    主事儿的却是不在乎,转身上车走了。他没办法向别人解释蒙勤勤的身份,但是他绝对不能容忍事情砸在他的手上。

    这一刻,他才隐隐地想到一件事:凤凰科委好大的名气。那可是蒙书记在的时候蹿红的。这个陈太忠,好像比传言中的还不好招惹啊……1953章接手蒙勤勤的高尔夫,陈太忠还是第一次上去。车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驾驶台和车窗上,摆满了各种小装饰和挂坠儿,一看就能猜得出车主的xìng别,更别说午后窗上还摆放着圆圆的小熊头靠枕。

    开着车跟着前面的摩托,默默地行驶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蒙勤勤才幽幽地叹一口气,“为什么是我?”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陈太忠却是听明白了。秦科长是在问他,你要找事件的目击证人,为什么会选上我呢?

    “小紫菱很忙,我都很久没见她了。”他微微一笑。不过,想到这话可能会带给对方一些错误的暗示,说不得又补充一句,“再说了,秦科你的身份,说话有份量啊。”

    “份量?那都是过去式了吧?”蒙勤勤听得笑一笑。那笑容里,分明有几分无奈在其中,“其实叫田立平的女儿更管用,她……是叫田甜来的吧?”

    田甜可是看不上湘香那种女孩儿。陈太忠心里明白得很。而且,田甜和湘香曾经是短暂的同事——虽然两人做同事时,在素波台的位置也是天壤之别。

    但是,若是田主播做见证的话,有个政法委书记老爹,方便是方便了,可是太容易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联想,那些藏头藏尾的yīn谋论者们也能堂而皇之地兜售私货了——这别是田书记的女儿有意为自己的同事出头,整出来的事情吧?

    陈太忠做事,不喜欢留把柄给别人,所以田甜就被他从候选人中剔除了。他扳起手指将周围的人数了半天,也就是蒙勤勤出面,别人不敢乱猜——就算想乱猜,也猜不着不是?凭良心说,泰科长可是跟湘香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可是,一个劲儿地撇清,那也不是他的初衷。他还必须要让那甄宫正心里清楚,哥们儿收拾你不是偶然碰到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做了缺德事,是要遭报应的。

    当然,还有一点也很关键,不能让这厮“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加“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话,那也不解气不是?

    你说这哑巴招谁惹谁了?怎么全用来形容甄宫正了呢?“这不是知道尚阿姨不在吗?”他笑一笑,却也没有把老实话彻底兜出来,“我是觉得吧,你脑瓜不错,跟得上我的,又不是公众人物,用来yīn人比较合适。”

    蒙勤勤听到这样的回答,从车内的后视镜看看他,愣了一阵,才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到了交jǐng队,其实也没啥需要说的,大致就是两人见到一个人摔倒了。要说一开始别人还有追究他俩的责任,尤其是陈太忠责任的话,现在却是没人敢随便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了——有些人真的是不能随便招惹的。

    关键的,肯定还是林肯车上就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这是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若不是众口一词林肯车确实有撞人的嫌疑,而陈某人也没有否认他经过了甄庭长的身侧,那就根本不需要谈的了。

    “陈主任,你再回忆一下,当时还见到什么人或者车过了?”交jǐng支队的领导和蔼可亲,也任由蒙勤勤坐在一边旁听,“这件事可能涉嫌打击报复,xìng质比较严重……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吧。”

    按他这么说,这件事已经超出交jǐng的职责范围了。但是没办法,别人不肯接手,那也只能由得他来了——110那帮人,怎么就走了呢?

    “其他人就没见了,”陈太忠摇头,“我跟秦科长说好,一起去吃早饭的,眼里哪儿还会注意到别的人……我说,给买点包子回来成不成?要顺兴巷的。”

    “别介。再好好想一想,实在想不出,您就可以走了。”这位一听,心说你把我们交jǐng当成什么啦,送外卖的小工?而且一想到这两位就呆在这儿不走,他也头大啊。

    要说往rì,陈主任和蒙书记的女儿来坐坐,他是巴不得的。可是眼下涉及到案子不是?槁得不好,引得上面雷霆震怒,那就完蛋个球的了。

    “那我的车能开走吗?”陈太忠问一句。见对方愣一愣,说不得冷笑一声,“我就没看到人。他说是可能打击报复,我觉得啊,他是见我林肯车不错……有意碰瓷。”

    “有意碰瓷?”这位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也知道陈某人为什么将车很霸道地停在哪儿,死活不肯让。可是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有点不能接受,“不能吧?大庭广众之下的?”

