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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味道,让她想起那时他手把手教她写字。她被他圈在怀里,偶尔也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然幻想只是幻想。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陈祝山是什么样的人。 光风霁月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黑心。 她微微回神,感觉双腿发软,往下瘫去。陈祝山捞住她,将她整个人换了个面,终于二人正脸相对。 他笑得很温润,眼神却出卖了他的恶劣。 孟知语伸出手去,揪住他的衣领,轻轻一扯,便歪开半边。年轻的天子衣冠不整,与她在这殿里苟合。 她只愿意用苟合一词。 总归他们之间,从没有光明正大的时候。 陈祝山似乎被她的动作取悦,动作都轻柔了了几分,他抱着她往屏风后去。在床沿上坐下,她坐在他膝上。 她的腿很白,也长,形状好看。跳舞的时候很灵动。 陈祝山沿着她脚踝,往小腿肚走,她微微绷紧了腿,揪着他的衣领,面上爬一抹红。 他的手指从她的小腿肚继续往上走,到腿窝处挠了挠。她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网上弹了弹。弹自然是没办法的,她的细肩还在怀中。 陈祝山另一只手在她尾巴骨上打圈,仅仅如此。 她已经溃不成军。 孟知语咬着唇,低着头,不看他。 她对此事没什么经验,如同一张白纸,被他沾染上墨汁。 陈祝山的下袍上绣了一朵祥云,祥云落在她腿侧,她只觉得自己如同那墨,被细细、慢慢研磨。 陈祝山轻叹了声,分明得意,还要故作训斥。 “知语还不承认?” 她轻轻啜泣起来,回答不了他的话。 陈祝山也并不需要她回答,他移开唇,捉住她的手,如同教她写字一般,教她探上自己的衣袍。 殿中炭火烧得旺,外头的人也打得火热。 贤妃今夜盛装,明眼人皆能看出来。与她同期进宫的,家世样貌皆不如她,因而并无人招惹她。 她今夜盛装打扮过,自然得找到那个主角看才对得起这打扮。贤妃在人群中找了一圈,并未发现皇上踪影。她看一眼周边的嫔妃,小心招呼芍药过来。 “你悄悄去瞧瞧,皇上去哪儿了?” 梅园还是大的,加上树影遮挡,一时间也看不见人影。贤妃有些着急,她身侧的皇后冷眼旁观,将她的小动作瞧在眼里,心中却带了些看热闹的心思。 她是尊贵的皇后,自然也不能与她们打成一片。皇后便在旁边一棵树下站着,安静地赏梅。 皇后与贤妃不同,自幼亦是熟读诗书的。她抬头摘下一枝梅花,在鼻边轻嗅了嗅,忽然悲从中来。 梅花高洁,孤芳自赏,这不正如她一般么? 柳枝观她神色有变,小心劝道:“娘娘莫多想。” 皇后嘲讽地笑了笑,吩咐柳枝:“你着人去瞧瞧,温慈公主在哪儿?” 柳枝应声而去,很快芍药回来,在贤妃耳侧耳语。贤妃脸色一阵青,可见不是什么好事。皇后摇了摇头。 芍药说,皇上不见了。 贤妃脸色一变,“什么叫不见了?” 芍药低着头,小心解释:“兴许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先走了,又不想扫娘娘们雅兴。” 贤妃胸膛起伏,手中捏着的梅枝都变了形。 芍药瞥她一眼,小心翼翼道:“娘娘,温慈公主也不见了……” 贤妃手中的梅枝在她手中断成两截,她压着声音质问:“去哪了?是不是和皇上一起走的?” 芍药摇头:“奴婢不知。” 贤妃又气又憋屈,将手中的梅枝狠狠扔在地上。而后转身去寻皇后,“皇后娘娘,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告辞。” 皇后和蔼地问:“怎么了?严重么?可要请太医来?” 贤妃摇头,苦笑道:“我只是有些头晕,不碍事的,休息休息就好。” 皇后大方地让她快去休息,贤妃走得又快又狠,哪里像是不舒服的样子。皇后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柳枝终于回来,轻声回禀:“娘娘,温慈公主,不见了。” 皇后点了点头。 她们从梅园回来的时候,栖霞宫中正起着大火。在冰天雪地的寒冬里,火一簇一簇地往外冒。 孟知语掐着他的胳膊,陈祝山的汗珠滴在她脖子上,顺着脖子往下流。 他发了狠,似乎想把她灵魂也一并撞碎。 孟知语抓着他的手指,头发散落一枕,整个人在凌乱中更显出一种美感。 她连思绪都断续。 偏生陈祝山还要问她话:“江恒也能让你这么快乐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尤其发了狠弄她。 她感觉自己像烟花一般炸开,当真如同一摊墨水,在砚台里旋转、晕眩,分不清今夕何夕。她嘤声而泣,这种失神感与回忆重合。 陈祝山瘫在她身上,喘着大气,热气喷洒在她耳侧,如同某种开关,她轻轻发抖。 她并没有精气神回答他的问题。 尽管答案是否。 第一次以为江恒要对她做什么的那个晚上,江恒看着她僵直的身体,却笑得如同在看一个小孩儿。 江恒从她身上起来,看着她笑:“本侯从不强迫女人。” 这当然算不上强迫,毕竟是她蓄意勾引。勾到了床上,却被江恒说成强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