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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下一瞬,耿怀薇说的话印证了他猜测。 “在那个孩子被带回来之后,我的父亲和母亲的身体开始变得不好,但那时候的我只以为是他们年纪大了,并不曾想到其他的地方上去。” 提及自己的父母,耿怀薇的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如今再想,那时间点未免太过奇怪。只是,等我意识到一切的时候,时间已经太晚了。” 叶瑾声看着那个眼圈儿发红的女子,在心里也大致猜测出了她之后的处境。 父母离世过后,曾经的枕边人露出了獠牙,将整个耿家据为己有,只是,大概是血脉相承,那个男人带回来的私生子也和他的父亲做了同样的事情。 只是,叶瑾声决定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留下了耿怀薇? 一般而言,不是应该杀人灭口吗? 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被自己忽略了吗? 叶瑾声仔细地回想耿怀薇来到县府之后所说的话,最终,他的注意力停留在了“□□养父妻妾”六个字上。 他在心里叹息一声,看向了谢青珣。 谢青珣听完后,也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淡淡开口,“若要验证他们是否是中毒而死很简单,只需要开棺验尸便好。” 然而,听到了开棺验尸四个字之后,耿怀薇眉头微微蹙起,“可否只开陈营的墓?我不想打扰父亲和母亲的安眠。” 陈营,就是耿怀薇那个入赘的丈夫。 简而言之,那个赘婿的墓随便开。 谢青珣道,“若是不能查明真相,二老岂不是死不瞑目?” 这…… 耿怀薇愣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迟疑和痛苦的神色来,“谢明府,可否容我想一想?” 谢青珣点头,“应该的。” 那毕竟是他父母的墓地,身为人子,大都是很难接受开馆一事的。 . “你之前曾说,楚氏与耿家有联系?”谢青珣问道。 耿怀薇点头,非常肯定地道,“是,陈营未死的时候就开始了。” “可有证据?” 耿怀薇犹豫了一下后,“我曾经看到过他们彼此联系的书信,只是……时间过去太久,或许……” 或许早就已经被销毁了。 没能从耿怀薇这里找到线索,叶瑾声不由得有些泄气。 谢青珣揉了揉他的耳朵,“才这般,瑾声就泄气了?” “就是感觉线索一条一条地断掉,有些烦躁。”叶瑾声在谢青珣的手心里蹭了蹭。 “目前看来,耿家的一切,都是耿誉在做主,我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许只能从耿誉那儿才能挖出来了。” . 将陈营的开棺一事交给了县府里的仵作,谢青珣与叶瑾声走进了绍田县的牢房。 绍田县的牢房和扶阳县的不同,是建立在地底的,一步步走下去的时候,阴冷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两侧的墙壁上也燃起了火焰,同时,还有高低起伏的惨嚎声传入耳中。 “谢明府!”见到谢青珣之后,狱卒们立刻起身行礼。 谢青珣微微点头,“耿誉呢?” 王继,也就是狱卒的头儿,连忙道,“谢明府,还请随我来。” 耿誉被送进来之后,是被单独关押的,在大牢的深处。 而牢房越深,就意味着被关押在这里的人越危险或者罪名越重。 . 走到耿誉所在的牢房之后,谢青珣指了指牢门上的锁链,“把门打开。” “这……”王继有些犹豫,“谢明府,耿誉这个人攻击性很强,您若是有什么想问的,还是隔着牢房门问比较好。” 谢青珣却摇了摇头,“无事,打开便是。” 一旁的叶瑾声也挥了挥自己的拳头,“有我在,他翻不出花儿来的。” 王继看了叶瑾声的那小胳膊小腿儿一眼,顿时更加担心了。 但是,谢青珣的命令他也不可能真的违抗,只能是在打开门的时候玩儿了个心眼儿,自己站在最容易被攻击的地方。 对于王继的这个行为,叶瑾声暗暗点头。 正如王继之前所言,耿誉被关进来之后一直不怎么消停,要么是嫌弃饭不好吃,要么就是不停地敲打着牢门,让狱卒把他给放出去,不然要给他们好看! 为此,狱卒特意减少了给耿誉送过去的饭食,只保证人饿不死就是了。 但是,不知为何,耿誉的表现却和其他人完全不同,别人是越饿越萎靡,可耿誉却是越饿越精神,整个人狂躁地不行,让狱卒烦不胜烦。 . 听了王继的有一次劝说后,叶瑾声从里面听出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这随着时间的延长,耿誉整个人越来越暴躁,听起来怎么那么耳熟呢? 像是某些吸毒的人……难道…… 叶瑾声想起了之前徐大夫曾经说过的逍遥散,莫非……这个耿誉也在吃类似的东西? 那他可真的是自己找死了。 想到这里,叶瑾声盯着房门的时候愈发警惕了。 . 不巧的是,他们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耿誉发疯,几乎是牢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耿誉就立刻不管不顾地往外冲。 好在,不管是王继还是叶瑾声,对此都有足够的警惕,只是三两下就把试图袭击的耿誉给拿下,绑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