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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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微微红了脸,只发出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嗯。 二等奖:程浩逸,九十七分 恭喜恭喜!谢珏看向程浩逸,微微笑着。 程浩逸无奈,你啊,到现在还没有念你的名字,不是一等奖就是特等奖,我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你怎么就不知道我万一是优秀奖呢? 程浩逸突然放大了声音,怎么可能? 这个时候,秃头老师拿着话筒在台上大喊着,请念到名字的同学来台上领奖。 陆谨言一脚踹向程浩逸的屁股,别贫嘴了,快去领奖! 一等奖:谢瑜,谢珏,九十八分。 哇偶!陆谨言看着谢瑜,恭喜恭喜。 谢瑜只是语气淡淡,不像其他拿了奖的一样激动惊喜,边走向舞台边对陆谨言说,那你肯定是特等奖。 但平江市一中的带队老师却快要疯了一般,抓着身边的老师疯狂摇晃,激动的语无伦次,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我们学校!我们学校两个第一名!!! 等谢瑜和谢珏从台上下来的时候,带队老师冲到二人面前,脸色涨的通红,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可以的,等回去了以后,一定让校长好好表扬你们。 谢瑜觉得带队老师激动的有些过头了,但也确实不好打断他如此兴奋的样子,只能在一旁笑一笑。 但谢珏就没有这种负担,深怕不能打击带队老师的积极性,老师你太激动了,缓一点,都没拿到特等奖,这么高兴干嘛? 呵呵,呵呵!带队老师还是只是笑,好似丝毫没有听到谢珏说话的样子。 秃头老师继续拿着话筒宣布,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万众瞩目的特等奖的获得者是谁?他就是来自江城中学的陆谨言,满分一百分! 嗷!嗷!嗷! 江城中学的老师和学生都激动的欢呼起来。 谢瑜看向身边的人,陆谨言,你可真厉害,快上去领奖吧。 陆谨言只是点头,却在心里默默的想着,我这个奖项,有你一半,没有当时将自己带回家的谢瑜,就没有今天的陆谨言。 比赛结束以后,陆谨言原本打算向谢瑜解释之前五年不联系的原因,哪曾想,平江市一中的带队老师对于自己学校的学生拿了两个一等奖的事情过于兴奋。 恨不得插上翅膀直接飞回学校,仓促吃了午饭,就要带着学生赶回平江市去。 陆谨言无奈,只能约着谢瑜下周末的时候去平江市找他。 回去的路上畅通无阻,只用了四个小时就回到了平江市。 下大巴车的瞬间,谢瑜掏出手机给陆谨言发消息:我回学校啦。 陆谨言:那就好,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天也累坏了。 谢瑜:嗯啊,你也是。 哎呦喂!谢珏歪着头笑道,和谁发消息呢,笑的这么开心? 谢瑜瞪他一眼,要你管! 这一边,许久未回家的赵建业回了家,看到陆谨言的第一眼就开始夸他奥数比赛拿了特等奖的事情,还叮嘱赵雪要跟他学习。 吃过饭,赵建业将陆谨言叫去了书房,姑父,你找我? 赵建业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笑道,言言啊,姑父有事找你商量。 陆谨言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什么事,姑父您说。 赵建业顿了顿,言言你看啊,咱们家在江城生活,你和雪儿又都是在江城中学上学,咱们这花销也不是一般的大,我的公司才刚刚起步,是要靠着程家过活的 陆谨言呡着唇,姑父您直说吧。 这赵建业叹了口气,姑父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啊,我们要和程家合作,那么最好的合作关系就是姻亲,只不过雪儿如今都十六岁了,程家的浩逸今年才九岁,这年龄相差的有点大, 姑父想着,你和那个浩菲小姑娘年纪差不多,而且还在一个班上学,也能有共同话题,给你们两个订个婚怎么样? 也不是要求你现在就要做些什么,你还是当浩菲是正常同学相处,就是挂个名,姑父养了你这么多年,姑父确实是没办法了,雪儿的年纪 听着听着,陆谨言的脸色慢慢的冷了下来,曾经真心实意疼爱他的姑父也终于变成了这个样子,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恐怕只剩一个鱼鱼了吧。 姑父,我不同意。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陆谨言径直打断了赵建业的话。 赵建业脸上的笑容消失,眉毛竖起,面容严肃,我只是来通知你,并不是和你商量,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姑父! 赵建业突兀的冷下脸来,陆谨言! 第25章 梦 姑父,我是不会同意的。陆谨言对于赵建业的呵斥丝毫不在意,他知道,为了达到目的,赵建业不会和自己撕破脸皮的。 看着赵建业的眼神古井无波,一双眸子漆黑的紧,就连眼白都缩小了许多。 