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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尾图酒醒,还有别的公务要处理,把肖宫基的事抛在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简岽宁亲自找上门,才一拍脑门赶过来释放。 这都第二回 了,前脚放后脚抓,间隔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尾图说什么也得好好批评教育一番,训了肖宫基起码二十分钟。 尾图严肃道:“事不过三,再有下回,可不会这么轻易放你走,简岽宁亲自来也没用,听到没有?” 肖宫基闷头不声不响,明明和往事随风的斗殴赢了,此时却像一只战败的公鸡。 白林歌在一旁打圆场:“绝对没有下回了,我保证。他从城里来的,这两天就要回去了。我亲自盯着他回城到家,绝对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 尾图一听:“哦,你意思你也要跟着走?” “对,买到票就走。”白林歌点头。 尾图不能理解:“鸡精回去搭火车我能理解,你为什么要买票,你不是会飞吗?” 白林歌更不能理解,他的表情惊讶到仿佛面前是一个口吐狂言的恶魔:“那么远啊,自己飞过去很累的!” 尾图露出适当的迷惑表情,这只鸽子是不是被简岽宁养退化了? 肖宫基返程的票是后天的,白林歌当晚也抢到了同一趟车的票。 他回来没带什么行李,一个背包走天涯,轻装上阵四海皆可为家,不用怎么收拾。 临要走前一天,两家才一起吃了顿饭。 白女士和简玮钰都展示了自己的手艺,在简岽宁暗地里的善意提醒下,白女士做的菜光盘见底,汤汁都差点给肖宫基拌了饭。简玮钰做的三道菜原封不动,怎么端上来的吃完还是什么样。 别问,问就是做得太精致根本舍不得吃,就该留着做成美食标本放入博物馆流传百世。简玮钰只能叹一声,然后表示随他去吧,反正她并不在乎。 送走两边家长,白林歌主动去刷碗,简岽宁守在门口询问收拾行李的事情。 “衣服够穿吗,需不需要再买点?牙膏好像快用完了,我再买两支给你备上。” 白林歌放下最后一个碗,回头,简岽宁的声音停了下来,彼此相望,静默无语。 “我说……”白林歌开口,简岽宁应声而动,换了个更直的站姿。 “你干嘛一副我要一去不回的样子,我去个三四天就会回来了呀!”白林歌冲洗干净手,在衣服上随意抹了抹,走到简岽宁面前,报复性地捏住他的两边脸颊。 “啊?”简岽宁反应有些呆呆的,白林歌眉毛动了动,忍不住亲了他两下。 “我得回去办理离职手续,顺便去公司和出租屋收拾东西,我没跟你说吗?” 简岽宁诚实摇头,白林歌哦一声:“婚礼那天准备和你说清楚来着,结果被小基一打岔给忘了。” 这也不怪简岽宁想多,毕竟白林歌没有表露过任何留在这里的意愿,反而一直明说要离开。 白林歌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我肯定会回来的。因为,我已经有了想要留下来的理由。” 他注视着简岽宁,眼中满满的映着对方的身影,鼻尖萦绕着彼此的气息,相视一笑。 走的那天,简岽宁把白林歌直接送到了村镇交界口的小巴搭乘点,捎带上了肖宫基。 他们选了个好日子,这天客人少,花两张票钱就能体验包车的快乐。白林歌和简岽宁简单告了别,正要上车,却见肖宫基一直望着来路,钉在地面似的一动不动。 “走了,还在看什么?” 肖宫基头也不回:“我告诉了卯卯离开的时间,他会来送我吗?” 白林歌不客气地泼他冷水:“干嘛要来,你又不是他什么人。” 肖宫基不为所动,直到司机催促第四遍,才恋恋不舍回头上了车。 小巴开出去二十来分钟,白林歌正东张西望,突然从小巴后视镜里看到了后边的小尾巴——一辆电动车。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肖宫基背上:“小基,快看!” 肖宫基抬眼,无神的双眼逐渐变得狂喜,拉开窗户就探出半截身子,吓得白林歌立刻把他往里拉,这可是很危险的动作! 肖宫基一心扑在那辆电动车上,使劲挣脱白林歌的束缚。见白林歌态度坚决地拉着不放,他索性恢复原形,从窗口飞了出去,向着电动车滑翔,只留给白林歌一件外套。 那辆电动车似乎没想到能从车里飞出一只鸡,顿了好几下,捏紧了刹车。 “……” 白林歌放下那件外套,掏出手机拨通简岽宁的视频,开始给他直播。 “你见过会飞的鸡吗?” “五颜六色,从天而降的那种。” 白林歌在火车站外等到了肖宫基,他如愿乘上了卯卯的电动车,面上带着迷幻的幸福微笑,搂了一路卯卯的腰。 但幸运总是和不幸相互依存,这样的甜蜜时刻停止在交警叔叔伸出手的那一刻,甚至与终点只差一个路口。 电动车载客,还不戴头盔,罚款五十元并站在街边接受安全教育。 这就是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报应啊。 接受完教育保证不会再犯,终于被交警叔叔放行,卯卯在火车站门口把那只鸡精骂得狗血喷头,听得白林歌站在边上不住点头。 该骂,爽! -------------------- 当风扬其灰,出自“闻君有他心,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