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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院主屋,几名老太医正在会诊,堇王见着太医们脸上并没有露出愁容,而是正有条不紊的探脉,然后探讨药方,他紧绷的神经这才稍微松了点。 而后他退出了屋子,院儿里安安静静的,堇王蹙眉,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王爷。”顾氏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从垂花门进来,脚步有些匆忙。她前几天突然接到王爷遇刺的消息,顿时没了主心骨,感觉天都要塌了,王爷是她的天,他若是出了事,那自己该怎么办? 好在朱祥说王爷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她才稍微稳住了自己,但今日却见多名太医前来府上,这又把顾氏给吓坏了,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 她刚刚得知王爷回府了,之前到银泰殿去,却被告知王爷在随风院,所以她又匆忙赶来了这里。 “王爷,听朱祥说您遇刺了,您有没有什么事,可有哪里受伤?”顾氏走近了,双眼关切的盯着堇王看,没看出什么外在的伤痕。 “本王没事。” “王爷您不要骗妾身,若是没事,怎么请了那么多的太医来?” 堇王见她步态急的额前都有碎发飘落。见自己的妻这么关心自己,到底欣慰了几分,他伸手,将其碎发挽在耳后,又看了看屋子,语气忧心忡忡,“是谦弟......他当时替我挡了一剑,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顾氏观王爷精神面貌尚可,又听得他这样说,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跟着望向主屋,心情有点复杂。她是厌恶时医官的,当什么不好,去当个面首?恶心。但这人加上这一次,已经救了她家王爷两次了,她其实内心深处是感激他的。 “对了,”堇王看了看周围,“那个花氏呢?平时那么咋咋呼呼的,现在谦弟受了这么重的伤,都不见人影,也不见进去伺候着?” 虽然里面有太医正在诊治,旁人可能帮不上忙,但她好歹应该有点自觉,到里面去候着,这样才是作为谦弟女人该有的样子。 顾氏一听王爷问起那个花氏,心下微愣。 自从那天花氏出了王府之后,就再也没回来。她得知后,也懒得去管她去了哪里,爱走走,谁稀罕她? 但如今王爷问起来,她若是答不上花氏去了哪里,作为王府主母,难免让王爷觉得自己有些失职。于是她想了想,也不直接回答王爷的问题,而是说了句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那个花氏,她跑了。” 既然自己跑了,那她就没那必要去管她到底去了哪里。 “跑了?!”堇王剑眉一皱,看向王妃,“你是说那个花氏趁着谦弟外出,跑了?” 顾氏没想到堇王的反应这么大,但说都说了,现在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嗯......当时你们前脚刚走,那花氏就自己出了王府,之后就没再回来。” 这是事实,顾氏觉得自己可没有撒谎。 “岂有此理!”堇王拂袖,怒由心生。 其实换做平时,那个花氏自己离开王府,皆大欢喜。 但问题是,她是在谦弟外出期间离开的,不知怎的,这就很让堇王有一种那人在背着谦弟红杏出墙的错觉,而且恰巧此刻谦弟在屋子里昏迷不醒,是最需要人细心照顾的时候,结果,被告知那人跑了。 堇王越想越气,“朱遇。” 站在一旁的朱遇听见殿下在叫他,忙上前,“属下在。” “去查,看看那个花氏到底跑哪了,天涯海角,也得给本王抓回来,好好的跪在谦弟面前,以死谢罪!” “是。” 顾氏听着王爷的命令,心里闪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释然了,是那花氏咎由自取,可与她无关。 * 飞鹤楼内,往日还算安静的大堂,今日却如茶馆酒楼一般热闹。有人坐在角落里,一壶酒,一碟小菜,正在滔滔不绝向众人叙述堇王殿下前不久在岭南遭遇山匪又成功反剿的事。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让人仿佛亲临其境,看到了殿下威武的身姿,惹来众人的不断喝彩。 但这些花花没有听到,此刻,她正在清幽的后院屋子里,研究话本子。 花花打算写话本子了。 这段日子以来,每隔半个月她便与傅芗约在晋江书斋碰面,渐渐的,她发现了巨大的商机,那就是,写话本子。 花花觉得这活儿轻松,只需提笔将自己构思的故事书写下来即可。而且方便,因为一般可在自己家里完成,然后差人送去书斋即可。 最重要的是,赚钱!据那店家说,若是自己写的故事有人看,看的人多,那就可以赚钱了。这点是最吸引花花的。 因为她现在缺钱。 之前写了信之后,她就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然后恍然发现,住在这飞鹤楼太费银钱了。她随即想搬出去住的,但被幼桃给拦住了,幼桃说作为夫人要有夫人应有的体面,若是不住在这里,而是搬到其他的小地方,让王妃知道了笑话不说,哪天大人回来看见了,又该心疼夫人了。 花花当时想了想,幼桃说得确实是有道理的。于是就安心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别说,贵的地方自有贵的道理,这里的吃食精细,住行讲究,花花其实住在这里还蛮开心的。 就是银钱花费得多,所以她急需赚钱补贴一点家用,恰巧她发现写话本字赚钱,于是就打算写话本子。 但着手开始写,花花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写话本子一点都不轻松,这几个月下来,花花绞尽脑汁,修修改改,也只是写了个开头,之后的,她完全无从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