少年身量已经长开,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子立在赵建业面前让坐着的他有了些许的压迫感,赵建业挪了挪身下的椅子,有些不太自然的开口, 言言呐,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花钱,这钱从哪来呢?就姑父这个小破房地产公司也是才刚刚办起来的,没有程家,我们这个公司屁都不是一个,你能够理解姑父的,是吧? 陆谨言摇摇头,不理解,姑父想要公司持续性发展,可以用好的项目去打动程氏,相信如果项目能够赚钱的话,程氏肯定会同意和姑父的合作的,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跪舔。 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将赵建业从头到尾批判了个彻底,四十岁的大男人坐在椅子上,被十来岁的少年堵的无话可说。 陆谨言!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陆静大喝一声,打开门冲了进来。 赵雪紧跟着陆静走了进来,十六岁的少女穿着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双手抱在胸前,视线里满是鄙夷,看着陆谨言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一般。 你们怎么进来了?赵建业疯狂的使脸色,出去,出去。 但怒气上头的陆静根本没有注意到赵建业的话外音,只见她左手叉腰,右手伸向前方,食指指着陆谨言,宛若一个市井泼妇,丝毫没有一点贵妇太太的样子。 小兔崽子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啊?就你一个有娘生没爹养的拖油瓶,你以为你这比赛什么特等奖的奖励是怎么拿回来的?还不是我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最高的学校给你上,让你能有时间安心读书, 你以为没有我们,凭你那个死了的娘和劳改犯爹你能取得现在的成绩?指不定还在那个臭水沟里拾破烂呢,陆谨言,做人要有良心,我们养你这么大,不是做慈善的,让你订婚就订婚,哪来那么多废话!没人要的小废物还敢顶嘴,还是吃的太好了是不是,饿你两顿看你还听不听话! 骂够了?陆谨言挑眉,上前一步走到陆静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觉得你占着这么一个亲戚,长辈的位置,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对我指手画脚了? 言言,言言,别生气。赵建业赶忙椅子上起身,将陆谨言和陆静拉开,面带笑容,一副老好人的样子,你姑姑她瞎说的,当不得真,你就当她放了个屁, 说着还将视线转向陆静,你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呢?还不快出去。 姑父,不用。 陆谨言就这样冷眼看着两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现在他确定了,赵建业的憨厚老实,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少年心情一阵复杂,五味杂成,好似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紧,但他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一副云淡风轻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姑父说笑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是姑妈瞎说的呢,况且陆谨言勾唇一笑,拖长了尾音,姑父倘若当真是要姑妈不要说这些话的话,在姑妈刚开口的时候直接打断不就好了,何须等到姑妈已经全部说完了才来做好人呢? 脑海中似走马灯一般快速闪过这五年多来在江城的生活,还清楚的记得赵建业第一次发现陆静和赵雪讽刺怒骂自己,不给自己饭吃时怒火冲天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赵建业是真的疼爱自己吧,可是后来怎么就变了呢。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一次一次和陆静的争吵,一次一次赵雪的眼泪,逐渐的,赵建业好像发现自己被欺负的次数少了起来,而他发怒时的样子似乎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是啊,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始终都是一个拖油瓶,一个寄居在这个家里的外人而已。 这么多年,他竟然是没有看透,当真是可悲又可笑,那一丝一毫的家庭的温暖,本就不是他能够贪恋的。 或许说,那根本从来就没有属于过他。 陆谨言唇角扯出一抹嘲讽,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赵建业的狡辩。 言言,你怎么能这么这么说呢,姑父也是为了你好,你也不想想程氏背后的资产有多少,我们能少奋斗多少年 曾经真心实意的疼爱也终究在金钱和现实中衰败,虽说内心早已有了预料,但却不曾想竟是来的如此之快。 