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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妄只回了她一个字:好。 冷漠又疏离。 文景韵舍不得删。她的微信总是被新消息、新群、新加的好友占满首屏,她每回都要翻通讯录,重新在一众微信好友里搜出他,看看他的头像、动态,他的朋友圈是三天可见。文景韵印象中他至少三年没有发过新的朋友圈。 和父母打电话的时候,文景韵会捎带着问起张妄的近况,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文景韵听说他在备考,至于是出国还是考研,父母也不清楚。近两年,因为儿女间没有走动,两家长辈也不怎么来往,他的消息更少了。 其实还可以问发小、问同学,问所有他们的共同好友,——文景韵没有这么做。不仅因为她现今身份敏感,更因为她问不出口。 她老是会在特别想他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些网上的鸡汤,诸如“只有你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相见才有意义”“他不够喜欢你”“……” 文景韵猜这都是她自己的潜意识,在劝她住手。 于是她住手。 田乐总算找到文景韵说电影项目的事。 他很局促,文景韵脑中跑马灯似地跑过许多过往人生中的相似画面,最终定格在她自己身上。 爱,可能就是会让人卑微。 现场还有很多其他工作人员,文景韵本来站着,听他说聊点正事,她干脆坐了下来。 田乐照旧蹲着,在她旁边,不和她对视,看着前方忙碌人群。 “你经纪人应该跟你说过,我有个新的项目。” “嗯,大概提过,没有细讲故事是什么。” “也是民国故事,比较小,但比较有韵味,以前上海有四马路、长三胡同……那种老上海的巷弄,住了很多妓女。”田乐难得语声沉静,“故事是挺多,大都是悲剧,都很可怜,我前期做了挺久,最近刚弄出点意思。” “你心里已经有一个适合我的角色了?” “嗯。”田乐这时终于转头看了文景韵一眼,她还穿着戏服,尽管身上盖着大衣,遮不住戏服下修长白皙的美腿。田乐本想只专注看她的脸,没办法,春色撩人。 在田乐收回视线的时候,文景韵不动声色地把大衣盖严实了一些。 “想让你演一个赚钱养小白脸的女人。当然,也是风尘女子。” “靠卖身养?” “对。” “她图什么?” “爱情。” 文景韵顿住。 “那个时代和咱们现在不一样,出身底层的漂亮女人几乎没有什么别的方法谋生。虽说妇女平等在民国是个热潮,也仅仅局限在知识分子、贵族阶层。”田乐继续说着,“她养的那个小白脸是她落魄时给了她温暖的人,她太贪念这点温暖,所以哪怕最后卖身,小白脸染上鸦片,她也一直没有放弃。” “所以爱情……是这一点温暖吗?” “在她身上是。” 文景韵静思,没有说话。 田乐陪她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呢?” “谢谢田导看得起我,到时候我会去试试。” “不是问你这个。” 文景韵看向他,递了个疑问眼神。 “你觉得爱情是什么?”他问。 文景韵目光一闪,按说她可以绕开不答,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当下,她脑中即刻出现一个答案,她也毫不犹豫地答了出来:“爱情是鬼迷心窍。” 47、 鬼迷心窍的意思就是,事情的发生说不出任何道理。 文景韵和张妄真正意义上接吻是在高考结束那一天。两人约好去网吧通宵打游戏,为此各自婉拒了朋友的邀请。 为了助兴,张妄还买了啤酒进包间。大热的夏天,空调制冷,啤酒上头,两人开黑打了两局游戏,忽然不约而同地觉得没劲。 张妄就说:“我们看那种片子吧。” 文景韵说好。 张妄特地关了灯看。 那一次,文景韵没有避开画面中的任何镜头,甚至在一些激烈场景时,她还问张妄要来耳机听声音。 偷看情色片的刺激感混合着陌生的身体反应,文景韵心思怪异。她想,那时一定是酒精作怪,因为摘掉耳机时,她对张妄说:“我们试试吧?” 张妄看着她,他没有开口问她要试什么,只是无声地看着她,那眼神却直把文景韵看得心惊rou跳,差点呼吸不畅。他知道她想试什么。 而后他吻她,文景韵记得他最靠近的时候,她居然在那么幽暗的灯光下看清他右眼眼角下面那一块淡淡的疤痕。那是小时候他爬树摘桑叶被树枝划伤的,本来不会留疤,是他顽皮,在伤口长好之前抠破了痂。那时,张妄爸妈都没时间管他,文景韵看着那伤好了又破,破了又长,记忆犹新。 真正接吻之前,张妄先闭上眼,文景韵见他闭眼,也跟着闭眼。他的呼吸贴上她的嘴唇,文景韵没有等他做任何指示,她亲他,像他亲她一样。 那天晚上他们亲了好久,像发掘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会儿喝酒,一会儿接吻,乐此不疲。奇怪的是,两人全程好像没怎么说过话,包间的灯也没有再开过,连张妄电脑上的电影画面也始终暂停在文景韵发出邀约的那一帧上。 文景韵记得那个吻给她带来的体验,大夏天,空调房,她嘴里、身上、心里,都是湿漉漉黏腻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