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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染绿也是个聪明的,她在想办法自救。她观夫人平时待人和善,应该不是个随意打杀奴婢的主子。于是她稍稍稳住自己,慢慢的从床上起来,又特意选了件素色的百褶裙,披散着头发,额上包着用来挡风的巾子。 染绿容貌本里就偏弱,再加上昨天流了那么多血,导致身体虚弱得很,又特意这样打扮,就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当染绿走进书房来的时候,花花见她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顿时心里软了几分,关心的话脱口而出,“你身子好些了没有?” “谢夫人关心,奴婢身子好多了。”染绿说完,偏过头,掩唇小声的咳嗽了几声,而后声音有点嘶哑,“昨日多谢夫人相救,不然,奴婢恐怕......” 话还没说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竟然嘤嘤嘤的哭了起来。声音凄楚,很快,染绿便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花花本来很是心疼染绿的,昨日差点被相公放血,害的她今日这般憔悴,丝毫没有了往日的鲜活。但现在听得她突然嘤嘤嘤起来,花花脑中顿时想起了在王妃的芊顺殿里,她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她也是这样嘤嘤嘤。自然而然的,花花就想到了她说她是来服侍相公的。 想到这里,花花的小脸一垮,深色突然冷了下来。她斜着眼睛打量染绿好半晌,不知是不是心态的变化,花花现在觉得,染绿这个样子,莫名的就让她心里不舒服! “染绿,”花花坐在长案的这边,打断染绿的哭声,“昨天你说,你是过来服侍相公的?” “是,是的。”染绿不知道夫人这样问话的意思,但她也觉察出来夫人的脸色变了。 由之前的关心与同情,变成了现在的不耐烦。 “那你说说,这个服侍是什么意思?” 夫人这样问话是什么意思,染绿有点没弄明白,服侍就是服侍啊,能有什么意思? 见对方沉默,花花自顾自的开了口,“是不是跟相公睡觉的意思?你来这服侍相公,其实就是来跟我相公睡觉的?” 染绿听了夫人的话,一脸懵,“夫,夫人,奴婢是公主派来的,作为大人的贴身丫鬟,确实是过来服侍大人的。” “服侍相公?包括和他一起睡觉?”花花又问了一遍。 染绿看了看夫人,“贴身丫鬟职责便是伺候主子的饮食起居,若是主子需要,是可以......” 其实,贴身丫鬟最主要的职责,便是给男主子暖床的,但染绿看了看夫人的脸色,这句话她没敢说。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相公睡一个被窝? 其实应该摇头否认的,这样便可以不使得夫人厌恶自己了,但染绿听到夫人这么问之后,她迟疑的,点了点头。 她在赌,将这个事情摊开说,赌赢了,夫人接受了,那也可以什么都有了。 见染绿点头,花花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满腔的愤懑,她下意识的随手抄起长案上的毛笔就朝着对方扔了出去。虽然扔偏了,但是笔尖的墨汁洒在了染绿素色的衣裙上,晕开了墨色一片。 花花突然的举动,吓得染绿“扑通”一声慌忙的跪在了地上。一旁的幼桃也是第一次见夫人如此震怒的样子,于是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见着她俩齐刷刷的跪在地上,花花这才晃过神来,自己刚刚反应好像太大了。 但她心理就是很气愤,她只要一想到这个染绿是来和相公睡觉的,她就觉得心里压抑得很,得不到疏解,现在压得心里闷闷的疼。 “不可以,”花花看着跪在对面的染绿,冷笑一声,“染绿你不准跟我相公睡觉!” “夫人!” 染绿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不敢说话。但一直站在旁边的田嬷嬷刚刚目睹了这花氏的全部举动,忍不住提醒一句,“夫人,刚刚讲的四德里面有一条奴婢还没讲,那就是勿妒。也就是说,夫人您不应该阻拦染绿去服侍大人,甚至相反,若是您不方便的时候,还应该主动为大人安排。” !!! “嬷嬷!你在说些什么啊?”花花听完田嬷嬷的话,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脸胀得通红,“我为什么要安排人去服侍自己的相公?还让别人和相公一起睡觉?!话本子里说,只有夫妻才能一起睡觉的,相公跟我是夫妻,所以只能跟我一起睡,怎么可以去睡别人?” “大人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田嬷嬷试图搬正花氏的想法。 “正常什么啊正常……就算是正常的,那一定就是正确的吗?”花花说完突然停了下来,“三妻四妾?嬷嬷的意思是,相公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其他人,还会有其他的妻和妾?” “不是奴婢的意思,这是世俗的意思。夫人您去打听打听,哪家勋贵人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虽然现在提倡一夫一妻,但是,男人是天,理应由多个女人服侍,所以多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至于这是不是正确的,现在争论这个毫无意义。” “不可以!”花花被田嬷嬷的一席话惊的目瞪口呆。她本来脑中词汇量就少,现在听了田嬷嬷的话,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一味地重复“不可以”这三个字。 而且因为田嬷嬷是自己的教养嬷嬷,田嬷嬷不管说什么话,花花有一种很诡异的认同感。这让花花很崩溃,她明明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不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