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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与平时没什么区别。

    和之前的十年中的每一年,都一模一样。

    只有在送出新年祝福时,发送的信息没人回复,准备兴师问罪时却看到了灰掉的头像,五条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

    哦,原来他已经不在了。

    慢慢接受这个现实后,五条悟也没有觉得很孤独。

    也许正是因为夏油杰死了,所以五条悟觉得他们现在又在一起了。

    虽然无法再触碰,无法再一起玩闹,但闭上眼的时候,就可以再次看到那个人。从此与他再也没有分歧和距离,只有满满的美好回忆。

    住在心里的那个人永远在笑着。

    明媚的春光下,令人烦躁的苦夏永远不会再到来。

    【崩坏程度:0.01497%】

    黑色空间里。

    “这样的话,现实世界中,杰的两个女儿活下来了吧?津美纪也没有出事?”五条悟问。

    黑暗中亮起的白色字符回答:“是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成为了和虎杖悠仁同一届入学的东京咒高的学生。伏黑津美纪考上了东大,现在正在攻读医学专业的相关课程。”

    “谢谢。”五条悟弯了弯嘴角,捂了捂有些干涩的眼睛,“出去后,要是你不伤害其他人的话,我可以留你一命。”

    “你不准备再回到过去了么?”

    “我能救的,只有准备好受他人救助的人。杰的性格我很清楚,他是不可能愿意接受我的救助的。”五条悟说,“就这样吧。我尊重他的选择,并会替他照顾好菜菜子和美美子。”

    “这可与我的目标不太相符。”黑暗中的发光的文字写道,“那么这样好了,再送你一局免费的游戏,等玩完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

    【游戏加载中……】

    【发现特殊备份。】

    【启动特殊存档……通过。】

    第14章 第八次回档

    没有其他人知道,六眼看到的世界,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因为世界上有且只有五条悟一个六眼。

    其实蛮无聊的。

    当一场游戏刚开局时你就拥有了开发者模式,一眼就能看穿游戏策划精心设计的所有套路和藏起来的所有惊喜。

    世界在你面前就像一个被拔秃噜毛的老公鸡。你也会像五条悟一样觉得无聊。

    不明白游戏里的那些NPC每天东奔西走、打着哑谜,到底有什么意义。

    比如说某个游戏主角去追查一场凶杀案,为了某条线索一直从城东追到城西,可你却知道,凶手其实一直就站在他身后的人群里;

    再比如王婆的女儿小翠对着你娇羞地说她想吃十万八千里外家乡的烤鱼,你却一眼就看出,她其实是想借你的手去找那个年少时在荷塘旁遇见的少年,问问他还差不差一个鱼摊的老板娘。

    所以曾经的六眼神子在年少时极为沉默乖巧。

    并不是因为他真的乖顺,而是因为他无聊。所以不如索性顺着那些五条本家的人给他的人生规划来表演,就像明明知道凶手,却选择站在一边冷眼旁观一群笨蛋绞尽脑汁地努力推理、然后看着他们最后推出来个错误结果一样。

    在没有谜题的世界里,这就是年轻的六眼眼中唯一的乐趣。

    五条悟15岁的时候,因为咒术界的御三家,加茂、禅院、和五条彼此间的约定,所以必须得去普通的咒术高校上学,以此来学会「体察民情」。

    对于五条悟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反正都是同一个无聊的世界,换个地图也不会有任何惊喜。

    于是开学第一天在不属于自己起床时间被叫醒的五条悟,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被家里的专车送到了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大少爷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脚踢开了教室的门。

    他直接无视了讲台上正在自我介绍的女老师,用苍天之瞳瞟了眼座位上坐得好好的两位同学,然后极为轻蔑地发出了一声:“切。”

    然后他旁若无人地走到教室里唯一空着的座位上,拉开椅子就准备继续补觉。

    看来四年的咒高生活会比他想得还要无聊,睡得迷迷糊糊的大少爷想。

    一个一看就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儿,和另一个梳着怪刘海、板板正正穿着校服的好好学生。

    有这样的两个同学,五条悟甚至可以预想到未来的四年里,那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无聊生活。

    “五、五条同学?”讲台上的女教师被五条悟找茬似的出场吓得有些哆嗦,但她仍试图去履行自己作为教师的职责:“你迟到了。所以请你出去。好好敲门再进来。”

    五条大少爷没动,只是把头又往手臂里埋了埋,想以此摆脱那个打扰他睡觉的恼人声音。

    “五条同学?”女教师见对方没反应,拿着教案走下讲台。

    她走到五条悟的身边,似乎想摇醒他,“五条同学,现在我们在上课。”

    五条悟压了一早儿的起床气全面爆发,他挥开女教师的手,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弱鸡。别碰我……”

    女老师愣了一下,又气又怕,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她捂着嘴跑出了教室,不想让学生看到自己哭的样子,想给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五条悟耳边清静了。他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入睡。

    可刚闭上眼,就有人用手指敲了敲他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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