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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蘅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目光中闪过一丝嘲讽。上一世,周淳不是钰哥哥的对手,这一世,更不会是。 一旁的孟玥还因着周淳今日的反常暗自生着闷气,她有些琢磨不准今日二表哥怎么会这样反常,可她又不敢再闹腾下去。 因为二表哥的脾气她是知道的,他方才那玩笑的话,明显已经看出愠怒的迹象了,她若再不知收敛,只怕二表哥觉得自己不懂事。 正在这时,有小丫鬟缓步过来,恭敬道:“二姑娘,戏台子那边快要开唱了,殿下打发奴婢过来回禀一声。” 长公主的生辰宴,自然是少不了戏班子的。 今年,长宁长公主更是一早就让人寻了金陵来的戏班。 可见,是很注重今年这生辰宴的。 裴蘅听着,却是冷哼一声。 她本就不喜欢听戏,咿咿呀呀的,听的让人头痛。可即便如此,每次母亲的生辰宴,她都会乖巧的坐在那里,陪着母亲听完全场。 可今日这个生辰宴,她因着给母亲准备寿礼病了一场,身子本就没有大好,又因为被母亲当众给了难堪,她愈发头痛的厉害,便想着喝口茶来提提神。 谁知,那倒茶的丫鬟却是个手脚不伶俐的,不小心就碰倒茶杯,滚、烫的茶水直接就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下意识的便站了起来,可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是扰了母亲听戏。 她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母亲冷冷的训斥,“没规矩的东西!” 她既是委屈又是惊吓,急急便跪在地上请罪。 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这哪里是意外,根本就是有人在故意害自己出丑。 重生一世,她哪里还会不明白,这必定是孟玥搞的鬼。 想着这些,裴蘅眼里满满都是冷意,她发誓,上一世她怎样狼狈,今日,她定要让孟玥千百倍的狼狈。 很快,众人们就来到了沉吟院,长公主生辰宴,戏台子每年都会搭在这里。 见他们来了,长宁长公主脸上尽是笑意,唯独视线落在裴蘅身上时,眼中的笑意瞬间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厌恶。 在场的侯夫人国公夫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又是一阵无语。 裴蘅却丝毫都不觉得尴尬,笑着坐了下来,甚至心情很好,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看她如此悠闲,长宁长公主一口气差点儿没喘上来。 耳边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吧,上一世那个身着碧绿色褙子的丫鬟,终于露面了。 裴蘅嘴角微微勾起,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坐在裴蘅身侧的孟玥却是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想到一会儿她便会出那样的丑,必免不了被母亲当众训斥,她差点儿就要笑出来。 裴蘅,你以为你真的赢了,不,不会的,你这蠢货,如何会赢了我。 许是太过笃定裴蘅会狼狈至极,孟玥便丝毫没有注意到别的,直到她看到滚、烫的茶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她才啊的一声站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一巴掌便甩在了那丫鬟脸上,气呼呼道:“你这没用的东西!” 众人看着她这样子,皆是一阵唏嘘。 空气瞬间像是凝滞了一般,便是连戏台上的人也都忘记了唱戏。 孟玥这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裴蘅看她这样,故意拿起身侧的茶,轻抿一口。 看她这得意的样子,孟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裴蘅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害她的。 不甘加上疑惑让孟玥脸色更是苍白,长宁长公主也未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当即冷了脸便道:“这么莽撞的丫鬟,如何还能留着?” 长宁长公主原也是为了给女儿台阶下的,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的话音刚落,却见那丫鬟哭着跪在了地上,“奴婢冤枉,这一切都是二姑娘吩咐奴婢故意把茶水倒在郡主身上,让郡主出丑的。只奴婢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害的二姑娘……” 丫鬟的欲言又止让众人更是心中一阵唏嘘。 这孟家姑娘,前几日在宫里踢死了郡主身边的宫女不说,如今,竟然还故意算计郡主出丑。 如此心思阴沉,这京城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了。 裴蘅早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她最了解母亲,母亲必然会为了护着孟玥处置了这丫鬟的。 可这丫鬟在府中侍奉多年,如何能不知道母亲的性子,这若是直接撵出府也罢了,可今日这寿辰上自己犯了如此大错,怕是要被卖到外头的勾栏去的。 这个时候,自然是急着撇清自己了。 “母亲,我没有,没有……”孟玥这个时候还想抵赖,可她再怎么狡辩,也不会有人信她了。 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后背便一阵凉意袭来,下一瞬,她眼前一黑,直接就晕了过去。 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看戏了,就都识趣的离开了。 回宫的路上,裴蘅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而一旁的秦潋,却是还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郡主,孟姑娘怎能这样做?往日里她那般和郡主亲近,没想到,竟然都是假的。” 裴蘅看她脸色苍白,突然想到上一世,她至死都未再见秦潋一面,不由的,她眼睛一酸,轻轻就抓住了秦潋的手,“潋jiejie,这人心最是难测。所以我们一定得保护好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