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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将车停在一个路口处。 孟寒恍惚清醒过来,问:“到了?” “没有,我下去买点东西。”周淮生拿起手机,他顿了下,转过脸问,“是待会到了目的地再吃晚餐,还是在这边先吃一点?” 昨晚那段晚餐已超出了孟寒平时的摄食量,一个晚上过去了,所说早餐和午餐都吃得不多,孟寒还是一阵饱腹感。 她摇摇头:“到了目的地再说。” 显然,周淮生想要的答案也是这个,他说:“等我十分钟。” 听到这话,孟寒忽地笑了笑:“四个多小时都过来了,还差这十分钟?” 周淮生眉梢微扬,挺赞同她的话:“也是,辛苦你。” 车门合上,孟寒眨了眨眼,透过车窗,周淮生的身影逐渐远去。 眼底的那点儿影子,随着周淮生进入商场大门,彻底消失不见。 孟寒后知后觉地想。 辛苦?辛苦什么?辛苦她历经四小时陪他来到绵城吗? 远处天际划着一片残红,天色有了那么点慵懒的迹象。 孟寒起起伏伏的心境一点一点地归附于平静。 十分钟后,周淮生回来。 手里多了三个礼盒。 借着礼盒外面的英文字母。 孟寒一眼就看出,他此番前去买的东西分别是:首饰,衣服,鞋子。 是送给接下来要见到的那个女人吗? 孟寒眯了眯眼。 她下巴磕在车窗的边沿,目光懒懒地看着周淮生。 没一会,周淮生来到了跟前,在她面前站定。 孟寒眨了下眼,善意提醒到:“你走错边了。” 她用食指指了指驾驶座的方向。 周淮生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说:“我给你买了身衣服,待会你换上。” 孟寒问:“什么意思?” 他说:“我们待会要去乡下,那边蚊虫多,夜里温度偏低一些,我给你买了两套长袖的衣服。” 他对此次的旅程缄默不言,孟寒也不知道具体去的是什么地方,近日温度日渐趋高,她穿的衣服都是夏日的薄衫。 她愣了愣,说:“行李箱有卫衣。” 他似有些懊恼,说:“不好意思,这次出来得匆忙,忘记跟你说一些注意事项。” 难得见他无措的模样,而不是从前事事都是面面俱到的。 孟寒心里觉得有趣。 她也不接过,下巴还是抵在车窗边沿的位置,打趣道:“万一你买的我不喜欢呢?” 这回,他倒是笑了笑,说:“不会,都是你喜欢的风格。” 二十分钟后,孟寒在服务站换好衣服。她看着镜子里的人,总算明白过来周淮生适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何止是她喜欢的风格,就连尺寸也是十足的合身。 这个人,到底还知道多少她的事情? 孟寒摸着长袖薄衫,布料很柔软,揉揉的,很舒适。 换好衣服后,周淮生开着车,绕过主城区,车子往郊区驶去。 半小时后,车子在一栋三层的小洋楼停下。 一路过来,孟寒的疑问终于在这栋小洋楼面前爆发了。 她下了车,问周淮生:“这是乡下?” 说是别墅区也不为过。 随处可见的小洋楼,小洋楼之间的花坛和绿植区更是精心打理过。 就连柏油路,都崭新异常。 天色昏昏,路边的灯有些已经亮了。 周淮生说:“但这片区域确实是乡下的范围。” 他侧过身,望着另外一侧,说:“你看,那边是农田。” 孟寒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是农田没错,在农田忙活的人们也是寻常的农民打扮,可是谁能告诉她,这农田的规划怎么平整地跟量过一般? 她也在乡下生活过,那时候的农田可没眼前见到的这般的平整。 反而是杂乱无章的。 周淮生说:“我们到了。” 孟寒再次看着眼前的小洋楼,心里不无忐忑:“你不会带我来看你的金屋藏娇吧?” 闻言,周淮生不动声响:“我不做金屋藏娇的事。” 孟寒一噎。 只听他一本正经地说:“不尊重你的事我从来不做。” 瞬间,孟寒的反应则是:“你还做得少吗?” 他无辜反问:“有吗?” 孟寒:“……”就不该跟他废话,她哪次不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周淮生笑了笑,很轻松闲适。 孟寒叹了声,随他进楼。 周淮生进入大门后,直接带她去了后院。 等到了后院,孟寒才知道,这栋小洋楼真正有趣的地方在后院。 后院和前院的装置其实一摸一样的,不同的在于,后院的花草植物打理远远盛于前院的普通。 孟寒站在石子路上,望着眼前一棵在后院攀墙扎根的紫藤,她瞬间失语。 以前她在杂志看过不少的这样的图片。 有些人家喜欢将紫藤这类攀援缠绕性大藤本植物种植在整栋房子的中间位置,然后再设计藤曼往房子的窗户之间的位置生长。 随着年岁更迭,最后紫藤会覆满整栋房子外墙表面的空白区域。 到了紫藤开花的季节,这将会是一副十分具有观赏性的画面。 然而这期间需要耗费的时间、精力以及费用,远远超出一般人所能承受的范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