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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来的?”陈麦不可置信地瞪眼看着眼前的木牌。 “我自己刻的,要多少有多少。”言下之意,就算一块木牌引不出魂魄,多来几块,总归能成功的。 “怎么可能?”陈麦将目光从木牌上移开,落在秦安安脸上。 眼前的小姑娘看上去比晏君泽还年轻,顶多和修奕差不多大,这才修炼几年,就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个人可是自称修炼了好几百年呢…… “可不可能,试试不就知道了。”秦安安说。 陈麦不确定秦安安说的是真是假,她也不想拿这具身体来赌这个可能性,“如果你们收走这具身体,让我沦为孤魂野鬼,那我宁愿去死,我死了,你们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竟还威胁上了。 “进了这里,生死皆有规章条例做主,在判刑以前,你死不了。”岑部长冷淡地说。 “今日的审讯就到这里,把她关在晏修奕隔壁吧,我们先出去。”岑部长带着秦安安和晏君泽离开审讯室。 不一会儿就见两名部员,一左一右押着陈麦从审讯室出来。 部门办公大楼内部,就建有一座特殊的小型监狱,位于地下四层,在部门的聚灵阵之下,用特殊手段与聚灵阵阻隔开,里面几乎感受不到灵气。 晏修奕现在就被关在那里。 这个监狱和平时大家想象的不一样,墙壁和地面都是用特殊材质做的,看上去雪白洁净。房间一角摆放的单人床是透明的,能够承托魂体,看上去还有几分高级感。 就算条件并不艰苦,晏修奕还是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 这里实在太无聊了! 他所在的区域现在只有他一人,待了几日,他甚至怀念起之前被许教授当成实验“小白鼠”的日子。 “滴滴。” 区域电子门锁的提示音响起。 晏修奕猜测可能是管理这片区域的看守员回来了。 他正准备和看守员说说,能不能给他换个狱友多点、热闹一点的区域,就见看守员后头还跟着三个人,当中那人,就算化成灰他都不会认错。 “妈?” 晏修奕震惊不已,吓得连魂体都哆嗦了两下,“妈,你怎么会在这啊?你是来找我的吗?” 接着他就注意到,母亲手上还戴着手铐,愣了一下,神情就绝望起来,半透明的脸上还显出几分愧疚。 “妈,你是因为帮我换魂才被抓的吧……都怪我,是我不好,我就不该来华国,现在还牵连到了你……” 陈麦抬眼看了一眼,将魂体挤在玻璃墙上,使劲往通道凑的儿子。 曾经她有多重视这个孩子,如今就有多失望。 轻轻“嗯”了一声,就跟着押送她的两名部员,进了旁边另一间玻璃狱房。 两间之间的隔断也是透明的。 晏修奕很快就飘了过来,又将魂体挤在与目前相隔的这面墙上。 “妈,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受伤了?你怎么样啊?” 陈麦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这么烦人。她还在想着怎么利用自己知道的事情,保有现在的身体,或者如何离开这个鬼地方,早日返回C国。 思绪一次次被晏修奕聒噪的声音打断,她也变得不耐烦起来,“闭嘴!” “妈,你怎么……” “我叫你闭嘴。”陈麦冷喝一声,看向晏修奕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厌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晏修奕挤在玻璃隔断上的魂体,rou眼可见的变得悲伤起来,魂体渐渐离开这面墙,退至距离陈麦最远的地方,缩成可怜的一小团。 监控器里,看着这一幕的众人不禁心生感叹。 “她还真够狠心的。”秦安安喃喃道。 岑部长倒是对这一幕并不感到意外,“她才二十岁的时候,就能下手谋杀自己所有的亲人。这样的人,早就没有人性了。” 所以无论做出什么绝情的事,都不令人感到意外。 “用普通的手段,恐怕是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了。” 岑部长看向秦安安,拜托道,“安安,还得麻烦你,布阵先将她的魂魄剥离下来,之后的审讯,交给我们就行。” “行。”秦安安估算了一下自己布阵要用的时间,“明天晚上吧,明天晚上我将阵纹画好,把她的魂魄从rou身里引出来。” 岑部长特意在部门办公室里选了个空着的房间,用来让秦安安画阵。 秦安安刻画阵纹的时候,晏君泽先离开部门,回了公寓一趟,将腊月安顿好后,才拎着一袋子夜宵和咖啡,回到部门办公楼。 “我买了拿铁和热巧,你喝哪个?”晏君泽将两杯热饮都拿出来,又把买的水果和小蛋糕打开,放好叉子。 “我喝热巧吧。”秦安安接过纸杯,抿了一口,还有些烫嘴,可见严君泽是赶着时间回来的。 “你歇一会儿,吃两口东西再继续画?”晏君泽将水果往秦安安身前推了推。 秦安安把喝了几口的杯子,又自然地塞回晏君泽手中,重新蹲下身,“我先画完这一道阵纹,马上就好了。” “好,那你别着急,我就在这陪你。”晏君泽靠边找了个空地,把东西贴墙放下,自己也靠着墙壁盘膝坐好。 秦安安这一画,就又画了整整一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