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再婚夫妻 第106节
杜局要收拾那类人,赵政委幸灾乐祸,“他要是知道小杜是您闺女得后悔死。” 师长不禁说:“可惜现阶段不能让他知道。” 那就再过几年。 正值青年,跌倒了也能爬起来。 人过不惑再想起来可就难了。 杜局想到这些心底冷笑,我闺女当我跑了死了失踪了。你们也当我不存在! “对了,邵耀宗的前妻又是怎么回事?” 赵政委:“情况跟小杜前夫差不多。说起来还不如小杜的前夫。她前夫的中专是自己考的。邵营长前妻的工作还是小邵安排的。看甜儿和小美的性格,您应该也能看出来,俩孩子没受过委屈。” 杜局想想平平和安安的相貌以及神情,“那俩孩子内向腼腆,好像还怯生?” 师长:“不止。那俩孩子跟甜儿和小美同年同月同日生。” 杜局惊呼:“这么巧?” 师长不禁笑了:“要不家属区的那些人怎么那么关注小杜和小邵。” 杜局想说什么,忽然想到那俩孩子比他孙女矮,“邵耀宗的前妻虐待她们?” 赵政委:“没听小邵提。不过俩孩子刚来的时候瘦瘦弱弱。只认小杜这一个娘,想来以前过的日子不咋样。” 杜局张了张口,他骗他前妻,前妻都没打过闺女。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墙上的挂钟响了一下。 杜局抬眼看去,一点钟。 “先忙正事。” 那么多事等着他,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赵政委下午还得去做一团政委家属工作,师长还得核对资料,让他带走。 俩人顿时没心思掰扯这些家长里短。 天色暗下来,杜春分带着四个孩子到家,南边石子路上的小车变成两个黑点,师长和赵政委收回视线。 他俩还没上报,人由部队看管,师长和赵政委不放心,今夜只能继续歇在宿舍。 赵政委看到西边家属区灯火通明,可能都在做饭,不禁感慨,“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说杜春分呢?这句可不适合她。” 赵政委想想杜春分的脾气,笑了,“你说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不然没法解释敢打孔营长啊。” 师长:“人家是无欲则刚。” 赵政委跟他搭档十几年,跟他很有默契,这次却没懂。 “有句话叫,悔教夫婿觅封侯。杜春分被那个男人背叛,肯定看透了一些事。比如没指望邵耀宗升上来。她有厨艺傍身,能养活几个孩子,得罪了我们,部队待不下去,不得已回滨海照样吃喝不愁。” 赵政委:“一个萝卜一个坑。再回去还有她的位子?” 师长:“你是不是忘了她的知识跟谁学的?” 赵政委的爱人听人说过,她师傅和饭店的会计,“还是有靠山啊。” 师长微微点头:“陈月娥和孔营长的心胸和脾气,杜春分委曲求全,他们只会变本加厉。既然不能更坏,为什么还忍。再说了,杜局这种身份的真牺牲了,上面肯定想法设法透漏给家属。 “杜春分没收到她父亲牺牲的消息,肯定有想过,说不定哪天他就出现了。你们现在给我穿小鞋,等我爹回来再收拾你们。这不,突然就出现了。” 赵政委感慨:“是呀。突然就出现了。还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儿。”想起下午杜启元说的哪些话,不禁庆幸,“得亏邵耀宗是个老实的。要是个油腔滑调,溜须拍马的,今天不残也得脱层皮。” 师长又想到邵耀宗管他叫大哥,“邵耀宗可真是,回去了吧?” 邵耀宗虽是营长,其实是副团级。可一团长是正的。审问他没资格,邵耀宗又跟一团的人不对付,师长和赵政委也怕节外生枝,今天也没让他参与。 二团的人都知道他爹娘难缠,没指望他这么快回来,以至于也没给他排班。 邵耀宗在团里没事,一到下班时间就回家了。 脏衣服还没洗,到家就把一家人的衣服鞋子拿出来,洗衣服刷鞋。 他这么自觉,杜春分很满意。 滨海冬天种菠菜,下雪的时候不需要用东西盖上。