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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脚跨进打开的自动门,只见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大楼前,华铤从驾驶位上下来,随后拉开了后座车门。 “迟淮?”钟闻眯眯眼睛,确定从后座上下来的男人就是他。 劳斯莱斯被华铤开走,钟闻放慢脚步靠近寂静的大楼时,听到迟淮好像在跟人说着什么话。 “都按我说的做,明白了吗?” 和迟淮说话的人似乎有些犹豫:“可是……要是出了问题……” “和你没关系,你只要照办就行。”迟淮说。 那人像吃了定心丸一样,立马说:“是,迟总!” 话音刚落,那人似乎发现了钟闻,他往外探了探头,确定后立马喊道:“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迟淮转过头,淡淡地和钟闻对视一眼。 钟闻硬着头皮走过去,即便只有短短十步路,却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和迟淮打招呼。 论私,把他放油锅里炸都不为过。 论公,这禽兽是自己上司。 迟淮看他阴着脸,心里也十分不爽,没等他走到自己跟前,扭头就走。 钟闻短短诧异了一下,盯着迟淮的背影,莫名乐了。 “别盯着迟总瞎看,”刚刚和迟淮说话的人故意挡住钟闻的视线,“我是今天教你机械舞的老师,我姓王,王景。” “机械舞?”钟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散。 怎么还要学这玩意儿? “可是,我复赛的曲目并不适合跳机械舞。”钟闻说。 “别忘了复赛是有现场即兴的部分,不做好万全准备,你怎么知道评委会让你干什么?”王景上下瞅他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个有天分的,意外之余又不得不教他,有些嫌弃地说,“赶紧去舞蹈房,你就只有今天一天的时间学。” 可是评委不就是傅黎他们?傅黎知道自己不是舞蹈这块料,肯定不会搞高难度舞蹈为难自己,还有必要学这个吗? 钟闻眉头紧锁,心里虽然存有疑窦,但还是跟着王景上了电梯。 踏入舞蹈房后,钟闻才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半天下来,他浑身都被汗水浇透,肌rou发酸,四肢就跟触电了一样不受控制地发抖。 “五分钟休息时间结束,快起来,别偷懒!” 钟闻喘着气,他绝望地看着王景,那一张一合不断催促他的嘴巴好像伸出一条长舌一样。 阴间的黑白无常和他比起来,也不过如此。 钟闻两眼发花,觉得这人不是来教他跳舞的,而是来催命的。 “起来,快点!”王景拉着他一条胳膊站起来,明显感觉这人有些发虚。 “还行吧?” 钟闻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人还能说人话?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没办法,这是我今天必须完成的工作。”王景躲开他的目光说。 “王老师,这是谁布置的工作?我怀疑他故意搞我。”钟闻问。 王景目光飘忽,他拿出手机看了看,躲开话题说:“两点了,要不你去喝点水再来?” 钟闻惊讶地瞪大眼睛:“我可还没吃午饭呢,哪有力气来啊。” “这我也没办法,吃多了下午跳不动。”王景说。 钟闻咬得后槽牙“咯咯”直响。 从早上四点到现在爷可是一口都没吃,整整十个小时,这他妈不是训练,是谋杀吧! 他望着王景,在心里盘算着:“看样子他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只有自己救自己了。” 钟闻饿得脚下发软,头也昏昏沉沉的,索性一闭眼,身体往后一倒装死过去。 “扑通”一声,王景吓得脸都白了。 “钟……钟闻?”他连忙拍钟闻的脸,“你别吓我啊,喂,你醒醒!” 钟闻觉得后背摔得有点疼,他皱了下眉头,紧紧闭着眼睛就是不动。 就算没有床,就这样躺着也心满意足了。 王景见他没动静,立即拿起手机打电话:“华助,怎么办?钟闻晕倒了!” 华助?躺在地上的钟闻嘴角一抽,他想起今早迟淮和王景的讲话,茅塞顿开。 原来是他搞的鬼! 王景挂了电话赶紧蹲下来,一下又一下地掐着人中。 钟闻忍着痛,拳头随着王景的动作越捏越紧。 不一会儿舞蹈房的门被推开,王景立即站起来,钟闻才松下一口气。 他悄悄睁开一条缝,只见进来的人竟然是迟淮。 果然是他! “闪开。”迟淮大步流星地走过来,钟闻赶紧闭上双眼。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抱了起来,双脚腾空,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吹过。 王景在后面紧紧跟着,一见华铤把车开过来,手忙脚乱地帮迟淮打开车门。 他被放进车后座,“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钟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迟淮面前自己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他真的有什么阴谋把自己带走,或者他又想……cao! 钟闻“倏”的一下睁开双眼,像诈尸一样地坐了起来。 他转过头,旁边一双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钟闻皱皱眉,不动声色靠在后椅上装虚弱:“迟总……这是怎么回事?” “你是真的晕倒了?”迟淮问。 “啊?我晕倒了吗?”钟闻自认刷过那么多的电视剧,装个病还是小菜一碟的。他揉揉太阳xue,一脸茫然地看着迟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