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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在哭,她的眸子里有泪,身上只披了一条轻薄的白纱衣,红绳勒进了肌肤,捆的她动弹不得,让他一股血气直往脑子里冲,忍不住…” 冷血:“!!!” 他方寸大乱,立刻移开了探寻的视线,冷峻的脸上飞起一片薄红,心脏砰砰直跳,显然是第一次看这种风月之事的话本, 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红叶取了一块花糕,送到唇边碰了一下,咬了一口吞下肚去,忍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才带了一点倦慵的笑意,看了一眼冷血,道:“你羞什么?” 她的舌尖一卷,卷走了花糕的碎屑,在朱唇上留下了一道亮色的水痕,再向下,是诱人的酥胸。 冷血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她,道:“我没。” 他的脸上热的吓人,肯定已经烧红了,这一句干巴巴的、有些慌乱的“我没”,没有半点说服力。 红叶起了身,手中的罗扇摇了摇,妩媚的眼波横了一眼冷血,竟然轻轻的笑了一下,执卷读道:“玉娘心中大恨,她是来无影去无踪的鬼女,什么黄纸符咒都不畏惧,不成想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捕快给……” 她念的正是《夜审鬼娇娘》中的一段,作者的车开到了秋名山,正是最香艳、最风月的一段儿。 冷血听不下去了,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再多待一秒钟,就要生出下流的反应,只能落荒而逃。 红叶把咬了一口的花糕放下,想了想,包在帕子里藏在了被褥下,她真的一口都不想吃,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法子, 这两日已藏了十多样吃食了。 铁手才从外间进来,疑惑的问:“他怎么了?” 他正要去义庄看一下,没有官府的公文,只能夜里偷偷去验尸,不过为了避开娄知府,也只能这么忍一下了, 待过几日还要与冷血去一趟暖香阁。 红叶好似没听到一样,她翻到下一页,轻轻的念下去:“……给用红绳捆了起来,淋了水,一身衣裳都被剥了去,冷的很了, 不得不依偎着小捕快。” 这么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语声轻柔,尾音本就带了勾人的哑,读的又是风月之事,何止叫人脸热,每一个字,都能唤醒人心中藏在最深处的欲。 铁手也听的耳热,不过比起年轻的冷血,他已近而立之年,多少也知道一些男女之事,即使未曾与女子尝试, 却也不会被三两句话羞到落荒而逃。 红叶放下了书卷,她的脸庞娇艳动人,似乎没有多少羞赧之色,长睫抬了一下,道:“听起来有些荒谬,鬼女怎么会被一根红绳捆住呢?准是玉娘对小捕快一见钟情,这才心甘情愿, 被他给捉住了。” 铁手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不自在,作为一个男人,同一个美人讨论这个,实在让他忍不住心猿意马,只能握了下手掌,努力不去想其中内容。 他思忖一下,很正人君子的道:“按照律法,捕快滥用私刑,必须革职查办,更何况他还……还jianyin女子,女鬼也不行,德行有损,必须受到惩罚。” 红叶:“……”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给拐到法制频道去了? 她把话本子丢到一旁,对铁手一笑,道:“倘若世上为官之人,都如二爷一般公正廉明,也就不会有书生写什么什么厉鬼复仇的话本子来隐喻了。” 这倒也是,蔡京及手下官员贪污作恶,市面上有些读书人看不惯他,也会写些话本子,隐喻他与一群走狗善恶有报, 小心被枉死的冤魂找上了头。 思及如此,铁手点了下头,道:“可见这些话本也不全是天马行空,用以满足人臆想的香艳故事。” 红叶忽的抬起了眸子,她眼里血光潋滟,吐息又轻又冷,似笑非笑的道:“二爷想多了,读书人写来满足自己的话本子,就是这样天真,鬼怪行事有诸多禁忌,哪能那么轻易就为自己报仇雪恨呢?” 铁手的动作一顿,道:“红叶姑娘,似乎对神鬼之说颇有研究?倒是很少有女子对这个感兴趣。” 他心中有些猜测,莫非她并非与家仆失散,而是由于美色引来祸事,所以家中横生变故,才流落到宜州, 不然为何从不向他与冷血提起寻找家人? 若说她为何会对鬼怪复仇之说如此了解…… 毕竟红叶只是一个弱女子,不懂武功,或许在她看来,除了死后化作厉鬼,再也没有其他办法能够复仇, 能够让残害她亲人的作恶官员得到报应。 红叶掩面一笑,柔若无骨的身子上前,贴着铁手,肌肤如尸体一样的冰冷,轻柔的道:“是有一些了解,所以我知道, 这些话本子里写的都是假的。” 她的气息落在铁手的颈边,冰的吓人,轻轻颤动的眼睫遮去了眸中的水光,柔声道:“……想困住一只鬼物,就要拿到她的骨头,骨头在手上就由不得她不听话……你要她去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铁手:“……” 他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红叶,这个阴森森的美艳女人,她离得那么近,状似亲近的伏在他胸膛上, 他又忍不住想起她衣裙下玉像似的身体。 红叶吃吃的一笑,道:“吓到了么,大捕头?” 她一拧身,把那册书卷递了过去,一点也看不出方才阴森森的美艳了,道:“骗你的,只是觉得这些话本真是无趣极了,还不如我亲自写一本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