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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学生偷偷的瞄了几眼她,心里暗自琢磨。 直到车都发动了她才怯怯的开口跟林昭打招呼:同学,你是楼上那个班的? 林昭转过头,是。 我们应该见过。 林昭对她毫无印象,应该有,不过我不太记得。 想起来了,校排球赛那会儿,我们班跟你们班打,那时候我俩都在场上,我就记得你发球接球都特飒。 林昭微微一笑,即将到来的考试让她一颗心始终紧绷着,她无心跟人交谈。 女学生又问:你手这儿怎么了?她把头探过去了点,没事吧。 林昭低头一看,她用创口贴敷上的小伤,她迟缓的应着:没什么事,谢谢。 本以为就此打住,才安静没多久,女学生看着手机又跟她开口:有个人,就是一定要跟我换位置,那我就先坐后面去啦。 林昭提了点精神,她一头雾水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女学生已经起身,她提包向林昭挥挥手。 林昭刚抬起头,发现赵终成正从后面穿过中间的道,然后艰难的挤进她旁边的座位里。 坐下后,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紧张的又捏了捏手,不敢看她。 林昭索性直接侧过头看窗外。 赵终成歪头看着她,吞了几下口水才出声,林昭,你吃早餐了吗? 他接着说:你要没吃的话,我这里有点糕点,你现在可以吃。 林昭已经闭眼像在打瞌睡。 不吃也没事,那我给你放你包里,行吧。他习以为常的想要拉开林昭背包。 林昭伸长手臂直接将包勾进怀里,又接着假寐。 赵终成的动作停在半空,他尴尬笑笑,打圆场,我都忘记你晕车,没事,你要是不吃就睡会儿。 她头轻靠着窗,至于赵终成说了什么她根本没听。 可是一直有丝异样的感觉,她忍不住便睁眼,只睁个缝,旁边车玻璃反光的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清赵终成的整张脸。 他的镜片透光,大概以为她还闭着眼睛,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一直看她。 林昭装作不知道,整个人往里腾了些位置,将距离尽可能隔至最远。 一路再无话。 坐进考场。 林昭看向桌面一侧贴着的准考信息,黑白色调的照片,她的脸轮廓瘦削,贴头皮的马尾,光溜的额头,不那么有神的眼,相片旁几串数字编码信息。 没一会儿,她拿到分发下来的卷子,她看了眼自己手腕,有几块结痂的地方。 她的右指甲用力握了下笔。她有太多期望,抱着一腔热忱试图改变原定的轨迹。 直到冰冷的广播音提醒,林昭落笔显得有些急促,她翻着卷面来回快速检查了一遍。 扔下笔的那刻,她甩甩手指头,松了口气。 走出考场,天早已放晴,只是路上还有积水。她走的很慢,外头站着的人很多,考场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那些等待的人目光焦盼又急切。 她落寞地闪到一旁,脚步加快,穿过树下时,不少水滴在她头顶。 她转过身,懊恼说了句:伞没拿。 斑马线上有人开始组织混乱的马路,有序地让接考生的家长驾车离开,前面人头攒动,林昭一眼就看到熟悉的人影,刚巧,他也看到了她。 赵终成木讷的表情转而咧开嘴笑,他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林昭迅速低下头,放弃拿伞的念头往回走。 赵终成一直在她后边叫她,尽管她两腿交替就差跑了,他还是跟了上来,在她耳边嘀咕:你自己回去吗? 她绕开了树荫下,走在公路边。 赵终成低头看她,明明她没有板着脸也没有甩脸色,但还是给人一种生硬不能靠近的感觉。 他说:你看,不然我送你回去行吗,这天看上去不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林昭开口,不用管我。 赵终成神色欣然,那怎么行,我们之前不是还说毕业后要去旅游的吗,什么管不管的,话不能这么说。 林昭停下脚步,自那天后终于正眼看他,她无奈问:你这又是做什么呢?莫名其妙的,每次都这样。 有气就可以来一个劲的贬低我,现在呢,又这么突然靠近,觉得好玩有趣? 尽管林昭脸上愠色,但她的话音也只是如水波纹绽在平面,赵终成按捺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些了解她的。 他仍嬉皮笑脸:之前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的,但现在都过这么久了,我以为你气应该也消了。 林昭想起最后在教室的那些天,她看着赵终成刻意的跟那帮不乐意她的人成群结队在一块,她讥讽他做法无比幼稚可笑,但她根本没什么好生气的。 这条长长的泊油路道上,嘈杂声本就多,赵终成愈发不依不饶,他苦闷的加大声音更追着她解释。 她有些忍无可忍,打断他:你以为我不知道吗,那天你就蹲在窗户下,又怕我看到,又偏要偷看她欲言又止,要说的字眼哽在喉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