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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又小声说了句什么,陈二姑娘娇嗔叫道:“你好坏,敢调戏主子,我禀了母亲打你。” 那丫鬟笑道:“姑娘,奴婢不敢了,在也不说了,还不成吗?” 佟氏直觉这表哥表妹的故事正在上演。 佟氏转悠一会,往花厅方向走,快走到花厅门口,见离二门不远的树后,有一对男女正搂抱着亲热,二人头挨在一处,旁若无人,像是亲嘴。 她看清楚吓了一跳,正是惠姐和方姑爷。 佟氏腹诽,这一对连这片刻功夫都忍不了,在方府里可想而知,这般作为,这不是挑战娴姐容忍底线,惠姐做事一向不过大脑,行事高调,让人看不过眼,这日子这么个过法,能长久吗? 惠姐和方珏一个情浓,一个意深,两下里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行事作为完全不像是妾,倒像是嫡亲夫妻。 佟氏看不远处站着一人,是惠姐的丫鬟芙蓉,看主子出来,也跟了出来。 佟氏招手,芙蓉看见,一溜烟过来,佟氏示意她到花墙根背人处,悄声问:“你主子还好吧?” 芙蓉小声道:“自姑娘过门,这几日姑爷二人形影不离。” 说罢,微微有点脸红,道:“夜来不知有多快活 佟氏道:“有没有去给少夫人请安。”佟氏说的少夫人是娴姐。 芙蓉道:“姑爷说不让姑娘去上房请安,说姑娘身子虚,这两日吩咐在姑娘房中设了个小厨房,一有好东西即刻送过来,说给姑娘补身子。” 佟氏又道:“老爷和夫人没说什么?” 芙蓉道:“夫人吩咐惠姨娘吃穿用度比照夫人,说钱从她账上出,说为肚子里的孩子。” 佟氏听了,只觉眉心惊跳,问:“少夫人态度如何?” 芙蓉一脸愁云,道:“少夫人表面体贴入微,可奴婢看她盯着姑娘的眼神,让奴婢害怕,奴婢劝姑娘,劝着公子去少夫人房中,姑娘不听,还说奴婢向着旁人,是不是她的丫鬟。” 佟氏想这一边倒的局势不知能维持多久。 过晌午,惠姐和方珏就回方府去了。 ☆、66双喜临门 春闱放榜,贾府门前一片声的锣响,几匹快马闯将来。贾府下人奔跑连声喊着:“二房申姑爷高中了。” 飞跑去内宅报喜。 大房大太太周氏等放榜苦熬一夜,天快亮时才迷瞪一会,就听外面奔跑叫嚷声,一下子惊醒,一骨碌爬起身,叫丫鬟道:“快出去看看,是不是小爷高中了。” 丫鬟面面相觑,方才一片声的叫喊,听好像是二房芸姐的姑爷高中,小爷耀哥却没有消息。 大太太朝左右丫鬟婆子骂道:“外面这么乱,懒着不动,也不知出去看看。” 众人干答应着,就有个婆子挪着步子往外走。 一会,那婆子畏畏缩缩地回来说:“是二房芸姐的姑爷出贡。” 日落天黑,榜放完了,大太太周氏饭也没吃,陈二姑娘陪着,不时安慰,堪堪天晚,实在没一点指望,大太太xiele气。 耀哥在外间等,也是一整天水米未进。 上灯时分,大太太心凉了,杏榜无名,不觉头晕眼花,丫鬟捧饭上来,大奶奶卢氏接过碗筷,小心端到婆婆跟前。 大太太看一眼卢氏,眼神骇人,卢氏心一慌,碗差点掉在地上,颤声道:“婆母请用饭。” 卢氏知道丈夫不中,对婆婆打击是巨大的,也觉出害怕来,不敢像从前在婆婆跟前弄气使性。 大太太周氏狠狠地拿眼剜她,袖子一扫,卢氏手中的粥碗就打落地上,只听‘啪嗒’清脆一声响,摔了个粉碎。 热粥星星点点溅到她脚面,烫得她跳起脚,闪身躲开,大太太手指着她骂道:“灾星,自打你过门,这屋里就没消停过,带累你男人仕途不顺遂,我怎么就瞎了眼,当初娶你这丧门星,我是没一天好日子过。” 说着气愤地站起身,就上前照着她的身上打了两下,大奶奶卢氏那受过这般折辱,呜呜滔滔哭起来,口中争辩道:“夫君未中,怨我何来?是你贾家运道不济。” 卢氏自幼娇生惯养,没挨打受骂过,今儿却受了这等委屈,口中一时不择言,气愤中信口说些不中听的话,大太太听了,一下子跌倒在椅子里,嚎啕大哭。 下人看闹起来,忙去外间报小爷耀哥和大爷,贾家大爷不理,耀哥进房,就见母亲顿足捶胸呼天抢地,口中连说:“我不活了,我这一把年纪,却受儿媳的气,我不能活了,你拿根绳子勒死我算了。” 耀哥一看媳妇卢氏在旁啼哭,不用说又是卢氏惹母亲生气,本来仕途不畅,屡试不中,心里窝火,看卢氏不省事,不觉动火,不顾斯文,上前就揪打卢氏。 众人一看小爷发怒,起先不敢拦着,卢氏身上就挨了好几脚,卢氏一柔弱女子,那里禁得住打,被他打倒地上,卢氏从没见丈夫这么大脾气,吓得哭都忘了,众人一看下手重了,忙上前拉劝。 众人好言劝解,耀哥方作罢,让众人劝了出去。 这里,大奶奶卢氏披头散发让丫鬟扶着回房,又是好一顿嚎哭。 这里,大太太看儿子打媳妇,心气稍平,让陈二姑娘劝着回房躺着,陈二姑娘又命叫厨房新做了粥,一点点喂了大太太吃下去。 大房闹得不可开交,二房一个屋檐下,却截然不同,二爷命好酒好菜款待姑爷,亲自和姑爷饮酒相陪,着实佩服老太太的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