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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蘅又怎能不知她的心思,不等她告退,便笑着开口道:“蘅儿有些日子没见令哥哥入宫来了,令哥哥可是忙着学业?” 不等静安侯夫人开口,她又道:“哎呀,若我没有记错,令哥哥今年也十六了吧。我看,不如先订了婚事,再考取功名,否则,耽搁了婚事可就不好了。” 静安侯夫人听着这话,顿时一阵冷汗袭来。 郡主得太后娘娘娇宠,她一直都怕太后娘娘一个糊涂,便把郡主指给自己儿子。 可听郡主这番话,这根本就是自己多心了。 怕是太后娘娘根本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思。 想到自己方才差点儿就说出口,依着太后娘娘的性子,怕是得大发脾气的。 而自己,做了这样的蠢事,侯爷若是知道了,不得气晕过去。 见静安侯夫人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脸色苍白,裴蘅笑着又道:“什么时候令表哥的婚事定了,蘅儿一定去喝喜酒。” 静安侯夫人强撑着嘴角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第10章 . 矜持 “去把新年时皇舅舅赏给我那身蜀…… 静安侯夫人因着自己差点儿闯了大祸,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薛太后再是迟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些什么,她眼神一冷,质问的视线直接就看向一旁的房嬷嬷。 房嬷嬷缓缓跪在地上,告罪道:“娘娘,侯夫人这些日确实在暗中给世子爷相看婚事,奴婢原也想着回禀给娘娘的,可这几日,郡主卧病在床,您已经是忧思过度,奴婢这才私自做主,没及时回禀给您,还请娘娘赎罪。” 到底是自己身边侍奉多年的老奴了,房嬷嬷这般做,薛太后又怎么会不理解。 可她还是忍不住一阵不悦。 且不说她从未想过撮合蘅丫头和薛令这侄孙,便是有这样的心思,静安侯夫人这样急着撇清,像避嫌一般急着就暗中给薛令相看婚事,这几乎是在打她的脸。 “这高氏,哀家以为她平日里最是恭顺,没想到,竟敢背着哀家有这样的动作!哀家何曾流露过想把蘅儿指给令哥儿的意思,可这高氏,肆意揣摩哀家心思不说,今个儿还敢往宫里来,她但凡顾忌些蘅儿的颜面,也断不该这样做的。” 薛太后越说越气,这若不是碍着这会儿蘅儿在身边,她方才定不会让高氏就这样离开,便是指着她鼻子骂一顿,也是轻的。 裴蘅看外祖母气的脸色苍白,忙拉了外祖母的手,柔声道:“外祖母,您别生气。侯夫人有这样的心思,该也不是有心的。何况,还有令表哥在呢,您若是因此训斥了侯夫人,以后蘅儿见到令表哥时,岂不尴尬。” 见外孙女这个时候了,还想到宽慰自己,薛太后心中顿时一阵慰藉。可下一瞬,她却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高氏这些日子给你令表哥相看婚事,外祖母都被房嬷嬷瞒着,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可是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了?” 裴蘅被问的一愣,只能拿话来搪塞外祖母道:“”外祖母,蘅儿哪里就提前知道了,蘅儿方才提及令表哥的婚事,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近些日子皇后娘娘不是头痛太子哥哥的婚事令哥哥又自幼就入宫当了太子哥哥的伴读,又和太子哥哥同岁,蘅儿这才提及令哥哥的。” 这个理由,倒也不算是牵强,薛太后也就没再多问。 裴蘅见状,忙道:“外祖母,若没什么事情,那蘅儿先回去了。” 薛太虽心中还有些疑惑,可还是宠溺的拍拍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裴蘅笑了笑,起身便离开了。 转眼间,便到了长宁长公主的生辰宴。 也不知是不是上一世的生辰宴上,自己太过难堪,裴蘅很早就醒来,再也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裴蘅直接就吩咐宝莘侍奉自己沐浴梳妆。 鎏金如意纹铜镜前,宝莘瞧着镜子中的郡主,乌黑的头发,肤如凝脂,可那双沉静的眸子,却是让她不由一阵心惊。 她自幼就侍奉郡主身边,郡主是什么脾性,她如何能不知道。在她的印象里,郡主最大的烦心事便是不得长公主殿下的喜欢,可除了这个,郡主在她看来,还是快乐的,天真散漫的。 可自打郡主这次醒来,先是罚了宝姒往浣衣局不说,就宝姒死的那日,也是郡主暗中传话给自己,让她把二姑娘入宫来的消息传给宝姒知道的,还故意让宝莘以为,二姑娘有意接她出宫,安排在身边侍奉。 宝姒定是听了这话,才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求到二姑娘跟前的。 可谁都想不到,事情会落得那般。 即便是此刻回想起来,宝莘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她自然知道宝姒的死是个意外,可即便二姑娘没有打罚宝姒,宝姒众目睽睽之下跪在二姑娘面前,这事儿也同样会闹腾大。 而郡主,要的便是这样的结果吧。 可郡主怎么会这样呢?还是说郡主已经知道宝姒是长公主殿下安排在郡主身边的,才想了这法子,除掉宝姒。 不,这还是有些说不通,毕竟郡主这些年一直都费尽心机想得了长公主殿下的喜欢,即便是知道宝姒是长公主殿下安排的,郡主也不会这样直接就闹腾开的,更不会为此让二姑娘受罚。 “你可是在想,那日我为何派你去给宝姒传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