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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黑犬会扰了其他食客,那我们都自己单独开雅间了,怎么还不行么?又不碍着他们眼!” 谈秋见那小二吞吞吐吐的模样便来气,恨不得跑去将那银两夺回来。 “没事的。” 男子倏然笑着摆了摆手,“星儿在外面待着就可以。” “可是……” 谈秋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他知道男子这是在给姜北慕台阶下,若是再不依不饶闹下去,姜北慕也会难做。 “狗不进来也可以,不过这么大一只黑犬站在门口,这不是…… 怕把其他客人给吓着不敢进来么?” 小二嘿嘿笑了两声,侧身对着姜北慕低头哈腰道:“贵客老爷也知道咱们店小,小的也做不了主呀。” “那你想如何?” 姜北慕忽的笑了起来,只是眼底如霜。 “咱们后厨那边有个马厩,贵客要是不介意,那就把那黑狗暂且系在马厩那边。” 后厨?谈秋瞬间便明白了过来,那后厨皆是杀鸡宰鸭之地,把这黑犬系去后厨,先不提拿刀在它面前晃来晃去,再说那男子几乎是待黑犬如同至亲好友,这不是明摆着打他的脸么。 谈秋气得只想甩头就走,但想到姜北慕花了钱,此刻再走多少有点灰溜溜的意思,但又不好闹事,虽说有萧野这个城主府的在后头抵着,但这事真较起真来,也是他们不占理,容易吃亏。 “咦,这不是姜兄么?怎么在这站着,不上去用饭么?” 忽而一道清润嗓音自后厢传来,待人近前,才发现是一名模样清秀,衣着华贵的公子,手执一把折扇,看见姜北慕,登时热情不已。 “少东家。” 一旁的小二见到来人,紧忙着笑哈哈地打招呼,男子随手挥挥扇子打发了,目光却一直未移开姜北慕身上。 “王兄。” 姜北慕略一颔首,并不多言,权当打了招呼。 谈秋看见来人,再看那小二对其的态度,便知此人应当就是这酒楼的当家的,便悄悄在后头扯了扯姜北慕的衣袖。 “姜兄怎么不去用饭呢?可是我这招待不周了。” 青年笑着抖开折扇,端的一幅风流倜傥。 “刚开了个雅间,想请好友上去一叙,未料贵地不怎么欢迎,倒也不能强人所难。” 姜北慕看也未看那小二。 青年闻言面色一僵,连带着那一抹笑意都有些维持不住,轻咳一声,厉声朝一旁的小二道:“怎么回事?!你便是这么招待的么!还不快向姜兄赔罪!” “赔罪不必,让他好好将我的朋友请上雅间便可。” 姜北慕制止了那青年的斥责,下颌轻扬,指向外间站着的男子。 谈秋见状忙下了楼梯跑向那男子,强硬地将人拽了进来,讥讽道:“我倒是不知道这四方城第一酒楼竟是这般招待客人的,如此咄咄逼人。” 青年笑着赔罪,“姜兄莫恼,这小厮不中用开了便是,何须与他计较,今日这雅间的银钱我请了!” “你,还不赶紧将姜兄的好友请上去?!” 青年收敛了笑意,面色不善地瞪了身旁的小二,小二方才听闻那青年说开了自己便面如土色,张口欲辨却硬生生忍住了。 小二犹如吞了一块石头,嘴角紧抿挪步上前。正欲说什么,却被谈秋打断了。 “别了,我们可担当不起,反正今后也不会再来了。” 男子似乎想说些什么,谈秋却忽的抓了下他胳膊,男子只好憋下肚去。站在楼梯上的姜北慕将二人动作看在眼中,心中那股不快不减反增,竟是开始步步紧逼。 “我那好友有一只黑犬,按照店规似乎也是不能进的,不如栓去后厨马厩。” “姜兄这是哪里话!”青年 “啪” 地一声收了折扇,“姜兄好不容易来一趟,以前我请都不来,今日赏脸,这店规何须介怀?便由我来破个例!” “你,还不快去。” 青年不轻不重地斥了一声那小二,小二身子一抖,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那黑犬…… 他的确是不敢接近的。 “不用了,就让星儿在门外等着吧,也用不了多久,怕里头酒气熏着。” 男子轻声道。 “还不快赔罪!” 青年适时见缝插针地催了那小二。 小二这才不情不愿道:“方才是小的不对,还请这位爷莫怪罪,小的在这给您赔罪了!” 男子并未回话,只略一颔首,谈秋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拽着男子往楼梯那儿走去。 “来姜兄,莫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亲自给你们带路。”青年笑着迈上楼梯,抖了抖袖袍作了个 “请” 的姿势。 姜北慕却是不动,甚至看也未看,待到谈秋领着那男子走至楼梯旁,姜北慕才伸手去握住谈秋手腕,将人领在身后,朝青年颔首示意。 谈秋一边被姜北慕拉着往前走,还不忘转头朝男子示意跟上。 男子失笑摇头,步履从容跟在二人身后。 待到四人消失,殿内小二才重新招呼起大堂之中的客人。 第20章 阿燃拓 那青年将谈秋等人引至雅间后便晃晃扇子道了声歉,姜北慕面色稍有舒缓,与之寒暄了 几句,那青年便转身离去了。 甫一推门,谈秋便被惊住了,雅间迎门之处便是一座假山坐屏,山下蓄起一座小水池,其中几尾手指大小的锦鲤摇曳来去,假山缝隙之处亦有沉香流泄,室内那垂地挽起的纱帘亦是真丝之作,这一切在谈秋看来,已经不是华贵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