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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知不知道京城现在乱成什么样了?将军府疯了一样地找人,大理寺也挨家挨户搜寻,就差调动西郊军了!我们毫无防备,差点暴露!” 将军府?!素娥听到关于家人的消息,紧张地抓紧床沿。 “哈哈哈哈哈,”又听见袁姝不可自抑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语气挑衅,“看来他们还真是视子如命,这样不是刚好吗?” 听了这话,景阑好像忍无可忍,抬高了声音咒骂,“疯子!你们冥宗都是一群疯子!” 冥宗?那是什么?素娥屏住了呼吸,接着隐约听见一个冷淡的声音,“请注意你的言辞,休对冥宗不敬。”是那个青衣丫鬟的声音。 她说完后,又是袁姝的声音,柔和了不少,循循劝诱,“景郎稍安勿躁,大人做事自有他的缘由,郑家之事暴露,我们务必拿到……转移……” 突然,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后面的话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半分也听不清。 拿到什么?转移什么?韩素娥正听到关键处,不由心下焦急。 正当她不由自主挪动身体,探耳去听时,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素娥忙缩回去,闭上眼假寐。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有人走了进来,毫不客气地拍拍她的脸。 “喂,醒醒。” 韩素娥假装沉睡,由着她拍了好几下才悠悠转醒。 抬眼看见青衣丫鬟冷淡的面容,对方冲着自己道,“快起来。” 韩素娥起身后,被丫鬟带出院子里,一抬眼便看见院门下的袁姝和景阑,只是后者戴着羃离遮面,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若不是韩素娥认出他的声音,恐怕还真不知是他。 两人朝她看去,景阑细细打量一番,看见那明显哭泣过的双眼,像被狂风骤雨击打的娇弱花瓣,本应是憔悴不堪的,却有种令人怜惜的脆弱之美,偏她一副清冷神情,就连苍白消瘦的下巴尖也透着一股孤矜的意味。 他眸中一闪,压低了声音问,“事成之后,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袁姝挑眉,“怎么?”她饶有兴致地盯着帷帽下的景阑,语气意味深长,“当然是看心情,杀了或怎样吧。” 言下之意,韩素娥是不可能被平安放回。这也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 景阑沉默一阵,然后道,“把她交给我吧。” “你对她还有兴趣么?”袁姝妩媚的唇勾起一抹暧昧的笑,“真难得呀,我们景郎难得如此执着。” 但不等景阑回答,她的眼神一冷,竖起红艳艳的指甲轻轻摇了摇,“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交给你哦。” “你可不要打她的主意。”她半玩笑半认真地警告。 景阑不置可否地睨她一眼,暗嗤一声,帷帽下的轻纱抖了抖。 院中准备好了一张桌子,上面有笔墨纸砚,素娥被带到桌前,丫鬟给她松了手,让她给家人写一封平安书。 韩素娥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僵在原地没动。 “快写,”丫鬟催促,“就说你现在还活着,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想拿自己威胁父母做什么事吗?韩素娥暗自皱眉,回想先前偷听到的对话,难道和他们想要拿到的东西有关? 袁姝提到的郑家又是什么?对了,郑家不是在中秋出事了吗? “韩姑娘不想写吗?令尊令堂现在应该很着急吧,”袁姝慢慢踱了过来,漫不经心道:“就不怕他们急疯了做出什么事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韩素娥很想回怼,终是忍住了,屈从地提笔。 “就写你没事,只是被请来做客几天,若想你平安无恙,就不要轻举妄动,乖乖听从我们的吩咐,”袁姝勾指挑起素娥的一抹长发,凑在她耳边满含深意地警告,“可别乱写哦,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不行。” 韩素娥本想在言语间暗中提醒父母,闻言笔下停顿一瞬,只好一字不差地照她说的写。 青衣丫鬟等她写完最后一个字,便拿起来检查一番,确认无误后冲袁姝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从头到脚打量韩素娥。 “还得从你身上取下一件东西。”丫鬟面无表情地对她道,眼神有些冷,一边说一边抽出腰间短刀,刀尖在院中寒光闪闪。 刀光刺得素娥双眼一眯,不由后退半步,她心里猛然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一刹间汗毛倒立。 那刀尖对准她,直直挥了过来,不等她躲开,却见刀尖一转往她腰间去了。 下一刻,丫鬟接住她腰间的那枚血玉佩,将其与那封信件一同放进一个匣子里。 素娥吓到眼前一黑,冷汗都冒出来,好一会儿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做完这些,青衣丫鬟将匣子递给景阑,后者便匆匆离去,看得素娥眉头一皱,突然发现一点奇怪之处。 这个时候,景阑为何还能随意进出城门,若她没猜错,这段时间城门至少会加强戒守,严加盘查。 更出乎素娥的意料的是,这个院子也不是他们的最终落脚点,袁姝也没有在此久留,而是叫上所有人继续出发。 像昨日那般,素娥又被蒙上眼睛堵上嘴巴,虽然这次没有再被喂迷药,但这般清醒着缩在车厢内的角落并不好受,而且袁姝经常拉扯她的头发,或者假装不小心踩到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