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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些温蒂比较欢迎的客人,比如送她木料的尤利尔·奥利凡德,奥利凡德一脉相承的魔杖哲学是一种千锤百炼的粗糙智慧;比如格兰芬多的韦斯莱,虽然在变形课上饱受温蒂的荼毒但还是很有同学爱地送来几件自制的笑话产品;再比如,斯莱特林的阿尔法德·布莱克。他偶尔会同汤姆一起来,于是渐渐与温蒂熟识起来,熟悉之后就再没有一丝大少爷的架子了。没有陌生人在场的时候,阿尔法德喜欢靠着架子or柜子or床or任何可以靠着的东西抱怨草药课的惨无人道,并迫切地希望组员卡特小姐的回归。除了能够把各种匪夷所思的“葛优躺”用颜值刷得赏心悦目之外,他还有一种一脸温柔地说嘲讽的才能。 这个时候,温蒂还没有意识到与阿尔法德的交往会给她带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或者说,她潜意识中也不屑去想。 事情发生在一个晴朗的下午,是英国冬天罕见的阳光明媚的日子。 温蒂拉开了医疗室中所有的窗帘,使光线充满了整个空间。她坐在床上,手上捧着一本拉丁文的《理想国》。柏拉图的政治观和婚姻观不是很合她的心意,却又挑不出决定性的逻辑漏洞来,于是她整个人就有点散漫而又蔫蔫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走廊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有不下于一打小巫师在争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散乱得如同鼓点一般。人未至而声先闻,一听便是大事件。 “法瑞尔夫人,法瑞尔夫人!麻烦您瞧瞧丽兹,如果这不是黑魔法,我把魔杖吞了!” “滚开!当然是先看沃尔布加。我的堂姐难道还不如一个泥巴种重要吗?”随着这个尖锐的女高音,大门被“砰”地撞开了。接着,浩浩荡荡挤进来两群泾渭分明的小巫师,分别带着红色和绿色的学院标志。 温蒂微微睁大眼,没有想到在先伏地魔时期就会爆发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之间的大规模冲突。她仔细看去,只见被斯莱特林们簇拥在中间的正是三年级的风云人物沃尔布加·布莱克。她一向梳得繁复优美的卷发已经散开,欲垂不垂地耷拉在耳后,看上去有些可笑。她的右脚似乎带伤,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堂妹柳克丽霞一脸担忧地搀扶着她。沃尔布加俊秀的脸上表情很不好看,眼角因为疼痛泛起红色,却尚能紧紧抿着唇狠狠地瞪着她的对手。 格兰芬多队伍的领头是一个绷着脸的黑发女生,温蒂对她印象深刻,毕竟不是每一个学姐都叫米勒娃·麦格。何况,长脸的米勒娃与圆脸的奥古斯塔也算是格兰芬多很具代表性的鹰派人物了。这个时候,这两位长得很具个人特色的姑娘正手忙脚乱地把一个昏迷的一年级女生往床上搬。从温蒂的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小女孩可爱的脸蛋上有一道横跨整张脸的狰狞伤痕,涓涓而出的血液染红了整个衬衫的衣领。 大概是这个叫丽兹的格兰芬多一年级的情况确实很紧急吧,法瑞尔夫人的脸色变得很严肃。她给昏迷的小女孩灌下了足足三大瓶的生血药剂,然后不停地挥舞魔杖施展咒语。可惜这些咒语对于那道伤疤所起的效果实在有限,不过是堪堪止住了流血。温蒂第一次看到法瑞尔夫人流露出一种不友好的态度来,她阴沉着脸对一屋子的小巫师们说道:“我要去找黑魔法防御术的梅乐思教授。你们——乖乖呆这里不准惹事!”说完便风风火火地出了门。 柳克丽霞·布莱克对着她的背影轻轻啐了一口,等到医疗室的大门一关上,她就挂上了一脸得意与高傲的表情:“她也就只配哄哄赫奇帕奇的笨蛋。‘我要去找黑魔法防御术的梅乐思教授’,哈哈,不过是一个念错了的‘四分五裂’。” “闭嘴,布莱克!”圆圆脸的奥古斯塔蹦起来,“对一年级用攻击魔法你还有理了?” “正常情况下我们确实不该攻击可怜的无助的一年级新生。”沃尔布加·布莱克理了理头发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开始发话,“可是呢,格兰,我从来不承认泥巴种是我——永远纯粹的布莱克的同学。” 米勒娃·麦格猛地抬起头与沃尔布加对视,两人下巴抬起的角度惊人的相似:“纯血统没什么了不起的,布莱克。你纯血统的堂妹至今不能用好一个‘四分五裂’,即便她背会再多的黑魔法咒语也一样。” 柳克丽霞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近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那又如何?结果好就……至少教训小泥巴种足够了!” 奥古斯塔飞快地接口嘲笑起来:“所以你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一年级新生。有本事和我决斗啊!” 柳克丽霞不服气地想要接下挑战,被沃尔布加狠狠一瞪眼阻挡了下来。“不要照着对手的心意做事,柳克丽霞,站你对面的是三年级的决斗冠军——即便她草药课从来没有及格过,对于对手仅有的优点还是应该表现出尊重。” 斯莱特林们闻言轰然大笑,似乎奥古斯塔悲剧的草药课成绩已经是一个挺有名的笑料似的。 沃尔布加对于跟班们的表现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调转话头掌控局势:“至于你,米勒娃·麦格”,她将“麦格”这个姓氏的发音在嘴里抑扬顿挫地嚼了一阵,然后像是吐出什么脏东西似的吐出来,“听起来像是个美国人的姓氏,阿哈。我听说,你的mama——那个嫁给了麻瓜的巫师叛徒,她用手给你的麻瓜父亲洗内裤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