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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月彦没有错。错的是产屋敷无能的下一任家主,没有判断风险的能力,亲手将祸害引回家中,让弟弟连阳光的温暖都无法感受。 “待我成为家主的第一道命令,就会是让产屋敷家子子孙孙都要去寻找‘青色彼岸花’,但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会找到,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也可能要到儿子、孙子那一辈,可到了那时,我想必已经不在了吧,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去蹴踘,想起来还真遗憾。”阳彦沈稳的语气,一点也不像是在安排自己死后的种种,“但是月彦一定会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吧?所以,无论如何我得让你知道——” *** “大人?”被安排在偏远客房的山贼鬼和部落鬼一边小心翼翼地探看月彦凝重的表情,一边猜测月彦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会看起来如此压抑。 “肯定是那个什么家主惹了大人心烦!我这就去宰了他让大人消气!”刚刚化鬼没多久,急着在月彦面前求表现的部落鬼率先站出来,却被月彦喝退。 山贼鬼一个箭步上前摀住部落鬼的嘴,半拖半拉地把对方扯离月彦的视线,过程中一个字都没有说,心音倒是一字不漏地浮现在月彦的脑子里。 “你这张嘴不会说话就别说,这是大人本家知不知道!不知道就别在这里胡言乱语,当心大人整治你!” 无奈地摇摇头,本来就只是想要来看看两个属下是否还安分的月彦转身离开了客房,熟门熟路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尽管不像从前随时有仆人候在门口,但是屋内依然保持着一尘不染,就连他自制的简陋健身器材都放在原处没有被轻易抛弃。 “——因为鬼的关系,也许十年、百年后,你会被唱成成恐怖的童谣,一切义行也得不到赞赏,但只要你还是月彦,你就是我的弟弟,是产屋敷家的人。鬼又如何?这世上多的是披着人皮的鬼,毫无疑问你会活的长长久久,但切记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抬头挺胸的活。” 熟悉的房间里,像小时候那样把头埋在双膝间,产屋敷阳彦的话不受控制地回荡在月彦耳边。 之前总是在心里自嘲拿了反派剧本,还捞到最终大BOSS的角色,肯定可以顺利活到主角们来找碴的那一天,但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反派大BOSS,如果是被阴阳师驱逐的那个正牌幽灵月彦肯定能够胜任这个角色。 小人物月彦从来只是想要好好活一次而已,如果轻易丢掉了手里的反派剧本,区区月彦能走到多远呢?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抬头挺胸的活。”产屋敷阳彦说话时那饱含着温情和愁绪的眼睛让月彦的眼眶止不住泛酸。 月彦并不想要让那双眼里多出失望的情绪——不管是生前还是身后。 也许,他可以试试? 14 没有人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说京城西郊荒山腰上的小祠堂特别灵验。 求什么最灵呢?财运、姻缘、升官、子女还是健康? 都不是。 那小祠堂求的,是“死”啊! 传言听到这,已经有人要哈哈大笑:“死还用求吗?若是真要寻死,不管是往河里一跳还是梁上一吊,哪一个不都比求神更快些?” 是啊!“死”还要求的吗?说句不吉利的话,哪一天早晨出门,一个不小心滑个跤都有可能跌断脖子丢了性命呢。 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八卦,放在平日能换来一句:“荒唐!”也就挥之脑后,但这些神神叨叨的传言最妙的就是没有人知道,他会在何时、何地,怎么样的情境、什么样的心情下重新想起它来。 柴三郎当初也是对“求死祠堂”嗤之以鼻的众人之一,是个放到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普通人,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几分薄田,这田还是因为他上头的两个哥哥运气不好死得早,才轮的到柴三郎。 柴三郎除了种地也没什么其他的本事,胜在老实本分,讨到老婆生了孩子,小日子过的平平稳稳,若是能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直到寿终正寝,也是好福气。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就是被树枝划破了皮,怎么就落到这个眼下境地了呢? 那一天柴三郎干完了活,带着一身的泥和汗回家,孩子们在家门口拿着树枝当成刀互相挥打着,玩疯了的孩子没有注意到父亲的出现,打闹间刮破了柴三郎的手臂出了血。 一家人都没有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下地工作时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直到小口子不但没有收口反而开始溃烂、化脓,敷了许多草药、土方子也不见好,小半个月过去,柴三郎的伤恶化到连下地都不能,妻子和孩子都愁坏了,几年攒下的钱如流水一般花出去,眼看再这样下去,病还没治好,家里就要先断炊。 妻子一边顾著田里的作物,一边顾著家里的丈夫,很快就瘦成了一把骨头,柴三郎看着妻子低声下气地和娘家人求助,请他们暂时帮忙照顾孩子,只求给孩子一口饭吃就好,看着年幼的孩子哭着认错,说自己不应该害父亲受伤,求母亲不要“丢掉”自己,伤处又肿又痛,全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发冷就在发热,电光石火之间,柴三郎又想起了那个“求死祠堂”的传言,这才明白什么时候人会想要请求神明把自己的命拿走——当一个人活着只是拖累更多人的时候。 柴三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到那座小祠堂前,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把那日闲聊的细节记得这么清楚,身体又开始忽冷忽热,柴三郎只能咬著牙跪伏在祠堂前,颠三倒四地请求神明大人赐予他解脱,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伤就算治好手也废了,身体也坏了,活着也只是个拖累,不如早点死了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