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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篱落,那暗下去的目光,顿时又锃亮锃亮的。 “看看咱们落落,真是愁死不白哥哥我了!”李不白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说:“这么喜爱美食,要是将来遇到哪位公子哥儿,做得一手好菜,还不得把你不白哥哥赶出闻秋苑啦?” 段篱落喜出望外,正忙不乐乎,去打开那食盒,满眼都是那香味四溢,造型精美的点心,哪里还顾得上李不白的抱怨。 “不会的,落落最喜欢不白哥哥啦!”她拿起一块桃花糕,咬了一口,那表情,真叫一个绝! 姒卿妩莞尔一笑,这丫头,真是个小吃货呀!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没想到你们两人会一起来。”转身,看向李不白与张寂酒,道:“不如,进去喝一杯?” “不了。” 李不白手一挥,在椅子上自顾坐下,往后一躺,望着碧空,深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室外风和日丽,你这院子布置得令人赏心悦目,花草芬芳入脾,何必多此一举?” “来来来,你们也坐下,常常我这新配方酿的酒,可不是轻易示人的哟!”李不白说话间,将一罐子酒摘盖,封口眨眼间便被他掏了个洞。 姒卿妩与张寂酒也默契地走上前,围着石桌坐下。 “跟你们介绍一个人。”姒卿妩从空间戒指里,掏出四个白玉酒杯。 随即,从大榕树下,走出来一个少年。 一头黑色碎发披散至腰下,偏分的斜刘海,那发丝随着风吹动时,滑落眉间,萦绕着那双清澈如水的蓝绿瞳孔,散发着萦萦晶光。 原本段辞悟那张脸就长得与姒卿妩又几分相似,妖冶无比。 此刻虽然带着几分和煦与沉静,五官却更像是被刻意的打磨过,完美得没有一丝缺憾。 张寂酒眸色一沉,此人,不是之前来夏侯府接替「夏侯青梧」的那个人吗? 虽然知道是主子的人,却不想,竟然与主子这般亲近,还能随意出入主子的院子? 李不白却是惊奇地看着段辞悟与姒卿妩,眼眸中带着一丝不确信与几分确定,问道:“段卿妩,这是你家——兄长?” 姒卿妩看着段辞悟,笑得令人迷醉:“对,这是家兄:段辞悟。” “段辞悟?”李不白眉梢一颤,心头一震:那不是,大王爷夭折的嫡长子吗? 他与张寂酒都以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姒卿妩。 “这……” 姒卿妩一把抓起酒坛子,斟酒入杯。 “你们两个,都不是外人,我有些事,想与你们说,来喝一杯,也好为我壮壮胆!”随手将酒坛搁在一旁,执起杯子,一口饮下,道:“我先干为敬了。” “嘶!吼!”真不愧是李不白埋的醉浮生,入喉香醇,而且够猛够烈! 见姒卿妩都一口闷了,没道理三个大男人还轻尝浅酌吧? 各自三大杯下肚后,姒卿妩开启了一个推心置腹的话题。 “如你们所想,这位是圣武王府大王爷段伯霖,也就是我大伯家的嫡长子,段辞悟。” 李不白与张寂酒虽说心中已有定论,却还是忍不住惊愕。 “他自出生起,就收人迫害,被活埋与地下,幸得被人救出。” 姒卿妩本想着隐藏一些段辞悟的事情,可是想着以后要做的事情,不得不如实相告。 “他自一岁起,便被人强行换骨,以兽骨替换了原本的人骨,那群人还将他封印在幽冥雷海!” “之后,便是我父王——”姒卿妩说到此,顿了顿。 苦笑道:“其实,我不是段辰佑的女儿。” 李不白和张寂酒再次震惊了,不是段辰佑的女儿? 姒卿妩呼出一口气,呔息了一声:“我父王是:段辰疆。” “……” 他们听见了什么? 李不白和张寂酒,闻言,顿时从椅子上被震得跳起来一丈高! 大白天的,这是见鬼了吗? 当年的事情,他们二人虽然年纪尚小,可是也记事儿了。 听说段家七王爷的发妻,可是带着腹中孩儿被弃尸乱葬岗的! 然而,今日,眼前这位他们关注了多年,守护了多年的少女,当着他们的面,青光白日的对他们说:我,是段辰疆的女儿! 这,简直太离奇了。 只是,这种事,她完全没必要编造一个莫须有的事实来诓骗任何人。 “不、不是——”李不白彻底被震得头晕脑胀:“你、你先让我缓缓、缓缓……” 姒卿妩不再言语。 她理解,所有的人听到这个事情,都可能会被惊得心神震颤。 毕竟,这世间虽说妖魔盛行,可是能了解离奇之事的,却少之又少。 否则,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怎会一直为人津津乐道呢? 姒卿妩从不曾饮过酒,几杯酒下肚,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看起来也不像是酒后胡言。 这真的让李不白和张寂酒震惊了许久,慢慢地,才缓过起来。 “张兄,李兄。”姒卿妩一杯接着一杯喝,耳根微红,双眼迷离:“人间之事,几经浮沉。我虽是女子,却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我与兄长能在各自的灾难中活下来,皆是有属于我们的使命要去完成,今日之事,全当是我酒后乱语,往后,你们须得谨慎些,因为我们在这王府中,步步为营,如履薄冰,全都是为了查出当年事情的真相,保住我圣武王府一脉,为父母报仇雪恨!”姒卿妩只有些许的醉意,头脑反而比以往还要清醒:“李兄,你这就如此醉人心,却不会让人失了心智,简直是酒中仙品,不如,我予它一名,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