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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会安排。 韩沐言本来同meimei站在一旁看戏,可能是嫌这场面还不够乱,想出一个馊主意来,朗声开口道:“两位婶婶别争了,父亲只能再多带两人,只带哪一房都不好,依我看,不如二房和三房各挑一个meimei吧,这样也公平。” 韩素娥闻言勾唇。 这出的可是什么损招,让二婶在韩佩葶和韩佩萱两人之间选一个,这不是挑拨离间吗。 她扫向那两人,果然见那对双胞姐妹对望一眼,又分开视线,默不作声地撇开了头。 “罢了,”观望多时的老太太见此事无解,只好压下心头火气,主动退让,“我一个老太太就不去了,反正也有些不舒服,国公爷将二房三房的姑娘都带上吧。” 韩玮元问:“母亲哪里不舒服,需不需叫几名郎中来府中给您看看。” 吕氏摆摆手:“天气热,有些心烦罢了。” 闻言,三个亲孙女自然要先露出焦急的神情,纷纷围了上去,你一句我一句地询问祖母可有哪里不适,满脸担忧,十分孝顺。 吕氏当然是借口,摆摆手让她们不用担心。 三个姑娘这才放下心来,待表面功夫做好后,便跟着东府的人登上了原是准备给吕氏的马车。 留下的几个庶出姑娘,在原地目送着他们驶离,一脸落寞。 登上马车的韩素娥透过车帘扫了她们一眼,若有所思收回视线。 韩佩芊自然是同双胞姊妹同乘一辆马车,上车后见两人神情冷淡,想来是为方才的事生气,也没敢贸然搭话。 “真挤。”韩佩葶撇撇嘴。 “实在对不住,我一来让这车厢拥挤了不少,委屈了两位jiejie。”四姑娘垂着头,一副忍让的样子。 那两人见她如此,倒也不好再表现得不高兴了。 “哪里的事,我们姐妹坐一起也热闹。”韩佩萱圆滑些,倒了杯凉茶递给对方。 韩佩芊低声道谢,接过那茶,不经意道:“还好祖母宽厚,不然两位jiejie只去一个人多不合适。” “是啊,多亏了祖母。”二人同意。 “不过我想,若两位jiejie真的只能去一个,肯定会互相谦让吧,毕竟你们关系极好。” 听了她的话,两人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干巴巴地附和两声。 只是两人各有各的盘算。 方才听到韩沐言那样说,她二人的第一反应是自己一定要去,根本没有想过推让。万一真的只能去一个,岂不是只有自己能被注意到,不会再被夸两人长得真像,那简直再好不过。 见状,四姑娘又温柔的笑笑,垂下的睫毛掩住了眼中闪过的讥讽。 将军府一行人抵达汴河时,河岸两侧已经聚了人山人海的百姓,熙熙攘攘,人声嘈杂。 高台的凉棚里,女眷是单独坐在一起的,几人分开,嘉敏带着韩素娥几人去了女席,一进去就有侍女认出,引着几人去了单独为长公主辟出的位置。 素娥见惯了这场面,面色无波地跟在母亲身后,步履平稳。 倒是旁边西府三姐妹顶着一众打探目光,紧张得步子凌乱了几下,又想到自己被注视着,不免刻意挺了挺脊背。 她们刚走过,便有不少女眷八卦起来。 “方才走最前面那个姑娘就是长公主殿下的爱女吗。”一个年轻的妇人问向婆母,这妇人是归德将军之妻,听闻自己夫君的上司有个身体不好的女儿。 “那四个姑娘,也就一个最是稳重。” 戴着如意抹额的老妇人说得委婉,却也算是直白了。 年轻妇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从来不知这位姑娘竟生得如此惹眼。” 她婆母淡淡一笑:“那二位贵人年轻时就容貌极好,这位韩姑娘倒是完全承了父母的优点,你且瞧着,待她再长开些,就该不得了。” 但又想到什么,归德将军之母闭着眼睛,惋惜道:“只可惜,却是个身体不好的。” 闻言,妇人疑惑:“为何都说那位韩姑娘身体不好,方才我看她倒也算健康,只是瘦弱了些。” 婆母却不说话了,似乎在忌惮什么。 这反倒更引起了对方的兴趣,这两人是亲姑侄,平时也亲近,妇人便挽着婆母求她说道明白。 “你啊,”婆母无奈觑她一眼,犹豫后扫了眼周围,见无人,便凑近了压低声音道:“听闻这位韩姑娘平日看不出什么不妥,只是每年都会发病,还会心悸。依我看,压根就是中毒。” 中毒?年轻妇人吃了一惊,连忙回头看看周围。她这婆母出自医师世家,年轻时可是懂医理的,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事儿。 “母亲,您怎知那不是先天体弱?”妇人也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问道。 哪知老妇人不再言语,只摇摇头,讳莫如深。 “你听听就算了,可不能说出去了。”婆母用拐杖敲了敲地砖,暗含警告。 见对方表情凝重,妇人哪还不晓得其中深意,连忙乖巧点头。 ~ 韩素娥和母亲进了独厢,打量一圈,这凉棚虽是临时搭建,却布置精心,眼下这屋还是特意辟开的隔间,看得出来母亲在这个时候依旧受到敬重,只是个赛龙舟便能显出与众不同的尊崇来。 坐了没多久,柳家的老太太带着柳淑燕来见嘉敏,嘉敏连忙从位子上站起来,扶着柳老夫人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