    “那有什么不能呢?”陈太忠白对方一眼,“前两天,西城区就有这么一个案子,你自己打听去吧……”

    “要我说啊,就是这甄庭长见人家这样来钱快,也想这么试一试,不成想他点儿背……怎么就偏偏遇上我这种勇于跟歪风邪气做斗争的好干部了呢?”

    他正说着呢,门外进来一jǐng察,倒也不瞒着屋里这二位,“诊断结果出来了。那边……两条腿都骨折了,有一条腿还是股骨脱臼。”

    “哎呀,这么惨啊?这撞他的车速起码得有七十码。”领导摸一摸下巴,斜眼瞟一下陈太忠,“上班时间,一般汽车开不了这么快……嗯,陈主任肯定是无辜的。不过,这么碰瓷,难度也是比较大的吧?”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陈太忠见他有意为甄宫正开脱,当然不愿意答应,“他都打算好碰瓷了,采取一点别人想不到的手段,也是很正常的……”

    又白活两句,陈太忠见对方死活不提让车离开,冷冷一笑,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林肯车就撂那儿了。不过既然咱们谈得不错,我就说一句实话吧。一年之内,谁敢私自动我的车,我让他爹妈后悔生出他来!”

    你不给车?哥们儿我不要了!我就看一辆车横在屁大的小巷子里,到底是谁着急?别人说起这车为什么停在那儿不走,又是谁会脸上无光!

    “陈主任,你等等。”这位一听对方又出这么一个歪招,就又着急了。不过人家二人已经站起身走人了。看着这一高一矮两个背影离去,这位就这么愣在了那里:牛人就是牛人啊,为了出口气,一辆林肯,活生生地让丫当了障。

    “接下来呢?该怎么办?”走近高尔夫,蒙勤勤也没着急开车,就站在那里问陈太忠,“要撸了那个刑jǐng大队的队长吗?”

    被撞的老太太,有个儿子是东湖分局刑jǐng大队的副大队长。这都是湘香提供的消息。按湘主播的说法,是这大队长最气人。丫曾经扬言说,“电视台主播?狗屁!不让你赔得吐血,就对不起我这身jǐng服!”

    她认为这厮向法官施加压力了,才导致这个判决,所以是最可恨的。但是陈太忠并不这么认为。这就是位置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相同。

    毫无疑问那人也可恨,但还比不上这个甄庭长。陈某人甚至不无恶意地猜测:很有可能湘香被人讹了之后,一着急就报出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要曝光,结果激得那大队长横下一条心来槁她。

    当然,再多的理由和借口,也抹杀不了此人颠倒是非黑白的行为。但是陈太忠目前还顾不上考虑对付此人。“等一等吧。”他沉吟一下,最终摇摇头,“我现在要接过这场恩怨,不让别人认为我是帮湘香出头,这人就要放一放。我先去找媒体曝光,然后起诉他们的诽谤罪。”

    你倒是为她想得周到。蒙勤勤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淡淡的酸味儿了。虽然她已经能确定,陈太忠跟那女孩并无瓜葛——以他行事的肆无忌惮,两人若是有瓜葛的话,再撇清都没用的。

    “那么,为社会良知呐喊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微微一笑,上车打着火,高尔夫在下一刻绝尘而去。九月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清爽的空气中,一句话自远方轻轻地传来,“找不到有影响力的媒体的话,给我打电话……”

    陈太忠还就是不找有影响力的媒体。有些事情要按部就班地来,一下子就亮出底牌的,反倒是不好玩了。该惩治的恶人,也会因为雷霆一般的打击缩回头去,到那时再想揪出人来,就不是特别地方便了。

    所以,他第一个找的就是刘晓莉。《天南商报》的影响不大不小,正合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