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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步停下,其他人也不得不停下。 除了凌霄,青年甚至没有回头望她一眼,就直奔山顶。 谢孤容目光从青年远去的背影上收回:“你灵感观察到的?” “嗯。”沉鱼腿发软,她搓搓脸,“应该不费事,你们帮我确定一下, 是不是在地鸣?” 地鸣是仙家术语,其实就是地震的修仙版, 无论是破坏力还是神秘度,都更上一层,通常都会伴随种种异象同时出现。 “你这么说……是有点?” 虞桃的目光逐渐与她汇集,同时聚焦向三人脚下地面。 运用灵术轻身功法虽然会令速度提高,却同样会叫人忽视些对周围细节的观察,这种情况下,想要有所洞察,只能依靠敏锐的灵感。 正是由于沉鱼灵感敏锐过人,她才在急速飞驰的同时,感受到地底深处的细微颤抖。 谢孤容丝毫不在意形象地匍匐于地面,侧耳倾听一阵。 半晌,他起身。 “地底有异动,似是大河奔涌,怨魂汇聚。”他说道,“有一定可能是山腹中被人设下阵法。” “那凌霄师兄岂不是跑错路了?”虞桃问,“问题在山里,他去山顶岂不是南辕北辙?” “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入口在何处。” 沉鱼单膝跪下,将手掌平放在地面,闭上眼睛,灵感顺着释放出去的灵力,如同树木根脉向下蔓延,渐渐地,她也感受到了。 原本一片漆黑寂静的识海中,有一锅煮开的沸水般的事物,若是凑得近些,便能听到沸腾的根本不是气泡,而是灵魂的哀哭。 “应该有密道,但是等我们找到密道,都不知要到何时去。”沉鱼皱眉,“我灵感预警,应是阵法已被启动。不知道它被彻底激发后会发生什么,委实说我们时间不多。” 秘境毁灭还算小事,甚至通关失败,拿不到试炼门票都好说。问题是倘若秘境彻底坍塌,导致他们四人彻底出不去就好笑了。 “而且离池师兄还和我们不在一处。”虞桃不安地说道,“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若是能在一起就好了,能互相照应。” 沉鱼稍作迟疑,伸出食指,随后方向朝斜下方。 “他就在那里。”沉鱼盯着那处方向,虽然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是石块与杂草,可她的心跳,那于血脉中紧紧相连的契约告诉她。 他,就在那里。 离池也一定能感觉到她在逐渐靠近。 这算是血契双方的某种特定保护,在情绪激荡到一定程度,而距离也合适的时候,双方能够感受到彼此气息存在。 她情绪激动很好理解,反正她每天都努力保持情绪活跃积极。 但离池那里发生了什么,叫他情绪出现波动? 让离池会出现情绪波动的意外…… 她思索时,谢孤容也在注视着她,黑眸中仿佛有某种絮状的,压抑浓稠的情绪缓缓旋转,然后积淀在深处。 沉鱼感觉到了那直白不掩饰的目光。 其实她知道自己这样暴露与离池间的某种特殊联系,很容易招来麻烦。 然而不说更不行,她承担不起隐瞒的后果。 沉鱼只当没察觉到谢孤容的目光,说道:“那一起来总结一下情报和问题吧。” “首先,大师兄判断没错,山腹里确实有古怪。” “其次,离池已经赶到那里了,可他只能向我们传达这个信息,无法传递更多情报。” “嗯,而且这个问题似乎是离池师兄无法独自一人解决的。”虞桃咬唇,低声说道,“不然根本闹不出地鸣这样的动静。” “确实。”沉鱼认可她的判断。 虞桃瞄她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畏惧担忧的情绪,仍然镇定,不禁心中暗暗感叹沉鱼拿得住主意。 她胆子大起来,继续嘀咕:“还有凌霄师兄也是,这时候应该在一起想办法,他自己脱离队伍算什么情况?莫非他是敌人?” “他不是敌人。”谢孤容说道。 大师兄开口,虞桃自然没话说,她眼巴巴盯着谢孤容:“那有什么办法告诉凌霄师兄咱们的发现,让他回来齐心协力?” “很简单。”谢孤容道。 “很简单?” 谢孤容站在枯松下,身后是陡峭悬崖,苍白月色将他的背影拉得极长。 他右手缓缓握住剑柄。 很少有人见过这位剑修拔剑时的姿态,因为谢孤容常年闷在葬仪脉,不参与门内比斗,所以那些见过他拔剑的人,基本都死了。 虞桃呆呆望着他的蓄势姿态,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后退。” 剑修淡声说道。 沉鱼拉住还在发呆的虞桃,利索地往后退,直至最远处。 “再往后退就是悬崖了。”虞桃说道。 “没事,掉下去我们也能飞回来。” “哦,对哦。”虞桃为谢孤容气势所摄,差点忘了自己是金丹期修士,会飞。 她差点忘了,谢孤容可没忘。 所以他凌空一跃,转瞬不见踪迹。 “谢师兄呢,他去哪了?” 沉鱼眯起眼睛,找到了几乎已是米粒大小的遥远黑影,她指给虞桃看:“在那里。” 虞桃诧异:“他去那么远做什么?” “离远点,剑气余波不会伤到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