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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族狂暴后,在灵力迅速拔高的同时,也再难做到冷静思索。” 说着的同时,谢孤容犹如探囊取物般轻松,信手拽了几团黑雾出来,剑气绞得粉碎。 沉鱼清楚地看到,那些黑雾残渣落地消散时,已被深寒剑气冻成冰屑,散发着晶亮光芒。 “离池应该还在战斗,我去寻他。你在此处等我,这里更加安全,如有危险,丢出这把剑便是。” 一柄手掌大小的冰棱小剑在他掌间旋转,精致而优雅,散发着冰冷的光芒。 “你遇到危险时丢出,它会自行炸开,同时我也能得到感应,及时回援。” “这么厉害。” 与其说武器,倒不如把面前的冰剑称为艺术品。 沉鱼说道:“只给一把么?万一敌人有好几拨呢?” “它并非只炸一次。”谢孤容解释道,“两把的威力,我想这塔会直接坍塌吧。” “哦。”沉鱼再度对谢孤容实力有了全新认知。 谢孤容凝望着沉鱼,附身向前。 要接吻吗? 如此想着的沉鱼忽觉发间微沉。 “这样便好。” 剑修似乎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间。 “安心等我。” 说罢转身离去。 嗯? 他在她头发上留了什么? 沉鱼凝出水镜,波光粼粼的镜面映出她俏丽身姿,她的黑发原本只是简单束起——发带损毁后,一直没空细心妆点,只从芥子袋中选了条素雅缎带,将长发束起,叫它行动不碍事便好。 而现在,原本空荡荡的发顶多了朵含苞待放莹蓝色的冰晶花束。 主题呈洁白,中心则是淡蓝花蕊,边沿由浅蓝向深蓝渲染过渡,冰冷而精致。 不会是由剑气凝成的吧。 忽然,她感觉到花朵绽开。 花蕊对准的方向…… 她在水镜中看到另一人的身影。 “慕如镜?”她说道,“你没有跟着离池么?” “我建议你先用灵力安抚那朵花。”慕如镜轻笑,“这么漂亮的花朵,炸开多可惜。” 原来谢孤容留的这朵冰花,亦有预警防身效用。 沉鱼用灵力触碰冰花,在她清净灵力的安抚下,冰花花瓣合拢,再度呈现含苞待放的姿态。 “他那边安顿好了,我便先来寻你。”慕如镜感叹道,“没想到觉醒无情道种后,倒叫他风流意趣了不少。” 他笑吟吟看着沉鱼:“你确定他觉醒了无情道种么?” “他反正也承认了。”沉鱼说道,“那总不可能解决的是多情道种吧?” “世上岂有此物。只是我方才由衷希望,他若非本心如此表现。” “返璞归真,自在随心,还不够可怖么?” “你这么说那是有点。”沉鱼说道,“话归正题,离池情况到底如何?细说。” 谢孤容方才说了,战斗还在继续,这与慕如镜所言冲突。 “月女彻底引爆了他体内的鬼族血脉,多半打着叫他燃尽落败,给凌霄重新找个躯壳转生的主意。” “她这么强?那还不去帮离池?” 慕如镜意味深长道:“她成功不了的,道种已作出抉择,凌霄气数已尽,如何转生?” 凌霄和谢孤容均为道种宿主,如果说谢孤容悟道失败,道种还有可能重新青睐过去的合作对象,现在看来,便绝无可能了。 “这样就好。那你是要在这里和我一起等他们回来么?” “你觉得呢?” “我不喜欢猜谜语哦……”沉鱼撇嘴,“有事情快说嘛。” “谢孤容心魔祓除,你应当很开心吧?”慕如镜语气轻柔,“怎么不见多少喜色?” “离池那边还在打呢,我怎么轻松的起来?” 沉鱼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则是一沉。 她想起分别前慕如镜的那句话。 慕如镜将她穿越来的那一夜,称为他们的初遇。 这话有两种理解方式,一种是沉鱼从那时起踏上成为他合作伙伴的路线,是二人关系重生的起点。 另一种便是她不愿去想的……慕如镜知道她并非原主。 这可能么? 她连忙在心底问千机。 结果系统也吃不准:“他们虽是书中演化人物,可发展至今日,亦有自己独立想法。况且,这个世界是有夺舍之事存在的,并非难以想象之事。” 慕如镜或许想不到她是穿越者,但夺舍导致性情大变,却有可能想到。 “是么?”慕如镜挑眉,他不紧不慢道。“其实,我有件事一直颇为在意,想要请教沉鱼。” “什么?” “倒也不能说请教,换做请求,或许更合适。” “?” “或许,你可以为我而停留于此?” 沉鱼盯着慕如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许久以前,便注意到这副皮囊了。”慕如镜欣赏地望着她,“即使是在栖月阁,亦是一等一的出彩,很难让人不心动。” “可稍微接触,便是大失所望,美则美矣,无甚灵魂,不过是漂亮的琉璃珍珠,毫无价值。” 沉鱼听得想皱眉头。 她不喜欢听这种话,对于原主为人如何,她无权评价,人家给了她容身之处,她处理问题,以及接纳过去的她,都是应有之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