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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看着她与他人相恋,又看着她重新变回孑然一身。她是这样的坚强,又是这样的脆弱,为了找到与她贴近的方法,他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 只是如今,终于苦尽甘来。 公主脸上蒙着红盖头,根本看不见人,听见推门的声音,便道:“一点红,是你么?你……你快过来掀盖头啊!” 一点红勾了勾嘴角,沉声道:“你若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自己先掀了,自己躺着休息会儿?” 公主便在盖头底下笑了。 她道:“难道你不想亲自掀起我的盖头么?” ——他当然想。 一点红不再多言,走上前去,伸手掀开了公主的盖头。 盖头之下,是一张明艳的美人面。 她一直都是最美的那一个,一点红行走江湖,自然也见过很多江湖上有名的美人儿,但不管是哪一个,都比不上她的娇艳美丽。 她的头上,也戴了一顶缀满了宝树东珠的凤冠,这凤冠华美非常,更衬得她尊贵至极。她身上套着大红的喜服,喜服之上,有金线绣成的凤凰。 这凤凰已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一点红眸色一沉,伸手为她取下了宝冠,公主嘤咛一声,就要往他怀里扑,一边扑还一边抱怨:“可重死了!” 一点红伸手搂住她,垂头看她伏在自己怀中,道:“我该早些过来的。” 今天一整天,他都不停的在走各种流程,根本都没时间看一眼公主,自在一起之后,他们已很久都没有分开整整一天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动手脱去了公主的几层衣裳,露出底下的里衣来。 一点红用手掂了一掂那衣裳,皱眉道:“这衣裳也不轻。” 对他来说,当然算不得什么重量,只是对小公主来说,十几斤的头冠和华服,着实是沉重的负担。 公主抱怨道:“若不是真的想叫你好好看看我这样子,我才不会穿戴这么久……真是累死人了!” 一点红的双眼之中,就浮现出了一种温暖的笑意。 他把公主抱到了床榻之上,抚着她的脖颈,道:“多谢你……夫人……” 这夫人二字,以往他是万万不会从嘴里说出来的,只是今日,区区几杯水酒,竟好似真的让他醉了,竟从嘴里说出了这二字。 他的声音低沉、嘶哑,伏在李鱼的耳边,只叫她觉得好似一股电流顺着她的脊柱蹿下去,打的她尾椎骨都一阵颤栗。一种冲动忽然回到了她的身体里,让她心猿意马,不能自己。 公主伸出双臂,搂住了她丈夫的脖子。 她的丈夫微微垂着头,那张一贯冷峻阴森的脸现在却很是放松,他一只手搂着李鱼,另一只手已轻轻贴在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他的手掌总是炙热的,像这个样子的时候,就会让她觉得十分妥帖。 李鱼只觉得自己已连坐都坐不太稳了,她软软地倒进了一点红的怀里,珠圆玉润的纤白手臂有一搭没一搭的在他身上蹭。 她把脸埋进了他怀里,闷闷地道:“你怎么还不……” 一点红用手指背抚了抚她的面庞,忽然沉声道:“不行。” 公主震惊地从他怀里坐起来,瞪着他道:“你说什么?” 一点红淡淡道:“你怀着孩子,所以不行。” 他说这话时,虽然表情很淡然,然而心中却也难受的很。 自知道李鱼怀了孕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一点红自有李鱼之前,从未尝过个中滋味。然而这滋味还没品多久,李鱼就怀了孩子,他自然知道要克制,又不可能去找别的女人。 而且他与李鱼同吃同睡,亲密无间,每日怀中抱着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还不能动歪念头,这个中煎熬,也实在难捱的很。 如今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一点红虽然连喉咙都渴到嘶哑,但却还是只能表演十动然拒,这意志力,也绝非一般人能有。 公主听了他这话之后,简直要更难受了,她眼泪汪汪地看着一点红,牙齿咬着下唇,双手不断的绞着一点红的腰带,半晌都没说话。 一点红何曾见过她这样可怜兮兮的模样?登时心就软了,将她搂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只是却仍不松口,叹道:“身子要紧。” 李鱼哪里肯依,缠着他撒娇,抓着他不肯放他走,一点红额上都出了一层薄汗,眼中也已喷出了火,只是牙齿却紧紧的咬在一起,半分都不肯松动。 按照李鱼的常识来说,进入孕中期以后,倒是也没什么不行,只是需要注意点,可是一点红却并不知道此事,他只知道李鱼身子弱,如今又怀了孩子,所以当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至于李鱼说的那什么“没事没事”,他一概都当成她在任性。 一点红忍耐的脖颈青筋都爆了起来,双臂上的肌rou紧紧绷着。 一点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叹道:“李鱼,别闹。” 李鱼心中委屈,恶狠狠的咬了他一口,一点红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兀自忍耐着这一点点的刺痛,抚着她的长发道:“忍耐一下。” 公主不理他,好似在生闷气。一点红无法,只得抱着她百般安慰,只是他一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这干巴巴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跟她说一声“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