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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辞一顿,“自然是睡了。” “你昨日如何睡的今日自然还是如何睡。” 李云辞闻言,瞠目结舌,开口辩驳,只道昨夜如何能与今夜相提并论。 贺瑶清轻笑,如何不明白他眼下之意,却也不与他说道理,“再多言,你便下楼去与阿二一道睡罢。” 说罢,兀自钻入被衾中,只给李云辞留了一个后脑勺。 李云辞当即歇了气焰,只得将收入柜中的铺盖又翻了出来,铺在地上。 只今夜乌团云枕软香金玉在旁更甚昨日,自然更是睡不着。 一夜皆是翻来覆去,却连一点声响都不敢发出,待外头月影高高挂树梢,望着那头唿吸渐缓已入了睡梦的贺瑶清,李云辞心下一横,干脆蹑手蹑脚地爬起身行至床榻边,就着床沿便躺了下来。 只驿站的床榻自然比不得王府的宽大,又因着贺瑶清是睡在床榻正中,只苦了李云辞那样高大的身形只能轻栖在窄窄的床沿处。 可饶是如此,李云辞心头皆如煦风扫过一般翕翕然。 那头贺瑶清正是睡意朦胧之际,骤然察觉身侧多了一人,勐得一睁眼见是李云辞,当即嗔怒道,“快些下去。” 李云辞却耍起了无赖,闷声道,“那地板上头又是冷又是硬,我明日还要赶路,你竟也忍心。” 闻言,贺瑶清倒是真的再不敢与他胡闹,横竖他只规规矩矩地睡在一侧,心道一句罢了,便微微朝内翻了一翻,只让他再拿一席被衾来。 李云辞见状,心下大喜,忙不迭得又去柜子中拿了一席被衾置于床榻之上,掀了一角钻入内。 夜实在是深,想来也只有李云辞能在玩耍劳累了一天后这样晚了还有十足的精神头,贺瑶清却委实提不起力气,阖了眼不多会儿便又睡了过去。 但她委实高小瞧了李云辞面皮之后,睡至半夜,他竟兀自撇了自己那床被衾,非要挤着与贺瑶清二人合盖一床被衾,还美曰其名是怕她冷。 可眼下不过是初秋,他身上火热guntang得犹如一个地笼一般,只将睡梦中的她热得忍不住将一双手皆伸了出来。 - 翌日一早,李云辞醒得很早,不过是窗外枝头的一声鸟叫便将他闹醒了,只觉已许久不曾这般好眠过了,缓缓睁了眼,便见怀中之人正面朝着他微微蜷缩着身子,内衫宽松,一双藕臂露了一截置于被衾之上,螓首枕在他的臂膀上头,缎面一般的乌黑发丝泻在枕边。骤然一瞧,只觉她面庞雪白,连着脖颈处皆是纤细莹嫩的模样,教人忍不住便想将她拥入怀中,最好是贴着他睡才好。 可李云辞一动都不敢,生怕将她闹醒了便要打破眼下的软香温玉。 正这时,李云辞瞧着从中衣对襟里头露出兜衣的一角,心下微动,鬼使神差地放缓了唿吸,复低了眸望了一眼,却不过一瞬,便犹如做贼一般蓦得收回了视线。顿了顿,瞧着枕畔之人仍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便干脆大着胆子又瞧了一眼。 原是一件藕粉色绣并蒂莲的兜衣,缎面莹润,更称得她襟下隐隐约约的半弧细腻酥软。 少顷,贺瑶清许是要醒,只在李云辞的臂膀之上下意识得用脑袋摸索着舒适的位子,更抬了左手轻置于李云辞臂膀之上,如此一来,便是不刻意去望,都能瞧得见沟壑深深玉酥晃,直叫李云辞心头都勐得一震。 再不敢乱瞧,忙收回视线,望着帐顶拼命默背兵书。 约莫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贺瑶清婴咛了一声,李云辞忙闭了眼装睡。 贺瑶清迷迷糊糊睁开眼来时便见着枕头一张放大了的李云辞的脸,心下一慌,忙坐起身,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昨夜李云辞是如何厚着面皮爬上她的床榻。 只可恨眼下枕畔之人竟还是一副无辜的作态,贺瑶清心下气恼,抬了玉足便向李云辞腰际踹去。 可李云辞到底是练过的,贺瑶清一双玉足软绵绵的似包子一般,踹在李云辞身上只觉弹润软绵,半点杀伤力也没有。 却还是抬手轻叩住足腕,轻笑道。 “若是踹坏了,日后吃亏的还是你。” 闻言,贺瑶清一时愕然,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李云辞的意思,面上“腾”得惹了一层绯红,随即便挥着拳头朝李云辞心口砸来。 却不过被李云辞叩了手腕便再动弹不得了,贺瑶清眼下正怄着气,如何能歇,当即抬了足又要向李云辞的胸腹踹去。 二人便这般又在床榻之上胡闹了一阵,直将好端端的床褥闹得一片狼藉才作罢。 待出房门时,已是日晒三竿之际。 收拾停当出发时,已过晌午。 - 至此,后头再住驿站,李云辞皆有法子教那驿站赶巧得只剩一间房,继而再惹得贺瑶清心软不已故技重施与她睡同一张床榻盖同一床被衾。 可因着贺瑶清还在气着他先头问都不曾问一句便自作主张打算将她送回雍州城这一桩,故而旁的事体,便是李云辞每每动了心思,便也只能自灰溜溜得冲冷水澡去。 - 往东的一路上李云辞便再不曾赶过路,走走停停原两个月的路程硬是走出三个月的架势来。 那厢阿二心下微叹,这般去金陵城述职,年前也不知能到不能到的。 许琮倒是一眼瞧着阿二魂不守舍的模样,笑道,“至年下,你家阿九怕是要生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