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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笑得这么开心,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没什么大碍。”时谦重复了一遍小短腿的话,声音有点冷,但也听不出过多的情绪。 “这,姑娘腹痛确实没什么大碍。”王远小心翼翼。 时谦掀了掀眼皮斜了眼说话的人,不认识。既然叫他师叔,想必是出自青谷,哦,昨晚那人,眉山分号的。 王远接收到谦师叔的目光,背脊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他腿有点打颤,但他好歹是一名老大夫,他得注意自己的形象,稳住了自己。 “哦。” 明明是一个平淡的字,甚至都没有什么语气,但不知怎的,王远就是从这一个字中感受到了来自师叔深深的质疑。 他觉得自己当初学成,应试出谷都没这么紧张。暗暗深吸一口气,他稳了稳心神,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但这位姑娘脉象紊乱,十分异常,似乎系......系中毒之症状。” 靠躺在床上的花花一听他说什么中毒症状,顿时不淡定了,她有点着急,“什么中毒症状?你刚刚明明说的没事啊。” “姑娘腹痛却系葵水至的原因,没什么大碍,但脉象异常紊乱,是中毒的症状。” 花花听完老大夫的话一下子就慌乱了起来。 相公说自己中毒了,现在这个刚刚还说自己没事的老大夫也说自己中毒了。 她盯着老大夫,见他如此镇定,瞬间便红了眼眶,“那,那你说中的什么毒?” 花花固执的想,若是说不出来,肯定就是没中毒。 “这,”王远有点羞愧,他没有诊出是什么毒。他甚至都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毒。 他之所以敢大胆的把自己初步的判断说出来,是因为谦师叔在这里。师叔的医术高明,正不正确,师叔肯定知道,若是自己错了,师叔会纠正的。 他不需要担心若是错了而造成的后果,因为有人会纠正错误。 所以他向师叔恭敬行礼,“请师叔赐教。” 师叔。花花虽然暂时不清楚它的含义,但从大夫恭敬的态度可以看出,相公说得话很有份量。 “相公,我到底中了什么毒?”花花扯过他的衣角。 看这架势,如果说她之前只是有点相信自己中毒,现在就是百分百确认了自己中毒,倒不是觉得这老大夫的医术高于相公的,只是当两个大夫都说自己中毒了,那她肯定是中毒了。 “相,公?”王远有点吃惊,看了眼床上的姑娘。 他刚刚的注意力都在师叔身上,倒是没注意这姑娘刚刚怎么称呼师叔的,但他现在听清楚了,她叫师叔相,公?这,是他理解的那个相公吗? 传言谦师叔孤僻得很,独来独往惯了,没听说他娶妻了呀。 王远想到这里,偷偷瞧了瞧师叔的脸色,云淡风轻,没承认,但也没皱眉否认。 “师叔母安好。”于是王远很上道的向姑娘行礼。 “啊?”花花看着老大夫突然对自己行礼,有点蒙。 怎么一下子自己变成了这老大夫的师叔母了。哦,他叫相公师叔,那叫自己师叔母,可能是因着相公的缘故。 “你也安好。”花花回了一句,她也没多在意称呼的事,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毒上面。 “相公,原来我真的中毒了,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啊?”花花小心翼翼的问,她有点担心相公计较自己之前不相信他说的话。 时谦没说话,他拉过小短腿捏着衣角的手,用拇指擦了擦她的手腕子,然后将手指探在她的脉上。 花花秉着呼吸等相公的结果。 没一会儿,时谦放开了她的手。 花花对着他讨好的笑,“相公。” 相公看了自己一眼,没有理会,转身走了。 花花看着相公的身影,愁的很。 这可怎么办?看相公的神情,肯定是生气了,为什么最开始不信相公的话啊,这可怎么办啊,花花愁得脸都皱成了一团。 但时谦还没走出屋子就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向屋内多余的人,“你过来。” 王远见师叔叫自己,赶紧过去了。 师叔从袖子里拿出来一个药方递给他,他恭敬的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展开,一看,“虞毒?这,可是前朝虞庄的虞毒?” 王远有点震惊。 虞庄是由一群女子组成,发展者众,相传入庄只有两个条件,女子,绝情断爱。 但情爱是人之天性,庄内人若有动情的,虞庄便强喂她一颗药丸将她赶走,美其名成全有情人。 这药丸就是虞毒。 虞毒毒性特别强,因为它会让服用者从妙龄女子短时间内逐渐失了颜色,皮肤由白皙变成枯黄,身体吸收不好,越来越瘦弱。 这一度成为女子最惧怕的毒物。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毒无解。本来就是为了惩罚背叛虞庄的人,不需要制作解药。等某些走了的人看透了另一半的真实嘴脸回到了虞庄,那时都心如死灰了,还要解药干什么? 如今,师叔母竟然中了虞毒?王远朝师叔母看过去,这要怎么解? 时谦伸手弹了弹药方,发出清脆的声音,拉回了王远的目光。 王远见师叔脸色不豫,自觉自己有点失态,赶紧恭敬行礼,“师叔请讲。” 师叔将药方给自己,肯定是有事要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