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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擎空惊诧,这小小年纪的丫头,怎将问题看得如此长远? 虽说伤势恢复了,可流的血却还没有补回来。 姒卿妩一张小脸儿上惨白惨白的,段辰佑不放心,自然是跟上去。 瞧着她执意要亲自前往,已经朝门外走去,走至门楣处,见段擎空还站在原地发呆。 招了招手,道:“三爷爷,您也要一起呀!” 段擎空却呆愣地望着姒卿妩那小小的身影,心里感叹了一句:若这丫头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哇! 不明所以的姒卿妩,调皮地耸了耸肩:“不然一会儿,他们又该合起伙来,欺负阿妩了。” “噢,来了!” 圣武王府正殿,寒凉的北风自窗棂扫过,却卷不起半粒尘埃,大殿上的陈设都以珍贵的沉香木打造,香气怡人,沁人心脾。 通往正殿的耳房,链接着一道长廊,迈过门槛,便是一架大到夸张的屏风。 屏风上面描绘的是一副山河图,巍峨俊秀的山脉,连绵起伏,每一笔仿佛都在勾勒历史的洪流,缱绻无声,却胜过万语千言。 弥天音坐在左边的红木椅子上,品尝着管家董羡亲自沏的茶。 茶香氤氲,自杯口袅袅升起,肆意蔓延,这一屋,都弥漫着似有还无的诱人清甜。 右边,段清兰,段清月姐妹两早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段清兰敲着茶杌子的桌面,眉眸流转,思绪涌动。 段清月则在其身侧坐着,目光时不时的朝门口看去,心思优然。 一阵脚步声来,三代人前后脚步入正殿。 弥天音瞅了一眼,赶紧放下茶杯,起身笑道:“擎空兄,叨扰了。” 不待段擎空作答,目光看向他身后的段辰佑:“贤侄,令千金看起来,恢复得挺不错啊!” 段辰佑瞥了一眼弥天音,不怒而威的模样,冷声道:“我皇叔父以五品七阶的丹药,耗费一夜输灵气,才救回来的性命,到你这里却成了小伤病了不成?” 五品七阶的丹药?这得值多少钱啊! 段清兰和段清月相视一眼,从彼此眼神中看到了妒忌和愤恨。 难怪这个小贱人,没有流血而死! 四只粉拳,藏在袖中,愤恨难当地紧紧攥着。 段擎空在正殿坐下,双手环臂,好一副威仪赫赫之姿。 瞧着弥天音那公事公办的做派,淡淡地道:“我家小丫头大病初愈,别说废话,否则耽误了修养,引起不适,信不信老夫将你的五刑司给掀啰!” 弥天音听罢,却不气恼,反而哈哈大笑,“擎空兄,你这脾气,还是和从前一样火爆,年纪大了,得休养生息,别动不动就生气,对肝脏不好。” “知道你自己讨人嫌,还老往人堆儿里蹿哒,真是脸皮子比城墙还厚!”段擎空毫不客气地怼道。 这特喵的——让他怎么接话?弥天音缩回眼神。 看了看坐在右边的姐妹二人,啧! 要不是因为段辰德那个臭小子,贸然地把人送到五刑司,他至于对上这个臭脾气的段擎空吗? 真是,十几年不见,这老东西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他都看不透他的修为了。 以前他就输他二分,只怕这回,差距更大了。 第191章 言之凿凿难申辩 弥天音接不上话,也懒得去接那种没营养的话岔子,烦人。 冬日太阳本就下山甚早,大年初一还要加班,他也很烦恼。 看看天儿,差不多到申时二刻了。 “嘿嘿!小丫头……”他一转头,面料和蔼地看着姒卿妩,轻声问道:“来,你跟弥爷爷聊一聊,昨日,段清瑶、柳轻钏,究竟因何而死?” 姒卿妩坐在段辰佑的身边,小脊背挺得直直的。 闻言,顿时眼底凝结出一层冰霜,一字一句,缓缓道出:“初回王府,卿妩对王府的一切都不熟悉,其他兄弟姐们也都是客套多余亲昵。” “柳轻钏之女段篱落,曾在当时对我有亲昵的举动。”姒卿妩沉下眼眸,顿了顿。 “当时,还有几个丫鬟在,说篱落与我长得容貌相似……” “段清瑶因自身是旁系过继,因我父王不接纳她过继到我们这房名下。得不到嫡系的身份,对我怀恨在心。” “落落才见我第一面,便对我格外亲昵,因此也恨上了落落,趁着长辈们都在忙年三十儿的宴席,借着比武为由,趁机毁掉了落落的容貌……” 说到此时,姒卿妩的眼眶微红。 “不仅如此,段清瑶还在仅有三岁的落落身上捅了整整十二剑!” “每一剑都是刺穿了的,柳轻钏悲愤难当,留有遗书,将落落托付与我,只身去找段清瑶搏命。” “当我看到那遗书,想要赶去制止,柳轻钏却已经死在段清瑶手中。” “我进院子时,段清瑶杀死柳轻钏的画面,正好被我瞧见,顿时心中便有了杀意。” 姒卿妩如实说道,她不想编造谎言,也不想推脱责任。 “那三王爷为何要污蔑你,弑母屠姐?”弥天音捋了捋胡子,若有所思:“分明是他的养女不孝,不仁。” 坐在一旁的段清月听弥天音这般说,肯定是想要给姒卿妩脱罪。 这哪能让他们如愿?「叮当。」忽然就将茶杯盖子故意触碰,制造了一个响动,引起众人的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