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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来,她最担心的就是他从来没开口说过一句难受,好像发生天大的事他都能自己解决了去,可人都有心,怎么可能日日毫无波澜地笑着?直到姜玖琢嫁入了秦王府,在那个月色下,她才终于看到偶人被安上了心。 所以今日叫他来,除了弄清楚姜玖琢是真哑还是装哑之外,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你父亲那边我会去说,我们都可以不在意,但有人在意,你可懂?” “自然是懂的,”陆析钰眯起眼,指腹在映出墨迹的纸张背面来回磨靡,露出了一个森冷的笑,“有的人,妄想动我的人了。” *** 顾易都交代完之后便没有多留,姜玖琢不知道陆析钰什么时候回来,犹豫了一会儿后,索性回了卧房去等。 成婚用的喜被已被人换掉,床榻上铺着一床普通的被子,姜玖琢看了两眼,脉搏加快。回来的一路上再住客栈,她和陆析钰就每晚睡在一起了。不过很奇怪,后来几天他也一直没做什么。 直到今天下午……姜玖琢一阵脸热。 正当时,陆析钰后脚回来了。他一打开门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在这儿发什么呆?” 姜玖琢眼神飘忽地支吾了一下,反问起她惦记了一下午的另一桩事:“对了,母亲找你是因为何事?” “母亲知道了。”陆析钰没绕弯子。 方才那点放在旁的事上的心虚烟消云散,姜玖琢心下一沉:“那母亲怎么说?” 陆析钰凝神坐下。 姜玖琢视线跟着他,见他如此,惴惴道:“母亲是不是特别生气?” “母亲倒也没说你什么,”陆析钰刻意放慢,激起人好奇心后道,“我同她说,是我不让你说的。” 他说得简略,没有后文,情绪亦平平,姜玖琢差点觉得真的没有发生什么。可是看着陆析钰那不带笑的神色,她还是不太放心:“母亲是不是说你了?” “嗯,”陆析钰应,“狠狠骂了我一通。” “那……”姜玖琢哑然,不知该怎么答他。明明是她的错,倒让他担了责任,才说了一个字,愧疚愈发浓重难抑。 陆析钰支棱着侧脸,目光落在被她咬得殷红的唇上,语调放得更弱了点:“阿琢,你该怎么补偿我?” 姜玖琢站在原地,踌躇半晌,转身就要出去:“我去和母亲说。” 手还没碰到门,人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拉了回去。她没个准备,背对着倒退两步,就这样坐到了他的腿上。 陆析钰从背后抱住她,抿直的唇线不让人注意地弯了个钩子:“说什么,骂都被骂完了。” 姜玖琢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好问他:“那你要我怎么补偿你……” 陆析钰下巴放在她肩上,气息绵长:“你想想。” 到了这时候,姜玖琢才明白过来她是又被他戏耍了。她猛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这种时候你还和我开玩笑!” “没骗你,”陆析钰轻轻地笑,偏偏那好似含着水的声线像极了被人欺负的孩子,“母亲真的骂我了。” 脖子间被他呼出的气闹得痒,姜玖琢缩了缩稍稍离他远了些,不上他的当了。可被他软声酥得身子发了麻,姜玖琢只觉心也跟着软了,任由他抱着迟迟没起身。 温存悄声无息地蔓延,在这个唯有两人的静谧屋子里,混着昏黄的光铺在两人身上。 感受到身后起了变化,姜玖琢终于坐不住地掰陆析钰的手,一边把话题引向别的正经方向。 “对了,你不在的时候,顾易和我说他回来后一直在查送我们去小佛城的那个禁卫。”她从袖间拿出一张当值的记录。 陆析钰懒懒地应了一声,松松散散地放了点力气在她身上,刚拉开的距离再次缩没。 “他说,那个禁卫是个孤儿,没什么背景,也没什么可疑的,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送我们出城前……”脖子上忽地温度落下,她抖了抖,“尚书令进了一次宫,那次……正好是那个禁卫当值。” 陆析钰又“嗯”了一声,抽走她手里的当值记录,随意瞥了一眼后丢在了手边桌子上。 “我在和你说话……”姜玖琢的尾音有点飘。 陆析钰双手环着她腰,落在她脖子上的吻越发过分,声色含混而缱绻:“在听。” “你没有……认真听……”润湿的吻渐渐深入,姜玖琢呼吸开始急促。 “认真听了。”他答得很快,仿佛是真的很认真。可他缓缓向上的唇却未停,吻她发间,吻她耳后。女子馨香充盈,陆析钰的手带着热度,不满足地用了力道,似要透过薄薄的衣衫往她肌肤上贴。 姜玖琢坐不下去,不再和他言说,起身要走。她力气大,从来想挣都是能挣开的,可这次才动了动,就被陆析钰更牢地锢住。 说不出用力多大的力道,柔中却带着强硬,让她没法轻易跑掉。对姜玖琢来说,虽已然知晓了陆析钰是装病,但她还是常常忘记,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她一推就倒的矜贵公子形象。 她不适应这般地位转换,有点生气:“你力气怎么这么大,平时还和我装蒜。” “力气大不大,你不是前几天就知道了吗?”他答非所问,蛊惑似地贴近她耳边。 全身陡然发烫,一句话把姜玖琢带回在客栈的那晚。 耳垂被舔|弄着含住,她招架不住,发出一声嘤咛,惹得身后的人愈发放肆,轻轻啃咬:“阿琢,我们还没有在新房的床上做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