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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砚叫人拿了收攒的火/药残渣示意几人看,“方才我与寺正说过了,这火/药不纯,不仅在巴大人府上发现了,在这破庙也发现了一些,但是奇怪的是,邢钺是被刀杀死,火/药根本没用上。” “邢钺武艺不算差,他若是有防备,应当也会留下些痕迹,但是所有的蛛丝马迹都证明,他几乎毫无无反手之力。” “北狄人身材高大,但是也不至于邢钺连逃命的机会都无。”萧九秦与北狄交战五年,熟知对方的弱点,“北狄人虽力大无穷,但是不够敏捷,而且郢都极少外邦人,大多不通大梁官话,若是他们出现,一定会引起注意。” “锦衣卫搜查的怎么样了?”说是有线索,但实际上都毫无指向性,他们几个人一时陷入困境。 “你也莫要太过心焦,”怀淳劝了劝,“现在对方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越是急切,对方便越是高兴。” 萧九秦看了眼怀淳,又看向柏砚,“邢钺的尸体送到大理寺派人看着,你先回去睡上一觉,昨日折腾了一天,你脚下都不稳了。” 柏砚摇头,又进了破庙看了一圈,最后他站在门口问锦衣卫,“这处破庙不算很偏僻,平日里没有人来吗?” “本就是废弃的,加之这边荒废的宅子也不少,大多数人这两年都在别处搬,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乞丐呢?”柏砚忽然问。 锦衣卫一怔。 萧九秦怀淳几人也愣了下。 柏砚指腹在那废弃的佛像上摸了摸,“派人去查查,郢都的乞丐在这周围都见过什么人,或者近半个月有什么人在巴府和邢府附近转悠。”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但是总想不到。 萧九秦看着他倦怠的脸,忍不住将人带走。 “有怀淳和二殿下看着,你且放心,回去休息休息,再慢慢查。” “我……”柏砚还想辩驳,结果被萧九秦扛到马车里狠狠亲了一通,半天抬起头,眸里尽是威胁,“还要继续吗?” “继,继续什么?”柏砚愣愣的,脸颊浮上一层绯色。 萧九秦瞧着又想亲了,但是又怕将人惹狠了,遂退而求其次,指腹在柏砚唇上碾了碾,“还能继续什么,自然是查案……” 说完他又垂下头,凑近,气息扑在柏砚面上,“莫非你想的是这档子事?” 唇一触即离,柏砚都恍惚了一瞬。 萧九秦终是没有委屈自己,俯身将人里里外外用了个饱,半晌伏在柏砚耳微微喘着气,“我等不及了……” 柏砚:“……” “你说,你我二人也算青梅竹马,彼此知晓性情,你就没有半分渴求吗?” “渴求?”柏砚一头雾水,“渴求什么?” 萧九秦往后撤了一点,直勾勾地盯着柏砚浸了春意的眉眼,有些恼羞成怒,“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是真不懂。”柏砚身上压了一个人,虽然不大舒服,但是也没开口,萧九秦既愿意这样贴着他,就随他去吧,反正又不能少几片rou、 萧九秦叹了口气,“自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现在修身也修了,治国算不上,护国倒是有,平天下……算平了一半,但是偏偏少了一样。” 他隐隐有些委屈,“你就不觉得缺点什么吗?” 柏砚眨了眨眼。 我说呢,这家伙拐了几道弯,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在萧九秦的注视下,慢慢清了清嗓子,“这齐家,自然是要齐的。” 萧九秦眸子亮晶晶的,已经期待柏砚接下来的话了。 “你不在郢都的这几年,我也想了不少……” 萧九秦紧张地膝盖都软了下,心里像是揣了个小人,高高跳上跳下——继续说! “说到底你也及冠了。”柏砚声音不疾不徐,萧九秦快要被他给吊起来了,眸子里尽是期待,及冠了,接下来呢? “该娶妻了。”这四个字一出口,二人都是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不同的是,萧九秦眉飞色舞,柏砚却垂眸。 “你想娶妻吗?”柏砚问。 “当然。”萧九秦声音拔高了一截儿,都有些破音了。 柏砚咂摸了下,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但他还是暗自捏了捏手心,“京中适合婚嫁的贵女不多,与平津侯府门当户对……要更少些,我之前替你择了择,最后选下来只有四家。” “玥央郡主、兵部尚书嫡次女、闵国公孙女、还有太后的外家薛家嫡长女。” 他一口气像是怕被人抢了话头似的,都不带歇口气的,“但是我又想了想,玥央郡主刁蛮任性,你们二人脾性不合;兵部尚书嫡次女是温婉小姐,但是兵部尚书掌军政,你们两家结亲容易被陛下猜忌;还有闵国公孙女,听说身子骨不大好,也非良人,至于薛家嫡长女……” 柏砚忽然词穷。 别的他还能挑些毛病,但是薛家嫡长女着实无可挑剔,她形相姝丽,又是郢都有名的才女,家世与平津侯府相当,也不骄矜任性,单从这些来说,的确是百里挑一的可人儿。 而且平心而论,她与萧九秦站在一起,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柏砚眸子略暗,“天造地设”这四个字有些碍眼了。 柏砚评价完那三位就没了声,他垂着眸,自然没有发现萧九秦恨得牙根痒痒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