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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交通主要靠马,联络主要靠信鸽的落后时代,即使夏油杰准备借助源家的势力,但想要让一个消息传遍整个岛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是夏油杰不想利用一点非常手段直接找人,比如到西国借些犬妖来闻味寻人,实在是悟的「无下限」太犯规。夏油杰这里是有五条悟的东西,但问题是,他人在「无下限」中的时候,犬妖鼻子再灵也闻不到什么。

    再叹一口气,夏油杰感慨地道:“悟他果然是最强的。”

    忽然,夏油杰想起了什么。他虚了虚眼睛,自语道:“是了,现在是五百年前,我应该去封印之地看一看。”

    藏于封印之地的灵玉丢失,仅找回一颗这件事可以说是夏油杰恢复记忆后的心头刺。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发觉灵玉里的力量被他人吞噬掠夺,但这不代表他就能够放任属于自己的力量落入他人之手。

    夏油杰并非没有敌人。

    他本身的存在对于某些神而言就是最大的妨碍,恨不能他早早陨落的神明不在少数。

    “就今晚吧。”

    夏油杰做出了决定。

    ***

    与此同时,五百年后的东京杉并区。

    随着夏油杰的消失,笼罩在日暮神社外的「帐」消散了,而这个时候,辅助监督拼命踩着油门,终于赶到了山顶。

    日暮神社塌了大半。

    意料之中,这是六眼的一般cao作,习惯了,习惯了。起码这一次有现成的「帐」,日暮神社的位置也挺偏远,没有吓到普通人,问题不大。

    特级咒灵不见了,现场只留下一点残秽。

    正常正常,五条悟是谁啊,咒术界最强,分分钟祓除一只特级咒灵,岂不是很普通的cao作。

    五条悟不见了?

    啊,那位祖宗隔三差五丢下辅助监督行动难道不是他的日常cao作?

    他已经习惯了。

    没关系的,他现在已经瞄准了今年四月刚入学高专的一个新生,跟五条家有点关系的伊地知洁高。他的能力不足以成为咒术师,但却是辅助监督的好苗子。等将伊地知洁高培养出来,他就可以解放了。

    此时,满怀对未来希望的辅助监督并没有意识到事件的严重性。

    确认了现场,在心中打好报告的草稿,给五条悟打了一个电话而对方果然没接后,辅助监督就开始熟门熟路地联系政府的特殊部门,给这一次任务进行扫尾。

    没有人注意到,政府派来扫尾的人群外,有人沉着脸站在祠堂外的树下。

    披散着一头紫色长发的青年穿着黑色长款风衣,幽黑的眼眸看着那口将五条悟和夏油杰一并吞没的古井,冷冷开口:“羂索,你干的好事。”

    “这都是意外。”额头一圈缝合线的中年男人揣着手从树后的阴影走出来,他勾着唇角,眼中带着愉悦的情绪,语气却十分无辜地道:“我也不想连累夏油君啊,可谁叫他突然来到这里呢。”

    可惜这两个人没能敌对起来,不然,趁机夺取有着「咒灵cao术」的身体,很多麻烦都能够迎刃而解了。

    不过现在也好,以御神木为材料的食骨之井古怪得很。五百年前,当初守护四魂之玉的巫女桔梗尚在人世的时候,她就利用这口四方枯井来处理妖怪们的尸骨。不管投下多少妖怪尸骨,井底始终显示空无一物。

    羂索听说过这口枯井的古怪之处后查探过这口井的情况,虽然没有得出确切的结论,但这口枯井的井底极有可能连通着一个特殊的空间。意识到这口枯井只吞蕴含着特殊力量的死物,羂索当时觉得这就是一口销毁垃圾的地方,并没有多想。

    他背负着重大的使命,横亘在他面前的天元结界是最大的阻碍,对一个垃圾处理站,他能有多少兴趣。

    什么“天元大人保护着这个世界”,什么“天元结界庇护着咒术师”,都是鬼扯。他只看到了依附在天元结界上不断逃避,共同构建着虚假的和平与美好的咒术师和普通人,只看到了不断腐烂发臭着的世界。

    一群胆小鬼,连割去腐rou都不敢,只自顾自地舔舐着伤口,以为这样就能够消除掉世界的危机。

    天元的愿景愚不可及,那群咒术师更是一群废物。

    他要践行他的使命,哪怕彻底撕开那道伤口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五条家的六眼一直是天元的走狗,在天元畏惧着进化,不断用星浆体来刷新术式「不死」以维持现状的时候,他总能将星浆体送入薨星宫中。

    哪怕羂索提前干掉了尚在襁褓中的六眼,杀掉星浆体,但当天元需要同化星浆体来刷新术式的时候,新的六眼和星浆体仍是出现在了同化仪式的现场。

    从那个时候起,羂索就意识到了:天元、星浆体以及六眼,这三者之间必然有着他所不知道的紧密联系,确保了这宛如宿命的该死循环无法被轻易打破。

    无法被杀死,那就只能封印了。

    但足以封印六眼的东西并不好找。

    他一直在找千年前源信和尚圆寂后rou身化成的特级咒物狱门疆,但一直没能找到。

    一年前阻止天元同化仪式的计划也失败了,星浆体天内理子虽然死了,但看着天元依旧稳定的术式就知道了,十有八-九,咒术界高层还藏了一个星浆体。死了一个,还有另一个。

    这样的情况羂索不是没遭遇过,所以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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