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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梅琳娜哭丧着脸,真的有点难过:“鲸鲸,你真的要抛下我了吗?你搬走了我会想你的。” 盛鲸表情淡淡的,有些不解:“哭什么,又不是以后不能来往了。我住院都没见你这么哭过。” 梅琳娜一惊,楞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只含糊地辩解:“不是我不来看你,那该死的项目太急了,我被甲方逮着改稿,根本脱不开身。” 盛鲸倒也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略有些不满。见她真的哭了,心一软,就回头文靳言:“不介意我让她陪我去你那儿吃顿便饭?” 介意极了,她对你又不好。 不过靳言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嗯,这事你做主就好。我没意见。” 不,我意见大得很。我根本不想看到她。 下楼时,靳言本来是要背她下去,但盛鲸说什么也不同意,“大庭广众之下,会被行注目礼的。” 梅琳娜脱口而出:“是啊,这么点路走过去得了。” 靳言疏地回头,眼神冷如寒冰,仿佛能冻住整个夏天。 “坐轮椅、坐轮椅。”在靳言强大的气压下,梅琳娜终于了怂了一回,被迫自告奋勇去推轮椅。 盛鲸再吃顿也觉察出靳言忽然臭脸。可她回头看他时,又觉得他明明笑容温和,礼仪周全。 真是奇怪。 于是……盛鲸就一直看他,一直看他。 最后靳言都被看笑了,长臂一伸,搂住她:“回家叫你凑近了看个够,好不好?” 第26章 人间洪流 清冽的香气迎面而来, 淡淡地昭示着危险的距离。 盛鲸警惕地摇摇头:“然后你又要做坏事。”想起那天晚上超出她认知范围的奇怪悸动和不切实际的期待,她后怕不已,始终怀疑那是堕落的信号。若她坠入其中就会失去自我, 把他当成浮木,攀缘着他随波逐流。 “那不叫坏事, ”靳言捏了一下她手心, 纠正道,“如果你情我愿, 互相喜欢,就是好事。” 盛鲸面无表情, 冷冷地地听着,没有再次逃避他当众拥抱。仿佛春溪冰消雪融,解冻的清澈河水急遽奔涌向他,磅礴迅急地淹没他。 他听见花开。洁白、轻盈、怯弱, 试探性地舒展第一个花瓣。 她太小了, 还是个懵懵懂懂的少女,却已投身人间洪流。她自以为坚韧警醒却不知道世界就像一头巨兽, 专门吞噬单纯的孩子。 红尘滚滚,他在旋涡里看见她试探着要下水。 他明明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面目, 却仍然从心底生出细密的藤蔓,开出招摇的玫瑰, 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引诱她停留。 他渴望与她分享万般痛苦和喜悦,看着她因自己而颤栗。 他确实很坏。明明比她年长七岁,却不肯放过她,总想着入侵她,拉着她堕落。 靳言一面愧疚, 一面坚定地搂住她,让她靠着自己,好站得轻松些。 梅琳娜推着轮椅回来,目睹较小的盛鲸神色恹恹地依偎着高大的靳言,被呵护而不自知。 北城有名儿的公子哥,终究被无心之人降服了。 车绕道去了嘉南路21号拿了盛鲸的东西,加起来也就两个大行李箱。几乎是拎包就走。 路上堵了一会,盛鲸和梅琳娜都困得打瞌睡。区别是盛鲸有人rou靠垫。 不知过了多久,下了车后,梅琳娜才发现自己跟着盛鲸来到了一座绿山房前,装修富丽华贵、品味不凡,各种游乐宴饮设施应有尽有,却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帮常备的园丁和佣人,显然是不营业只自用的私人会所。 盛鲸的卧室在三楼,靠着前面的花苑,夜里外头的光能照进来。 也许怕盛鲸为难,靳三连退租这种小事都替她代劳:“梅小姐,下个月起,鲸鲸就不合租了。” 他语气始终冷漠高傲,离了盛鲸视线后更是对她不屑一顾。 这不是一个献身撩拨,就能到手的男人。梅琳娜清醒地发现自己没有任何赢面。 饭桌上,盛鲸也只顾着接受靳三的投喂,根本无暇搭理她。一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捱到结束,便立即匆匆起身告别:“你好好养伤,我改天来看你。” 明明是她要走,靳三却低头问盛鲸:“需要叫司机送送你朋友吗?” 忍着辛酸和妒忌,维持着最后的自尊,梅琳娜用一向轻快的语调打岔:“你们就不要虐狗了,我还得去参加聚会,自己打车走得了。” 盛鲸不便起身,闻言点点头,语气一如往常:“好,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发定位。” 临走前,梅琳娜仍有些不甘心,最终却只是大摇大摆地挥挥手嚷嚷道:“养你的伤吧。我多大了,出个门还报备?走了走了——对了,你要是对他不放心,我说的那个还算数哦。” 盛鲸目送梅琳娜离开,然后说:“她不会再来看我了。” 餐厅没人了,靳言起身后背后搂住她,轻声安抚:“别难过。” “是我选择放弃这段维系多年的友谊,”盛鲸摇摇头说,“我不难过,我只是可惜。” 靳言点点头,说:“昨日之日不可留,反正你还有我。” “……”盛鲸沉默了。 靳言及时转移话题:“不说无关紧要的人了,刚出院要躺着休息。” 回到卧室,等她痛痛快快洗漱完换上睡衣,坐到梳妆台打算涂润肤乳,拉开抽屉一看,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才知靳言早有预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