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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乾心中略微失落,旋即就见定北王又笑道。 “不过说来也巧,那护辰王妃一族为宋姓。当初我还调侃过若是那游侠夫妻两人若能再生上五个孩子,他们一家人便成了唐宋八大家。” 听到这话,沈乾瞳孔猛缩,不由得屏住呼吸。 这一瞬,仿佛一把铁锤砸破了笼罩在真相之上的黑罩,透过碎裂的屏障看到隐埋在奢靡华丽下的荒凉。 …… 离开定北王府后,沈乾扶着如煙上了马车。 她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望向车窗外喧闹的人群。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有穿着织锦绸缎的富家子弟,也有通身布衣麻裳,将孩子高高举起骑在脖上的父亲。 孩子手中的拨浪鼓摇得欢快响亮,卖糕点的蒸笼里冒着热气,为这略凉的初秋增添了一丝人间烟火气。 马车驶过长街转入街角,周围的喧闹声便倏得隔绝在巷后,仿佛一瞬隔绝了所有的欢乐和温馨。 冷清得像是寒冰铁牢。 沈乾回到千岁府时九千岁已经在屋中。 透过敞开的窗户便可看到他正靠坐在椅子里阖眸休息,桌上摆满了成堆的奏折。 沈乾推开门走了进去柔声道:“怎么不去床上睡会?” 九千岁见到她便缓缓支起身子:“公主倒是不忘旧人,刚回帝都就不忘给临安寄信去报声平安。” 沈乾有些好笑:“你回府就为了这个?” 九千岁见她眼中含着笑意和戏谑,顿时瞥过眼去靠在椅中淡淡说道。 “咱家就是担心公主舒服日子过得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所以提醒公主一句,司礼监的刑具可不会忘。” 沈乾走到椅子后伸手抱住他:“你在吃醋。” 他们如今肌肤相亲,即使九千岁隐藏的再好,她也能感觉到怀抱中的人微不可见的轻顿。 “你的胆子倒是愈加的大了。” 说罢九千岁伸手想拉下她环在身前的手,却被反手握住。 “你不必担心。” 耳边传来女子温柔的话语:“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她的声音轻柔,明明如微风一般拂过耳尖,却仿佛带着抚慰安定的力量,将他心中的那丝无端焦灼熄灭。 九千岁垂下眼帘,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入一片小小的阴影。 他望着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柔软,白皙,细腻,一看便是不会武功从小养尊处优的手。 他明明只要稍稍用力便能将这只手的骨头碾碎,可此时却仿佛被紧紧包裹着没有丝毫的力气挣脱。 良久,九千岁原本平紧的嘴角微扬。 “公主的手也太糙了些,握得咱家手都疼了。” 沈乾:“……” 她方才说的那么情真意切感人肺腑,你就给我这个反应??? 她撇了撇嘴刚想松手,却忽然被反握住手。 沈乾只感到胳膊被拉,不由自主的天旋地转之间便落入了宽厚的怀中。 她抽了抽手,见抽不出来轻哼一声讥讽道。 “不是说我手糙吗怎么还不松手,若是将都督的芊芊玉手给弄伤了,那可真是十八道刑□□番上都赎不了我的罪过呢。” “倒不用十八道刑罚,一道就行了。” 话音未落,沈乾就感到腰被一股力道掐起,她连忙抱住九千岁的脖子维持平衡,转瞬间已经跨(坐在他身上,清晰的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 沈乾忍不住老脸一红:“你白日宣yin!” 九千岁看着她娇红的脸蛋,却轻笑着咬上她胸前系着的蝴蝶结扯落,眉目间波光潋滟风情流转。 “又不是没做过,公主脸红什么?” 一晌贪欢 沈乾躺在小榻上丝毫不想动弹,九千岁撑着胳膊躺在她旁边,指尖卷起一缕青丝划过她的脸庞挑逗,弄得她鼻尖痒痒。 沈乾被sao扰的无奈,只得翻身睁开眼:“你就不能让我歇会。” 九千岁挑了挑眉头:“方才你才动几下就喊累耍赖,夹着咱家不愿意动。还不是咱家一直在卖力,怎得现在倒喊起累了。” 沈乾见他青天白日的就说这些浪言浪语,又气又臊脸通红,上手恨恨掐着他的胳膊拳打脚踢。 “你个太监你说这些话也不怕旁人笑话。” 她那些拳头落在九千岁身上跟雨打一般,九千岁看着她仿佛炸毛的小猫一般张牙舞爪的模样只觉得可爱的很,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红扑扑的脸蛋。 如焯刚到门口就听到两人打闹的声音,只得立在门口。 “都督,属下有事通报。” “进来。” 听到屋里慵懒的传唤声,他才推开门低头呈上密信。 九千岁扫了眼信旋即递给沈乾:“好戏要开场了。” 沈乾接过信看了遍,原是淮南王府已经暗地密令私兵佯装分批前往帝都。 诸葛鸿将原本藏于江南金宅地下的兵器也悄然运到帝都郊野。 沈乾折下信:“胭脂那边也传来消息,诸葛鸿回府后便长住安阳房中,几番陪同她回公主府,与公主和驸马在房中一呆便是几个时辰,看来是要动手了。” 如焯道:“不仅如此,北天鸣的高手也都乔装打扮入城了。” 沈乾听到这个名字望向九千岁:“这就是你让苏媚儿告诉诸葛鸿你身份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