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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大牢在同一天夜里先后起火已成了坊间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柏雍出了皇宫就去找喻沅白借谷宴了,他需要让谷宴帮忙验尸。

    他顺便问喻沅白:“昨日你要走了丞相府大牢在押犯人的名册,可有看出了什么?”

    喻沅白将大理寺的在押犯人名册和丞相府的在押犯人名册放在一起淡声道:“这些犯人的背景都很简单,并无不妥之处。但是……”

    他指了指大理寺在押犯人名册上的一个名字,和丞相府在押犯人名册上的五个名字说:“要真仔细论起来,也只有这六个背景是迷。”

    喻京墨指的那六个人就是那个贩卖妇人的西域人牙子瀚文和那五个还未来得及深挖的刺客。

    这个瀚文是个人牙子没错,可背后似乎有错综复杂的关系。荀子墨挖了许久都没挖明白。

    而那五个刺客只是知道他们是冲着观楼去的,如今这六个人也在昨夜的大火中成了焦尸。

    柏雍想起了那一具具焦尸,重重叹了口气。无论如何都得揪出纵火之人。

    那些狱卒不能枉死,而那些重犯就算要死那也得是死在大业的律法下而不是死在这一场不明不白的大火中。

    “你们去查两个大牢的纵火案,我去查观楼,也许这两条线索会有重合的地方。”喻沅白淡声道。

    柏雍点了点头。

    “对了。”喻沅白想了想说:“禁军副统领呼啸海过来和我说,昨夜打更的更夫说看到了一个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柏雍几乎是条件反射就想到了边杭叶。

    他在心中无奈摇头,准备找那更夫了解一下情况。

    柏雍缓和了一下脸色定定地看着喻沅白。

    第72章 喻沅白白了一缕头发

    喻沅白问他:“柏相何故这般看着本王?”

    柏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喻沅白笑了笑低头整理那两本名册,原本披在肩后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了身前。

    柏雍眼尖地发现他的长发中夹杂着一缕白色的长发。

    他眸光颤了颤,伸手就抓住了那一缕白发。

    “怎会有这么多白发?”柏雍问喻沅白。

    喻沅白瞥了一眼那缕白发,伸手将头发从柏雍的手中抽了出来不在意地说:“谷宴说我的毒顺着经脉又扩散了几分,有一两缕白头发也是正常的。”

    喻沅白的话使得柏雍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好端端的毒怎就扩散了?

    喻沅白将那两本名册放到柏雍的手上说:“劳烦柏相将大理寺的名册一同还回去。”

    “这缕头发何时白的?”柏雍问他。

    这才回来多久?在拜县的时候喻沅白还没有白头发呢。

    喻沅白用波澜不惊的口吻说:“谷宴说若有一日我头发全白了,那便意味着毒已经深入我的五脏六腑,届时我就要两眼一闭长眠地下了。”

    柏雍听后沉默良久才问他:“当真没法子了吗?”

    喻沅白摇摇头说:“谷宴能做的就是将毒压制住,让我不会那么快毒发。若想解毒还需找到幽冥宫……”

    他停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有些悲凉地说:“谷宴说照目前情况看来,我可能活不到找到幽冥宫的那一天。”

    幽冥宫的事,喻沅白在拜县的时候已经和柏雍说了,柏雍当时听了是久久不能言语。

    如果不是喻沅白说,又有谁能知道当年景亲王夫妇可能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于歹人之手?

    “不过……”喻沅白微微一笑坚定的口吻道:“我想我应该可以在毒发之前找到幽冥宫的。”

    喻沅白找幽冥宫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给自己找解药,他只是为了爹娘的死。

    他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罢了。

    柏雍低声道:“如有难处,我必相助。”

    “目前倒是没遇到什么难处,不过有件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喻沅白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看着柏雍一字一句道:“伯父,待这件事结束后,便退婚吧。”

    柏雍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喻沅白又笑了,笑容是那样的璀璨,他说:“这个婚约对于令嫒来说,只是个枷锁罢了。若哪日我撒手人寰,就算世人知道我是因毒而亡,令嫒也会背上难听的名声。

    好好的一个姑娘当真没必要因为一个必死之人背上一些莫须有的名声。所以……退了吧,这婚退了,对谁都好。”

    柏雍定定地看着喻沅白片刻后也笑了,他垂下眼眸挡住眼中的情绪说:“你说得没错,这个婚……确实该退。待此事结束,我们就挑个日子把婚退了。”

    “让伯父失望了。”喻沅白低声道。

    柏雍伸手用力地握了握喻沅白的肩膀,拿上那两本名册转身大步的离去。

    喻沅白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哮天跑进来用头蹭他的小腿。

    喻沅白低头看着蹭着自己小腿蹭得特别起劲的哮天勾了勾唇,用脚将它绊倒,在它站起来的时候又用脚将它绊倒。

    在哮天气急败坏啃咬他的鞋子时,他才道了一句:“你这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你那前主人。”

    喉咙一阵瘙痒,喻沅白抬手捂嘴,「唔」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来。

    殷红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滴落。有的在他的衣摆上晕染,有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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