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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应该是禅院家被尘封的秘密。 可禅院直哉的心跳得很快。 他想起了那只手。 他是想知道的。 ……他们是兄弟。 他不想一无所知地被所有人蒙骗在鼓里,他必须知道禅院尚也曾经遭受过什么,面对了什么,这十年之间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他无法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串联到一起。 所以他没有出声阻止。 禅院直毘人喝了很多很多酒,说话的声音也断断续续的:“他们说,尚也是突然闯进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们那次对尚也院子里的佣人动了手,甚至还打上了真希和真依她们俩的主意。” “那时候那个女孩子虽然还没有被剖颅,但也已经离死不远了。” “……那是对尚也的陷阱。”禅院直毘人回忆着,“他们想要通过这个陷阱来检验,禅院尚也这个人到底能不能肩负起禅院家的重任,对禅院家有多少荣誉感……毕竟对大脑研究,一直是禅院家千百年以来对咒术的探索之一。” “他们是故意让尚也发现的。” ……禅院直哉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根据自己多年来收集到的信息想象。 当初的禅院尚也究竟看到了什么呢? 循着长老们故意留下的线索,他可能会觉得有点刻意,但救人命要紧,所以他不会犹豫,但也不会什么都不给自己留下。可是伏黑甚尔不知所踪,五条悟又在高专……在禅院家,禅院尚也一个信得过的人都没有。 于是,禅院尚也一个人前往了。 可能他会拖人给五条悟带去讯息,然而高专的任务繁多,五条悟大概率是不在高专的。 禅院尚也到了目的地。 四处摆放的尸骨,密封的玻璃罐里泡着大脑,满天花板贴着各种符咒——防止死去的实验品变成咒灵。正中央的床上,躺着他熟悉的面孔。 有人正往女佣的手臂里注射什么东西。 禅院尚也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些人接下来要对女佣做什么。他忽视了所有人的责骂,抽出腰间的长刀,走到了铁床面前,几下劈断了束缚女佣的手铐与脚铐。 他平静地直视着长老们,嘴唇动了动。 他说了什么呢? 禅院直毘人的声音竟然慢慢地变成了禅院尚也的音色,仿佛跨越时空,少年的声音在禅院直哉的耳边响起:“……我曾经以为禅院家就算封建,也不是无可救药的。是你们让我意识到了真相。” “如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 禅院尚也说。 “恭喜你,你们成功了。” 他当然意识到了这是一个陷阱,但他仍然为此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救下了女佣,是在他的术式的帮助之下。 禅院家的长老们并没有“六眼”,即使明白自己肯定中了禅院尚也的幻术,也没有那么快能勘破。可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看来,你确实不适合当禅院家的继承人,既然这样,我们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成为禅院家全新的敌人。” 禅院尚也应该没有理会。 女佣的生命力正在逐渐丧失,即使面对这样的挑衅,禅院尚也还是会先选择救人。 ……可惜,禅院家的长老们提前做好了部署。 门外忽然就闯进了一大批人,禅院尚也躲避不及,单手提刀便陷入了交战。长时间的幻术让他额头冒着冷汗,更别提他现在能用的只有一只手——但禅院尚也就是禅院尚也,他虽然很擅长正面战斗,但也很擅长逃跑。所以禅院尚也成功逃离了。 但无可避免的一点是—— 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一直陪伴着他的那柄刀留在了那里。 如果什么东西丢了,禅院尚也都无所谓。但是那柄刀对禅院尚也来说实在太特殊了,他曾经用这柄刀向五条悟和伏黑甚尔立下过承诺,发过誓言。 这柄刀不能没有。 可是现在回去……还是会中很多陷阱,也有很大的风险。 禅院尚也无声地叹了口气,先选择将女佣送进了医院。他悄悄地离开了禅院家,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回去取刀——毕竟那把刀材质相当普通。他出来之后,试过和五条悟联系,但五条悟还是在外面执行一个又一个任务。禅院尚也趁机和夜蛾正道打好了关系,约定好过段时间,自己就正式入学咒术高专。 在一个夜晚,禅院尚也回到了禅院家。 他不知道那群人会将他的刀放在哪里,只能漫无目的地搜寻。他先是根据之前的记忆,走到了之前的那间血腥密室——当他的脚踏在土地上的一瞬间。他肯定小心地试探过有没有埋伏着的咒术师,也查探过周边有没有什么残存的咒术残秽。既然被埋伏了第一次,就不可能被埋伏第二次。 可是,他并不会飞。 于是,地雷被引爆了。 …… “他们得意洋洋地和我说,”禅院直毘人的醉意少了些,但他仍然在叙述,“他们那次的目的,其实就是留下尚也的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知道尚也的刀对他来说很重要,是无可替代的。”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们。” 禅院直毘人又给自己灌了口酒,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但我是禅院家的家主,我不能这样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