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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黑色军装制服的男人仰头饮尽温酒,从等候的酒肆中走出来:【结束了吗,戊离君。】 【嗯,走吧。】 戊离垂眸,拉出终端上的页面,长长的清单记录着他从各种渠道获得的老师这么多年来完成的任务,而他正一件件重新进入那些任务。 他在走老师曾走过的路,落在老师肩上的月光此刻也在朗照着他。他试图从街角的店面和长街的灯火找寻一丝老师曾驻足的痕迹,想象老师曾对着月下繁花记录和歌的模样,和新结识的好友相对时的笑容。 但他失败了。 落在他身上的,只有冷冷寂寂的苍白月色。 下意识想要回身轻唤老师时,身后空荡的长街却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于是他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然后独自收拢起所有的思绪,继续漠然的前行。 【戊离君。】两名男人突然为难的叫住戊离:【刚刚接到指令,阵营高层要见您。】 戊离掀了掀纤长的眼睫,意料之中的波澜不惊:【嗯。】 …… 纯白空旷的禁闭室内,只摆放了一对简洁的金属桌椅,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倒影。 被解除了一切武装拿走长刀的戊离只穿着浅灰色的衬衫和长裤,垂着眼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吱嘎—— 禁闭室的大门打开,一阵整齐的并腿敬礼声。 身着军装制服的蓝染忽右介走了进来,漫不经心的拉开戊离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戊离君,最近十分活跃啊。是想调岗到惩戒处却不好意思说吗?】 像一具没有生机的塑像一样的戊离终于抬起头,正视向对面:【我的老师,真的是战死的吗?】 【你在暗指,是我们杀了三轮一言吗?】蓝染忽右介笑了:【真是可爱的发言。】 【我曾向上申请调取过老师的工作记录单,但被驳回。无论是申请前往老师战死之地,还是参与调查老师战死的情况,抑或是前往带回老师……的尸体。无一例外,全被驳回。】 戊离的眼眸很冷:【为什么?我想要一个真相。】 【我希望你清楚,戊离君,如果只凭借你的出身,是无法在阵营站稳脚跟的。多年前在你入职阵营初期,我和其他高层就收到过很多建议函。你的同期同僚们无一例外的认为,流星街出来的人不应该入职以拯救和守护世界为己任的阵营。是三轮君的举荐和保证,让你得以留下来。】 蓝染忽右介勾了勾唇角,笑得嘲讽:【当然,事实证明哪怕是阵营里也有蠢货,你那几个以出身看人的同期猜错了。这些年你用优秀的工作履历证明了,你是个正直认真的人,甚至曾成功拯救过世界。】 【不要把我和那些蠢货看成一路人。】蓝染忽右介昂了昂首,显现出一丝轻蔑:【无论是我还是其他高层,对利用你或者三轮君都没有兴趣。但驳回你申请的,确实是我。】 戊离锋利的长眉一皱:【为什么?如果你对老师的死并无心虚,为什么要阻止我。】 【很简单。】蓝染忽右介的眼神很冷:【因为你做的那些事,都与阵营的任务无关。外出的阵营人员握着多大的权力,就要被多重的规则限制,不允许做除任务以外的事。在你看来微不足道的每一件小事,最后都可以会让世界进程在某处拐一个弯。】 【不要再无谓的探寻三轮一言死亡的真相了,就当他是战死的吧。】 蓝染忽右介站起身,转身时披在肩上的长袍烈烈翻滚:【下次再让我在惩戒处看到你——就杀了你。】 戊离面无表情的抬头,那双墨色的眼眸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没有任何光亮:【不劳烦你,我会主动递交辞呈。】 对方已经迈步走向大门的身形一顿。 戊离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像是刀子割在脸上,未等反应就被对方的手掌攥住了衣领。 【戊离,你难道,真的是什么正直认真的人吗?】蓝染忽右介的眼眸中闪着危险的光,凑在戊离的耳侧低语:【无论你内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都无所谓,我不在乎。但是,你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在你真正递交辞呈之前,尽情的在规则之内利用阵营吧。只是,别让我抓到你。】 戊离冷漠的钳制住对方的手掌,将他推远:【虽然老师教导我,如果他身死,不必为他复仇,就忘记他继续活下去。但是——】 【我会查清一切。】 ——我的老师被抢走了。 无论是谁,我要他品尝百倍于我的痛苦。 第17章 五条悟的到来和匆匆离开没有给本丸的平静掀起波澜。 除了戊离本身的情绪越发莫测,令对负面/情绪有天然感应的诅咒们有些瑟缩,付丧神们已经进入了堪称正常的生活轨道中。 因为本丸只有三位付丧神,所以对其他本丸来说相对简单的内番,对他们来说就繁重了一些。 三日月宗近才不管其他两人怎么想,笑眯眯的拿戊离让自己补种种子的事当借口,率先拿走了相对较清闲的庭院打理。 ——然后他转眼就逮住了咪咪的后颈,笑着问咪咪“不会种花的猫咪,只能做花肥哦。咪咪会种花吗?” 于是巨大的猫咪含泪出利刃一样的小爪尖,在三日月宗近含笑的监工中开始刨土挖坑又埋土,活像个被无良老板压榨劳动力的小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