陆谨言看着赵建业一张嘴启启合合,不停的诉说着什么,即使没有去听,但也感觉耳边有千百只蚊子似躁的脑仁生疼。 不想再听,也不想去想以后,只想逃离 逃离这一切,躲的远远的,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亲情 别说了!陆谨言呵斥一声打断了赵建业的喋喋不休,一双桃花眼眸子充血,泛着不正常的红,眼尾耷拉下来,似一只被抛弃的兽。 双臂上青筋暴起,脖颈处盘曲扎虬,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一声,陆谨言一下子xiele气,身形有些踉跄。 姑父,我再喊您一声姑父,您的抚养费我会还的,十倍百倍的还给您!颤抖着声音,视线扫过赵家三人,但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反了你了!陆静抓起书桌上的台灯就要往陆谨言身上打去,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没学会走呢就想飞了!我不打死你个白眼狼!拖油瓶! 赵雪抱着手臂看着眼前的闹剧,眸子中闪过一抹讽刺。 赵建业看似要拦陆静,却终究没有下大力气。 陆谨言没有躲,眼睁睁看着那一柄台灯狠狠的砸到自己背上,玻璃破碎,玻璃渣稀稀拉拉掉落在地,还有不少就这样硬生生扎进了rou里。 哎!你这孩子,是不是傻的啊,怎么不知道躲开呢?赵建业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陆谨言竟然没有躲,你等着,我马上替你教训你姑妈。 够了!玻璃刺进血rou的感觉还清晰可闻,但陆谨言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面色如常,略微泛着点才,就连眼眸中的狠戾都消失不见。 只薄唇微启,语气淡淡,抚养费我会还给你们的。说完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哎!赵建业一拍大腿,瞪着陆静,事情还没谈好呢,你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 往日里在陆谨言面前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陆静,此时却在赵建业面前收起了爪子,平时那个小畜生都是会躲的,我也没有打着他什么,谁知道今天竟然没有躲开,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嘛。 说着,还学少女一般双手抓着赵建业的袖子撒娇,矫揉造作的样子简直是不堪入目。 行了,赵建业不满的将陆静的手扯开,什么小畜生,以后不要这么叫了,我在想想别的办法,他本身就没有爹妈,对我们还是有孺慕之情的,也不怕他暂时不同意,你注意一下你的形象,不要还像个市井泼妇一般。 陆静委屈的嘟着嘴,知道啦。 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冲出了门,深秋夜晚的风飒飒的吹打在身上,陆谨言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颤。 背后玻璃渣伴随着走动刺的更深,陆谨言感觉到背后阵阵暖流涌出,随即又被冷风吹过,变的冰冷刺骨。 赵家住在别墅区,出门以后几乎看不到一个人,路灯也是明明灭灭,昏黄的灯光连路都照不清晰。 周围的别墅里是温暖的光亮,却照不暖陆谨言心底的寒,纵使万家灯火,又有哪一展是属于他呢。 昏昏沉沉的走在路上,不知各处是归乡,后背的疼痛已经麻木,脑子也有些混乱,陆谨言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呲一辆汽车停在了陆谨言面前,小伙子,这么大晚上的你一个人走路啊,天快要下雨了,要去哪里啊?叔叔送你回家。 迷迷糊糊间,好似听到了回家两个字,下意识的报出了一个地址。 司机大叔听了后皱起了眉头,小伙子,这个地方可远咧,送你过去我要亏大了啊,要不我帮忙联系你家人?你把你父母电话号码告诉我嘛。 钱钱有。陆谨言双手胡乱的翻着,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钱包扔给了司机大叔,都给你。 司机大叔接过后数了数,露出一抹发财了的笑容。 小伙子,说了都给我可不能后悔啊。 一夜好眠,谢瑜起床后拉开窗帘,呼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 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整个世界都好似被洗过了一般,屋外的草地上还是不是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喊。 洗漱完毕下楼,就看到冰箱上刘彩霞贴的小纸条,告诉自己保温盒里留了早餐,昨晚下雨仓库漏水了,她和谢志城连夜去抢修了。 谢瑜早已习以为常,从保温盒中端出香甜软糯的小米粥,又美滋滋的喝了一杯热牛奶,这才轻松愉快的背上书包去上学。 一打开门,却发现自家门口的台阶上好像躺着一个人,谢瑜下了一跳,走进一看,却发现这个人是自己异常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