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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由妒火与怨恨化成的妖怪,因为失身又被人抛弃,含恨而死的厉鬼。”他语气平静,唯有将目光落到我身上时,表情露出些许复杂,“因为她出没在丑时,所以被称为丑时之女。传闻丑时之女会将稻草人钉在神社的御神木上,以此对人施行诅咒。如果其钉稻草人的行为连续七日,被诅咒的人就会死亡,但若是其行为被人窥见,诅咒会失效。” “你知道得还真详细。”我瞥见他的表情,不由挑眉,“你这是什么眼神?” “只是觉得石燕你和丑时之女的故事……” “别多想。” 我当他为什么忽然露出这副表情,原来是以为藤原石燕经历过丑时之女的事情。 “只是术式而已,与我的自身经历无关。” 想到忽然多出的妖怪老妈,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真正和丑时之女相似的,应该是我的母——算了,没什么。” 我没说完,但他肯定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 这就够了。 无意之间的信息提供,足够完善设定。 五条悟虽然一贯我行我素,但到底不是会奚落好友的人。 听到我这么说,他自然没再问下去,转而道,“将普通人变为咒术师,和这个故事有关?” “没错。”我顺着他的话继续,“听闻日本由天元的结界控制着咒灵的产生,而咒灵与咒力本就是同源——我想利用天元的结界,将其‘抑制’的能力改造成‘催发’,让普通人借此得到咒力。” 五条悟似乎在思考可行性,而后也不说自己的想法,只是问,“具体怎么做?” “我要在五大神社的御神木上钉入‘术式’。”我直视他的目光,“七天太短了,我需要至少七个月来完成结界的改造。” 五条悟沉默,而我则继续。 “当所有人都有力量,无可避免会迎来混乱。” “但——” “咒灵的存在绝不会消失。既然如此,比起被人为的掩盖、遮蔽真相,我宁愿所有人直面现实。” 与其牺牲小部分人奋力抵抗,让他们被阴谋悲剧环绕,成为死去的、无法被他人知晓的英雄,我更想让所有人面对这份危机,让他们自己扛起保护自己的旗帜。 没有人生来就应该以保护他人为己任。 被当作工具,每天毫无保障地四处保护他人,却要同时面对不知情者厌恶的目光,简直完全不合理。 “这个方法,应该不需要和咒灵合作?”许久后,他才继续问我。 我摇了摇头,“各取所需,我需要他们的行动混淆咒术界的视线。” 虽然最初,我是被书灵的话激得接受了咒灵方的邀请。 但其他人又不会知道。 我也不会让他们知道!这太有损我的气势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他也知道不必再问什么。 主动向我说“是否需要他”的五条悟,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更不会在我愿意接纳他后,做什么与我计划相悖的事情。 “看到你被我劫走的是灰原和七海,也是件好事。”我又绕了回去,“有他们亲眼所见,也就不需要我们再有动作通知硝子。” 我和五条悟达成一致。 在执行御神木诅咒计划前,我们要先说服硝子。 有心让五条悟教导姐妹俩的我将他留在了家,自己则借着“为计划提前踩点”的理由,准备出门逛逛。 他当然不乐意,但两姐妹的缠人功夫和他有得一比。 在我的示意下,姐妹俩配合默契,一唱一和地将少年留在了家里。 ……吵吵闹闹虽然避免不了,但我到底成功地独自出门。 我出来也不是为了玩。 怎么说我和咒灵们也是合作关系,我提前离场的行为在咒灵们那里估计又要闹出事,这次自己出来,也是想对自己的行为做个解释。 咒灵们搞事吸引咒术界的火力是必须的,我不会浪费他们的执行力。 多少也算是我计划的助力。 不过—— 谈及助力,除了咒灵和五条悟,还有一个被我改变命运的人可以拉拢。 伏黑甚尔。 整部剧唯一差点儿就有“杀死五条悟”成就的禅院家弃子,各大衍生作品混迹于赌马场和各大富婆之间、能用实力却偏要刷脸的天与咒缚。 ……说起来,我现在也是个小富婆。 那我要是包、咳嗯,我要是养个伏黑甚尔,应该不难? 我陷入了严肃的思考。 大概是某种大家都有的小技巧,我虽然在思考,但不影响我原本的行走。 直到走到路口,我眼角瞥见了红灯主动停下。 回过神时,我直觉看向了马路对面。 ——嗯?那个人是!? 太过巧合了。 巧合到我以为自己看错,或是曾在小说修改过故事。 可一个过道的距离,自然不会影响我的视野,更不会让我看错对面的一切。 “伏黑甚尔?” 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我小声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我没想到突发奇想的闲逛会遇到正主,更没想到我们隔了有些距离,他还能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我的呓语,遥遥地对上了我的视线。 我没掩饰自己的惊讶。 惊讶他的反应未免太快、太敏锐,也惊讶我明明抱着别的心思过来,却能遇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