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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当时是他指引他们的不是么? 结果任她口舌费劲,老头就是不理她。 正在沉鱼琢磨怎么做能叫这老头开口时,离池走了上来。 带着青铜鬼面,浑身煞气的冷漠少年,总算叫神神叨叨的老头子多看了一眼。 结果不看不得了,只见离池一把揪住月老祭司衣领,将从地上拽起:“她在与你说话,没听到么?” 月老惊骇地睁大眼睛,满脸写着错愕,显然没有想过,居然有选手胆敢这样对待看门大爷。 不怕被穿小鞋过不了关,甚至死在塔里么! 而面对离池,绝大多数保守派,首先注意到的都是—— “鬼族后裔,毫无礼数可言么?” 月老祭司恼羞成怒地瞪着他,讥诮道。 这样的种族歧视,离池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遍。 “嗯,我乃蛮夷,不开心时便会杀人取乐,”他冷淡道,“所以现在知道怎么做了么?” 说着,他另一手掌间氤氲出沸腾黑雾,无尽的刻毒怨恨自那鬼雾中散发开来。 货真价实的恶鬼! “想好了么?”离池声音干脆,大有不配合就一巴掌解决他的架势。 他的表现,实在很难让人怀疑他的诚意。 毕竟离池扮演大恶人,根本是轻车熟路,老本行了。 月老祭司安慰自己,有谁会与鬼族讲条件?自己这是随机应变。 “有什么问题……请说。”月老祭司不情不愿地说道。 嗯,怕死。 怕死就好办了。 离池示意沉鱼不要开口:“她方才说的你没有听见么,需要我重复一遍么?” “不、不用……” 虞桃和沉鱼面面相觑。 尤是虞桃,她发现离池和她认识的完全不一样。 她虽然知道离池不好惹,但初遇后没多久,离池便摘下面具,与他们合作探索幻境中的秘密,虽然冷酷,但除却敬而远之外,倒也还好。 然而此刻的离池,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 虞桃不敢想象,若是他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自己能撑多久。 但他这样对待月老祭司,真的没有问题么? 沉鱼想的则是,离池心情果然很不好。只能说月老祭司太倒霉,恰好撞枪口了。 月老祭司说道:“我不认识她,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很好,那去死吧。” 离池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掌,似乎要将月老祭司活活扼杀,老者的面庞迅速涨得通红,接着由于无法喘气,憋得捶胸顿足,手舞足蹈,试图扒开离池的手,然而少年的手如同铁爪,死死焊在老者咽喉,怎么都分不开。 虞桃嘴唇动了动,有心劝阻,然而一看沉鱼,对方神色镇定地看着前面,不知在思索什么。 而谢孤容……根本不用看,谢师兄和离池师兄是一路货色。 “沉鱼,我们不管管么?” “嗯?确实,能看出来这位月老祭司实力不是很强,咽喉已成为他的致命弱点,无法用灵力维持生命运转,灵力衰微,按照他的情况,大概再过十息就会失去意识,十五息后便会彻底死亡。” 虞桃惊了,沉鱼不仅不劝阻,甚至冷静分析起局势?? 莫非还有什么细节是自己没看出来的么? 那老头可是已经翻白眼了,如果真死了怎么办? “呃啊,咳咳咳……” 离池松手,月老祭司瘫倒在地,涕泗横流,粗沉地大口喘气,不住咳嗽。 哦,难怪不插手,原来是离池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人。 也对哦,不管怎么说离池师兄都是正派弟子,威吓老人可能是性格使然,但底线在那里,怎么可能和邪魔外道一样呢,呵——啊??? 只见鬼面少年重又伸手,将还没喘过气的老头拖起,再度赠送窒息体验卡。 虞桃:??? 好家伙,这是在干什么? 是……刑讯么? 待老头再度翻白眼,离池方才松手,看着瘫倒在地面的老者,他淡淡道:“这只是最简单的刑讯。说出你知道的,否则你可以体会更多。” 沉鱼注意到虞桃震惊的表情,解释道:“别忘了暗门是做什么的,而离池是暗门王牌。放心,他有分寸。” 不是,有分寸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虞桃怀疑自己认知出了问题。 可是除了她意外,他两名同伴为什么都是满脸写着平静,习以为常的模样? 莫非她才是那个大惊小怪的人? 虞桃缓缓打量同伴三人,总有种自己误入贼窝,结果现在才意识到的感觉。 “你这小子……”月老祭司由于咽喉持续遭受压迫,声音变得嘶哑,“半点悲悯之心也无,也配做归古剑派弟子,也配得见凌霄剑灵?” “凌霄有慈悲之心,我没有。” 离池平静问:“你想去见凌霄么?我可以送你一程。” 月老祭司立刻闭嘴。 他以余光打量离池,心中约莫在偷偷骂他,可离池不在乎。 “说出你知道的。” 离池说道:“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这是最后一次。” 月老祭司对他选手能够吆五喝六爱答不理,结果如今遇到全员恶人小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认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