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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书也不明白主子真是心意,不得要领,问:“难道主子真要帮她吗?” 素姐边往里间走边说:“我是打算帮她,不过……” 自嘲地道:“不过不是可怜她,我还没那么心善。” 说着,进了里间,拉开描金镂雕五斗橱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白瓷瓶子,拿在手里道:“我不能让她死,她若死了就没好戏看了。” 说吧,递给毓书道:“你把这个冻疮药给她送去,这个很管用的,还不会留下疤痕。” 毓书接过,握在手心里,道:“主子是想坐山观虎斗。” 素姐冷笑一声,道:“公子如今一颗心都在那女人身上,夫人越是折磨她,公子心越冷,这女人是夫人心头一根刺。” 上房 戚氏陪房温家的道:“主子何不把她卖了静心。眼不见心不烦,何必留她在跟前,看着堵心” 戚氏悠悠地道:“等我有朝一日厌烦了,在打发她。” 戚氏突然停住话头,思忖片刻,沉吟道:“公子怎么会突然回来,像是什么都事先知道了,难道是……。” 眉梢一挑,冷声道:“给我盯着点,看是谁背着我做的手脚,胆子够大的,想跟我一决高下,这人比佟氏那贱人更可恶。” 说吧,戚氏伸手摸着自己白皙修长颈项上悬着的珠链,手停在正中一颗东珠上,反复摩挲,温家的心一突,知道主子的这个动作,是下了狠,那通风报信的人若找到,三尺白绫了结都算她造化。 ☆、107城外巧遇 安仲卿打马飞跑直奔戚府,到了戚府,问门上人道:“你家大爷在家吗?” 下人回道:“大爷出去了,我们夫人在府中。” 安仲卿也不用通报,直奔里面进去, 这时,戚氏的嫂子袁氏,听得报说妹夫来了,忙扶着丫鬟迎出来,看见安仲卿笑道:“妹夫来了,是来看姑母的吧?” 安仲卿施礼,也顾不得客套,便道:“老太太身子怎么样?” 袁氏道:“妹夫是不放心老太太在我府里,我就带妹夫过去看老太太。” 说吧,前面引路,带安仲卿去后堂,安老夫人正倚坐在炕上,两个小丫鬟蹲在跟前,给她捶腿,安仲卿上前行礼,道:“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身子骨可好?” 安老夫人见儿子来,很高兴,拍拍炕沿道:“儿呀!你坐过来,让为娘看看。” 安仲卿坐过娘身边,老太太抬手抚摸着儿子脸道;“儿呀!你好像瘦了,我才离开几日,不用总惦记我,告诉你媳妇不用三天五头往这跑,留在府中看好门户,你嫂子侍候我很精细,你放心好了。” 袁氏站在一旁,请功似地玩笑着道;“我接姑姑来,妹子还不愿意,说怕换地方老太太不适应,怎么样,老太太比在你府上身子硬朗多了吧?从今儿起老太太就不回去了,你媳妇还老来和我抢娘。” 老太太笑着道:“我就不走了,难为你嫂子这些日子受累了,换着法地侍候我,讨我欢心,比在儿子家里住得都舒坦,我这心一宽,身子骨好多了。” 安仲卿此来是想和母亲提休了戚氏,戚氏这一二年越发过分,一丁点妇德都没有。 可母亲和嫂子一番话,却把他的话堵在嘴里,说不出来,母亲身子才好些,若说了,又惹她老人家气恼。病情加重,岂不是不孝。 安老夫人看他不说话,又道:“儿呀!你来不像是来看我,是心里有事?” 安仲卿忙道:“没事,母亲。” 安仲卿心里有事,坐不住,时候长了,怕忍不住说破了。就借口朝中有事出来。 一走出来,袁氏出来相送,看离老太太上房远了,袁氏道:“妹夫请留步。” 把安仲卿让到偏厅。奉茶款待,落座,问:“妹夫,急着来有事?” 安仲卿心里矛盾,本想找怀远说说,让他劝阻他妹子,放了佟氏,听袁氏一问,犹豫实情说是不说。 看安仲卿有心事,袁氏又道:“妹夫有事,不妨说出,等相公回来,我转告他就是。” 安仲卿一声长叹,道:“自古家丑不外扬,嫂嫂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说了吧!”说吧,就把前后经过说了。 袁氏听了,心里话,小姑子嫉妒成性,我就说早晚出事,果然,安仲卿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忍受不了,移情别恋。 但自家人不能不劝,道:“姑妈身子骨才好些,你二人就闹出这宗事,让老人家着急上火,万一一个不好,你于心何安?在说妹子心眼小,可对你是极好的,你硬是休了她,以她的个性,必不肯认,若想不开,寻了短见,你能心安吗?你二人少年夫妻,没有*,也有亲情,你能放下她不管吗?即便是你休了妹子,她不寻死上吊,一个人过终老,或改嫁他人,但海儿长大了,他娘背上恶妇之名被休弃,你让他有何面目在人前挺直腰杆做人,如何在世上立足。” 这番话,切中要害,说得安仲卿慢慢低下头。 袁氏又道:“你越是护着那女人,妹子气就越大,依我的主意,你佯作毫不关心,不理不睬,反倒好些。” 安仲卿垂头不语,袁氏看他打消了休妻的念头,也就放心了。 安府 佟氏迷迷糊糊中似听到有人在耳边叫她,她强睁开沉重的眼皮,恍惚眼前站立个一个人,像是个女子,佟氏慢慢苏醒,影影绰绰眼前之人,面容俊俏,看衣着像是个丫鬟,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好像白日里在戚夫人屋里见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