这边天气特冷,去年冬天杜春分就准备了很多破麻袋,然后在麻袋上面盖满从山上弄的树叶。 菠菜扛过严寒,开春返青就可以吃了。 为了犒劳邵耀宗,杜春分又洗一盆菠菜。 大铁锅炖鱼,炉子上的小炒锅炒菠菜。 邵耀宗不在家,娘几个天天中午在食堂吃的好,早晚随便做点,用油的机会少,存了很多油。杜春分炒菜的时候就放一汤匙猪油。 菠菜上油汪汪,邵耀宗吃的胃口大开,“还是自家做的好吃。” 杜春分:“喝点鱼汤。别吃窝头,鱼rou吃了。这条鱼大,不吃完明早就变味了。” 邵耀宗经常有早训,消耗大,饭量也大。 家里没剩过菜,邵耀宗不知道能隔夜,以至于又一次信以为真。 “甜儿,你们也吃。” 甜儿立马想把窝头放下。 杜春分拦住:“她中午就没吃。肚子里没点粮食睡觉前又得嚷嚷着饿的难受。” 晚上天凉,邵耀宗可不想爬起来给孩子做饭,低下头不掺和娘几个的事。 甜儿不禁说:“胆小鬼!” 邵耀宗:“那你把窝头放下?” 甜儿瞪着眼睛看着他使劲咬一口窝头,像咬她爹的rou。 邵耀宗好笑:“你娘是为你好。没发现又长高了?” 没有对比,甜儿没发现。 甜儿知道她力气大了。 以前娘不让她帮忙,今天还让她帮着拎醋呢。 杜春分见小孩老老实实吃饭,就不再管她们,转向邵耀宗:“那个杜局中午吃的还满意吧?” 邵耀宗点一下头,想起中午的事,赶紧把嘴里的rou咽下去,清清嗓子,“我说了你都不敢信,那个杜局居然也是滨海的。” 啪嗒! 杜春分的勺子掉碗里,溅起点点鱼汤。 邵耀宗笑了:“是不是特意外?” 杜春分张张嘴,看到他单纯的高兴,像“老乡见老乡,情深意更长。”又像“他乡遇故知”似的,没有一丝怀疑,甚至试探,以至于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啥。 好一会儿,杜春分憋出三个字:“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邵耀宗感慨地咂舌,“那个杜局知道我也是滨海人,立马放下架子,还不让我管他叫杜局。” 杜春分的呼吸一顿,紧接着就想到不可能叫爹,更不可能叫爸。否则邵耀宗不可能是现在这样,“你不会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说,不行不行,不合规矩吧?” 邵耀宗摇了摇头:“李慕珍嫂子她们不是嫌我不知变通吗。” 杜春分有个不好的预感:“所以?” “他虽然五十多了,看着顶多比我大十岁,叫叔叔大伯我也叫不出口,所以就管他叫——” “哥?”杜春分忙问。 邵耀宗不禁问:“你咋知道?” 杜春分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啥玩意。 “邵耀宗……” 杜春分心累。 邵耀宗看她一脸无奈:“你也觉得不合适?师长和政委也是这么说的。” “他俩?”杜春分不禁挑眉。 邵耀宗点头,“他们的意思甭管看起来什么样,年龄摆在那儿。” 杜春分很想说,这话也就你信。 再一想想,不对! 师长和赵政委知道,说明现在情况比以前好多了。 那没必要给了糖就跑。 老杜搞啥呢。 “春分,想什么呢?汤快凉了。” 杜春分回过神,“那个杜局这两天住哪儿?” 她非得找他好好问问不可。 不就是个局长吗。 搞得像首都领导一样神秘。 装啥玩意呢。 邵耀宗:“走了。” “走了?!”杜春分惊呼。 邵耀宗吓一跳,几个孩子不禁停下来。 杜春分忙说:“不是冲你们。”朝东边瞥一眼,“这么快就查清楚了?” “现在不是以前,拖个十年八年也没人来救她。她跟一团长还有点感情,不想连累他,昨天夜里就全交代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政委说还有一点点事。估计是核实。没问题就上报总部。” 杜春分:“那个杜局那么大年龄,昨天夜里过来,忙一夜,今天又走,也不怕过劳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