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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纠结的表情,盛鲸轻笑一声,又给自己剥了个艾叶蛋,“你们矜贵人无福吃苦会错过太多好东西。” 靳言睨她一眼,吩咐林阿姨:“阿姨,晚上记得清炒一份苦瓜。” “……” 盛鲸哀怨地看他一眼,要不要这样互相伤害? * 天气转暖后,盛鲸的咖啡换成了冰美式。 不知何故,每次她喝冰美式,靳言看向她的眼神就会变得忧心忡忡、欲言又止。 后来有一天,靳言忽然郑重其事地向她强力推荐“拉普山小种”。据说这种松烟香型的红茶,口感比正山小种更浓烈醇厚,在海外大受欢迎,特别符合年轻人口味。 靳言一边介绍,一边给她满上,大有不喝不是自己人的架势。 好端端的十句话九句不离茶,盛鲸不免有些疑惑,靳言这是求爱新套路? 为着他那份热情,她端起来尝了尝,“不错,香味比一般红茶重,确实很提神。” 靳言笑容满面,像极了受到褒奖的茶农:“现在流行以茶代咖啡,对皮肤好。” 接着,他煞有介事地找出了一篇《喝咖啡的危害》,借此要求盛鲸多喝茶少喝咖啡:“咖啡虽然醒神镇痛,但它有许多坏处,容易刺激心脏、引发骨质疏松、加重胃病……” 盛鲸忍俊不禁地看着他,笑说:“……我要告诉陆野,他三哥疯了,居然相信无良营销号。” 可靳言没被逗笑。 他低头看她,目光如蕙风掠过,喑着嗓子继续往下念:“以及,降低受孕率。” 盛鲸勃然大怒,一脚踹向他:“如果不能生孩子你就不爱我了?” “不是。” 他从背后抱住她,贴着她的脸,沉声说:“将来我肯定会死在你前头,等我死了,孩子可以替我照顾你。” 盛鲸沉默了一会儿,本能想逃避这个话题。 “满嘴死啊死的多晦气,你赶快收回去。” 靳言以为自己惹得她生气了,脸埋在她颈间汲取温度:“对不起我太贪心了,我想有一个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这不是领养能替代的。如果不是为了和你血脉相连,如果不是担心我死了你在世上再无亲人,有没有子孙其实我都无所谓。” 盛鲸想了下,白发苍苍的自己孤零零地看着照片里的他,瞬间哭了:“你要是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多可怜。” 靳言没想到会得到她这个答案。 他恍惚了一下,伸手将她包裹进风衣里:“即使人间不再有我,我的躯壳变成一捧灰、一缕烟,但我的心依然贴着你,陪着你。” 磁沉的嗓音混着木质香气,犹如熏风南来,虚竹幽兰渐生暖意。 盛鲸抬眼看去,此时东方露白、昼景清和,云间一弯月牙沉入甜呓的梦乡。 第62章 相爱后动物感伤 又某日, 清晨醒来,靳言沉默地亲吻她,肃穆的神情像在朝圣。 盛鲸抚摸他的头发, 回吻,“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 他拾起散落的呼吸, 挚诚地俯身, 动作如行云流水的诗,好似拜谒一尊救苦救难的绿度母。 他用克制而浪漫的姿shì, 隐秘地宣泄着炽热áng扬的爱意。盛鲸眼角泛红、咬着唇角,倦怠地依偎着他, 只觉得呼吸停滞、视线迷离,魂魄坠入了模糊的幻觉里。 而靳言…… 他轻蹙眉头、微阖双眼,唇间冻结了许多说不出的心事,只余沉闷的呼吸, 似痛苦, 似快乐,并向她投下温柔的阴影。 她抖着, 躲在那片灰蓝色的浓荫里,缓存惬意时刻, 感知生的热烈、死的快乐。当脑海中升腾起白色焰火时,那个令人提心吊胆的春天, 在绵长而热烈的接吻中,彻底结束了。 窗外黯淡的天光透过窗纱缝隙,穿过厚厚的遮光窗帘,几经折射后,照得屋子里影影绰绰、光影摇曳。 今天是阴天,看着光线亮度, 时间肯定已经不早了。 盛鲸推了推他,侧身去摸床头灯开关,“你出去,我真的要起来了。。” 谁知,靳言一把按住她,颇为强势地重新抱紧:“别动。让我在里面再呆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 不知是第几次接吻,盛鲸气喘吁吁地表示:“待会儿要迟到了,我得赶紧下楼吃饭。” “可我难受,”靳言就是不起来,理直气壮地说,“我都这样难受了,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盛鲸无奈地顺从,抱着他回吻。心里又酸又甜:难怪网上将热恋中的男人比作狗。 这段时间以来,靳言越来越黏人了。 每次事后必定要搂着她纾解好久。那表情,真的像极了静静表达委屈的哈士奇。 “老公。”她往他怀里缩了缩。 男人嗓音磁沉,搂着她慵懒地应了一声:“嗯?” “没什么,就想这样叫你。” 靳言不太会讲情话,但相同的话,每次都被他说得格外深情、忧郁且下流:“老婆。我每天都爱着你,死也要死在你身上。” 盛鲸皱眉骂他:“流氓。” 男人吻向她肩下那tuán柔白:“你说的对,我就是下流货色。” 下流货色?不,上等爱人!盛鲸心满意足地抱紧他:“我也爱你。” * 时间到底是耽误了。 两人重新洗漱起来后,怕又忍不住胡来,就没敢呆在卧室里。盛鲸让阿姨把饭送到家庭影院,靳言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站在阳台上远眺放空吸事后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