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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棉袄,尚不觉凉,炽热的双唇已然贴上,一手覆上她背脊,一手托起她后颈。顷刻,不知是谁唇间的呵气幽兰,沾染了几分喘息,更觉撩人心扉。 含上耳垂,斯磨挑/弄,掌心的温度就透过薄衫渗入玉肌酥骨。闻得他声音稍许嘶哑,“我唤夫人有何不对?” …… 翌日,阮婉枕在他怀中,恍然从茂城睡回成州。 心中的踏实安稳,好似过往在西秦和苍月的一路。赖在他怀中,口中喃喃,也不知是否呓语,“文槿,等少卿大婚,我们成亲可好……” 轻抚她脸颊,眼中缀满蜜意,“定会风光娶你。” …… 初二晌午过后,两人折回成州。 忠伯才道,昨日陆大家来过,没见到小姐,就留了好些画卷。长风都称陆康为陆大家,陆康虽是纪子的徒弟,却是一段高山流水遇知音。 从前长风送亲,邵文槿在宫中见过陆康,阮婉惯来唤他陆叔叔。 去年重伤卧病,陆康其间来看过她,她道无聊,大夫让她将养,作画却要久站,不能碰,陆康就说年后寻些画卷给她打发时间。 陆叔叔果然不食言的,阮婉眼中的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这是西秦范涛的百鸟图,听闻正本是在汝阳侯府中,陆叔叔竟然拿到了。” “这幅是前朝墨韵的万马奔腾,画□□计有三百余匹骏马,各个神态不一,堪称奇作。”她早前想画一幅,结果提笔容易,火候差得太多。 至于最后一幅,阮婉倏然笑开,眼中一抹流光溢彩,“是陆叔叔的新作,石斛兰。” 陆康近来少有出新画作,邵文槿有耳闻。陆康惯以山水写意盛名,他画花草,邵文槿还是头一次见到,与他惯来的喜好大相径庭,自然疑惑。 阮婉却是高兴得很,“陆叔叔平日里待我就亲厚,这幅石斛兰是特意画来送我,祝早日康复的。” 石斛兰寓意早日康复,更有象征慈父一说。陆叔叔是同她亲近的长辈,才会花石斛兰送她。 邵文槿就摇头,陆康画作万金难求,旁人煞费苦心都求之不得,却肯费心思给阮婉画石斛兰。圈内圈外,果真天差异别。 她是公子宛,自小就喜欢这些画作,捧在怀中便爱不释手。 邵文槿就随口道起,他去年去过司宝楼几次,时常听那里的文人墨客叹息。不知公子宛是江郎才尽了,还是意外亡故,一整年都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外界猜测纷纷,大抵都是惋惜,公子宛不作画了,南顺京中最伤心的便属自诩公子宛头号知音的陆子涵。 阮婉噗得笑出声来,想起陆子涵对她避之不及的模样,要是知道她就是公子宛会不会一头撞死在司宝楼。 “你去司宝楼作何?”笑过之后问他。 邵文槿也不相瞒,“阮少卿不肯告诉你的下落,我只能想旁的办法。没有昭远侯消息,公子宛兴许有,就时常去司宝楼打听。” 阮婉心头温暖,却佯装不觉,又道,“那后来,少卿如何肯告诉你的?”阮少卿那幅性子,她又不是不知。 邵文槿应得淡然,“我同他在禁军大营打了一架。” “打架?”阮婉无语,眉间微蹙,便退口而出,“你可有吃亏?”(阮少卿旁白:喂喂喂!你应该先关心你哥哥!) 邵文槿擅长的是带兵打仗,阮少卿的身手阮婉却是见过的。邵文槿便笑,“唔,吃了不少。” 阮婉微怔。 邵文槿就继续,“他是内兄,我自然该让他些,被他痛揍了一顿。”(阮少卿旁白:讲实话!狗血喷人!meimei他骗人!)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也不算吃亏。” 寻到她,就不算吃亏。 阮婉眼中些许氤氲,“死阮少卿,我要去把他养的乌龟清炖了!”(阮少卿旁白:你怎么不把我一起炖了,胳膊肘外拐!) 乌龟养在苑中冬眠,她就恼意匆匆往苑中去。邵文槿啼笑皆非,顺手带回怀中,下颚抵在她额头,问道,“公子宛为何不作画了?”她的伤势早好,要拿笔该是没有差错。 阮婉唏嘘,脸颊倏然透出一抹绯红,如实言道,“心中有近旁的记挂,不安稳,就画不出来。” 邵文槿垂眸,唇畔浮起入水笑意。 …… 正月里,春意渐暖,虽然比不得南顺,却较之腊月好了太得多。 犹是到了二月中,冰雪初融,野郊有些嫩芽都发了出来。少虽少了些,却是一缕新意,看得人心情大好。 骑马,踏青,赏梅,作画,便是十指相扣,时间也从指缝里溜走。 临行前,依依不舍。 小别胜新婚,但别时滋味言语前岂能道尽。香帏拥吻,芙蓉帐暖,辗转彻夜,“文槿……”遍遍唤他,他便将唇间的印迹烙进她心底。 ☆、第一百零一章 战事起(上) 第一百零一章战事起(上) 三月初,邵文槿返京,京中顿时沸腾。 年前,昭远侯同邵文槿在禁军大营中大打出手,打得惊天动地,惨绝人寰,一跃成为南顺京中最热话题。 经久不息。 昭远侯同邵文槿不合,京中多少有听闻,但他二人从未正面冲突过,结果一冲途就一发不可收拾。 听闻昭远侯在府中将养了整整一月,年后都还一脸怒气。邵文槿更是气得离京出走,不知去了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