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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看着眼前的一片再平凡普通不过的,对他的祝愿,心底深处经年的冰寒不知何时已经被那股温暖融开了一道裂缝。 “禀陛下,方才有人发现江夫人身后暗中跟随着一人,之前还想上清晖阁,只是在察觉到山下的监察卫之后便没有再跟上来了。据上报的来看,那人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 沈渊骤然拧眉,沉声道:“让人跟上去看着,查清楚是何人指使的。” “是,陛下。” 来人走后,徐海才轻步进了殿来,立刻便上前了几步,将东西呈上,道:“陛下,这是方才江夫人给奴才的镯子。”说罢就趁机道:“方才都是奴才一时不慎差些露出了马脚来,还望陛下恕罪。” 沈渊没有理会他后面的话,看着他手上那清透的的玉镯,抬手缓缓握在了手中,触之温润。 徐海见他半晌没有说话,便知道主子并没有因此而怪罪,只是想着,还是忍不住轻声道:“陛下,依着江夫人这般对您,您若一直隐瞒下去,怕是......” 沈渊握着玉镯的手顿了顿,扭头看向他,狭长的凤眸幽暗如深渊。 徐海被那眼神看了眼,顿时就闭了嘴,躬身退下,不敢再多言。 “回去,传黎庭!” “是,陛下。” 室内静谧无声,沈渊看着眼前在阳光下夺目的色彩,仔仔细细的将所有的糖果都一一放进香囊里。 以往不过觉得日子有些太无趣,所以才任由让那些苍蝇小丑在眼前蹦跶,而现在,自然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 另一边,跟随江晚虞的人并没有发现身后还有尾巴,见江晚虞的路线是桑雨轩便先她一步回了,已经到了靖宁侯跟前。 “禀侯爷,夫人今日去的是澄湖不远处的清晖阁,只是山下清晖亭外便有监察卫暗中守着,属下怕被人发现,没敢再继续跟上去。现下夫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靖宁侯倏地拧眉,道:“监察卫?清辉阁?”他并不记得这究竟是哪家的住处,但有监察卫暗中守备......监察卫只听命于圣上,和监察卫都指挥使黎庭! 靖宁侯面目沉怒,他倒是从未想过,她会有这个胆子!就是之前戚国公府的事情也没有让他这么愤怒!她是他的正妻!就是他再不喜那也是他们靖宁侯府的人!妾室,就算他再宠,说到底也就只是个妾,让他之前跟愤怒的是戚国公府以势压人,不将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静妃突然横插一脚,不知怎么就突然与她交好,他也没有必要顺着她,直接将人困在桑雨轩就是,又能翻出什么风浪?! 之后本打算让她先回京城侯府,这样也就自然不用担心她在外面乱说话了,却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改变主意,就是因为清晖阁里的人?! “禀侯爷,夫人回来了。”外面有人禀道。 靖宁侯瞬间便抬起了头,眼神阴沉,压低了声音道:“叫她来见我!” “是!侯爷。” 正厅门前的侍从忙小步上了前,站在江晚虞身侧躬身道:“夫人,侯爷有请。” 江晚虞闻言黛眉挑了挑,呵,她还没先找他,他倒是先找上她了。 “夫人?”初柳碧琴见状忙赶了上前。 “无事,我去见见侯爷。”江晚虞说罢便转身往正厅方向走去。 在她推开门的一瞬见,便听见了那听起来好像已经到了气怒到不行的声音。 “江,晚,虞!” “嗯,”江晚虞闻言神色淡淡,看着他情绪平稳道:“不知靖宁侯找妾身来有何要事?” 靖宁侯看着她平静的脸,只觉得胸中的起伏越发的厉害了,但却又强压着声音勉强平稳道:“你今日去的何处?!” “妾身发现靖宁侯最近很喜欢问这个问题啊?”江晚虞看着他随口笑了笑,道:“今日一早妾身就听说恭王妃与恭王殿下和离了,不知道靖宁侯听闻了没有?” “那又如何?”靖宁侯脸色阴沉。 江晚虞眨了眨眼,笑道:“妾身就是好奇,恭王妃,哦,不,现在已经不是恭王妃了,是萧夫人既然已经和离了,妾身与靖宁侯也已经没有任何瓜葛,靖宁侯还管妾身去哪里做甚?不是更应该去关注一下您的萧夫人么?” “江晚虞!”靖宁侯骤然沉下了脸,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厉声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本候以为你知道?!” “呵!”江晚虞神色淡淡看着他,讽笑道:“既然靖宁侯都这么说了,妾身倒是也想对侯爷说一句。” “与其在这里威胁我,妾身也原以为侯爷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你威胁我?!”靖宁抓着她手腕的力道猛的一紧,脸色更是难以掩饰的暴怒。 “妾身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江晚虞说着就皱了皱眉,也不管他难看的脸色,直接道:“放开。” 半晌,她看着手腕上那手掌青筋鼓动的手缓缓的松开,才看向他铁青的脸,不紧不慢道:“靖宁侯若是没什么其他事,妾身就先告辞了。” 见他阴沉着脸没有说话,江晚虞也不介意,转身就准走。却在即将打开房门之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再阴冷不过的声音:“清晖阁里的人是黎庭?是因为他,你才不回京的?你可知道黎庭究竟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