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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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兴许是太久没上阵,竟然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还在战场上,刀剑像海浪似的一波一波打向我。这个人露出了脖子,那个人头盔掉了,刺这里,挑那里。虽然人回来了,心却好像还留在那,保持着当时的亢奋,一有风吹草动,就想提剑刺过去。但是军营嘛,营帐嘛,哪能没点风吹草动。这不就有了一阵风—— ……cao。 我坐起来。黑暗里有个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盯着我,对我坐起来毫无表示,就跟他不是个活人,或者我不是个活人。 我回想一下。我刚才没有听见外面有人问大将军好。 他是潜行过来的。 “……您来干嘛?”我从牙缝里必出这句话。我想起他出战前跟我说的话……可是……他下午对我态度好多了,我还以为…… “怎么,只许你想找我的时候就明目张胆地偷闯进我的府邸,”他说,“不许我偷闯你的营帐吗?” 他往前踏出一步。我向他亮出匕首。 “你别过来。”我说。 他不屑地又向我踏出几步。 “魏弃之,你到底是不是个人——我可是给你冲锋陷阵了,舍生忘死了,负了伤了——你现在居然还要来cao我?!” 他的表情愈发阴沉。 “是啊,还有这一茬呢——你不提,我都忘了。” “你搁这装什么装——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喊人!” 他停住脚步,对我笑了。 下一刻他已经欺身到我面前。我勉强和他过了几招,最终还是不敌,被他捂着嘴死死压在地上,受伤的手臂那叫一个疼。我听见他啧了一声。 “不许叫,不许动,”他说,“你绷带开了,我给你重新绑一下。” 说完,他起身。我的东西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放,他很容易就找到绷带了。回过来,他对我说:“你很喜欢趴地上?” ……不是你让我不许动的吗? 我们坐到床上。他给我处理完手臂的伤,也没有进一步动作……让我感觉我是不是真误会他了,他没那个意思……他没准是终于开始悔悟了,认识到他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对不是东西,多对不起我,现在打算对我做个人了! 我动动手臂,对他说:“谢了。” “你回来吧。”他说。 “……啊?” “他们不会保你,你会死,但我会保你。” 我觉得我的心跳渐渐加快。 “我听不懂。你说明白点。” 他总是不理会我的要求。他沉默着。 我看着黑暗,开口:“你想当皇帝吗?” 不管是我长大的村子里那些人教会我的东西,还是他魏弃之从前教导我的伦常,这话,都不该问。问的人是大逆不道,答的人是大逆不道,凭这话就足以被判凌迟车裂。 但是魏弃之没有任何迟疑就回答我了:“当然。谁不想?” 按道理,他这态度该叫我惊骇。但我想来不是个按道理的人。我只是感到尘埃落定。之前小神童问我这个问题,我不回答,因为我确实没问过他,现在我问过了。 其实,我感觉我大概一直都知道,如果我问,他会这样回答我。因为我知道魏弃之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厉害,也知道他自己有多厉害;他从小受了很多委屈,所以有机遇后就不留余地地往上爬,报复所有他能报复的人;他不允许有人在他头顶,他不允许他的权力受到制约;他要一切,他要最高;他不能忍受权倾天下仍旧只是人臣,他就是一定会想要当人君。 “你难道就不想吗?”魏弃之问我。 我不想。 而且我希望,他不想。这样,也许有一天,我们就有机会回到很久以前的时候……他是我唯一的最好的朋友,我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 我轻轻一哂。原来我还有这样的念头……不过现在,我彻底死心了,我知道我和他还是—— 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 “不——”他听起来很急切,又很迟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吐,“我——不想当皇帝——我想要你——只想要你——”他听起来咬牙切齿,充满仇恨,“荣华富贵,功名利禄,那都算什么东西——无聊,无趣!我不在乎,我不想要!——我想要——” 他用力地抱紧我。 我懵了,第一反应自然是——推他。 他便对我怒道:“我不能抱你吗?”他的语气还是我经常听见的充满威胁和的暴戾的语气,可这次,我却听出了一丝委屈。我又不忍心表现得这么抵触了。其实,要是他之前没对我做过那些事,他现在这样抱我,我应该是挺开心的…… 可是,cao啊,我果然没看错这孙子!见我不推他了,得寸进尺,还亲上了!!! 不仅亲了,还把我压倒在床上,不仅压了……还硬了…… 魏弃之扣住我的手。 “我想要你,”他喘息很急,“我不当皇帝了。你让我——” “别别别,那你还是——”我感到他手上猛然用力,夹得我指骨那叫一个疼,“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的毛病就是每天都想cao你,做梦都在cao你。”他的嘴唇又贴上我的脸,一边吻,一边含糊地叫着,“阿信……” “疼——”我吃痛地说,“你——” 他松开了手指上的力道,接着说:“这次不会疼的……” “我不喜欢——” “你喜欢。” “我不喜欢!” 他停下来。我在黑暗中能感觉到他的注视。 他说:“那我这次不插。你就当是……我们一起自渎。你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他接着不由分说就开始扒我亵裤。 我是和别人一起自渎过!但没和你这么干过啊!谁他娘的自渎的时候一想起你都会萎的好吗! ……可是男人嘛,只要不阳痿,谁撸他都硬。 我觉得和别人做与只有自己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未知带来的刺激。就算我很清楚他都习惯怎么来,也时一样。 魏弃之把我的鸟吐出的液体抹得我整个胯间都湿漉漉滑溜溜一片,就像在炫耀。 明明是他先硬的,结果先射的却是我。 他亲了我一下,接着我感到他解开了裤带,用他还很硬的鸟在我腿间乱顶,终于顶进了我的腿缝里。然后,他就像之前交欢时一样,动起来。 这感觉比他直接插我屁股里还怪。他插进来,或是疼,或是那种叫人酸麻的快感,总之是很剧烈的感觉。可是现在他这样蹭,却是隐隐约约的痒。有一点朦胧的酥麻从他蹭过的地方蔓延开来。他喘得好大声,听起来好快乐。我真的不理解。但是我真的……感到自己被诱惑到了,想再撸一发。 他的手还一直放在我的鸟上,好让它不碍到他办事。我要撸,免不了碰他的手。他有所察觉,又贴过来亲我。他的手松开,又重新覆上来,温热的手心烫着我的手背。 “阿信……”他说,“你想不想,再快活一点?” 他停下来。他搞得我自个撸得尴尬,手速也不得不缓下来。我感到他的手移开,沿着我的两髋滑向我的屁股……他手指上沾着我的jingye,滑溜溜的,很轻易就塞进去了一个指头。我来不及表示我对他背信弃义,说不插我还是插我的谴责,就感到他的手指迅速地揉过了一个点,一阵酸麻窜过我的腰。 只要不疼,这感觉就很爽。虽然我还是觉得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这样搞太怪了,可是真的很爽啊。我是一个很懂得随机应变的人,我要先爽爽再说。可是很快我又觉得不爽了——他只顾弄我,一直没管他自己,他硬着的鸟落寞地有一下没一下戳我的大腿。 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他,但他离我很近,他粗重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到他的隐忍。 我说:“算了……你插吧……” 他微微一停。就算我看不见他的脸,我也知道他很意外。 “我没有食言的意思……”他说。 我很不满意我难得对他这样大度他却还端着不肯接受。我点破他说:“你不就是想插,觉得蹭蹭没意思吗?就别给爷装了……” 我还没说完,他就抽出了手指,托起我的屁股。接着他那根东西杵进来,还真一点都不带客气的。我没憋住,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声。 他停了停。他的手指揉着我的耳垂,不知道为什么,他揉得我很痒,很麻,连带到小腹也开始紧缩起来。我听见他又开始唤我:“阿信……”我猜他肯定是要做他最常做的事了——推卸罪责,装模作样,明明做坏事的是他,他批评的却是我。他会说什么是我勾引他,并不是他骗我之类之类的……然而他说的是:“我太想要你了。” 我好像不意外他这样说,我又很意外他这样说。我好像很怨恨他这样说,我又很高兴他这样说。我又好像很难过,好像是为他难过,又好像是为我自己难过。我说不清楚我在想什么。我还没有把自己混乱的思绪理清楚,他就把我带入到更深的混乱里。他很用力,动作很大。那声音劈在寂静的黑夜,显得响亮。邓公子写这事的响动,爱用一些风sao的形容,可我一直感觉听起来实在就是和打架没什么区别——rou体撞向rou体,喘息,闷哼,呻吟。而且和我与他对打时一样的是,我总是被他压制住。 只是不疼,而且不仅不疼,还要有很多欢畅。我几乎有了种错觉,其实正常的欢情就是这样的模样,这个部位天经地义就该这么用。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快活? 我们一起射出来。 他抱着我,迟迟不把他已经软下来的东西拔出来。我想起有一次我背着负伤的他往回跑,他的血渗到我的背上,也是这种湿漉漉的感觉。他也是这样紧紧地抱我,好像认为我会把他丢下,自已一个人回去,哪怕我正是为了把他拖回去才又冲进去的。我一直和他说:快到了,就快到了,马上我们就安全了。他却没有半点松懈,没有半点他平日一直宣称的对我的信任。我当时心想:好可怜。 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别人可怜。我头一次可怜别人,可怜的居然是他魏弃之。一直以来都高高在上的,阴沉又威严的魏长官,居然这样可怜。没有人愿意去救他,他也不相信有人愿意去救他。他那么聪明,厉害,什么都很棒的人,居然只能紧紧抱住我,生怕我抛下他。 夜很安静。我听到夜巡的士兵的脚步声,从我很近的地方走过。我听到风声,呼呼地刮过去。我听见他说:“我们和好吧。” 我说:“好。” 我后来觉得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