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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成亲。”林见鹤道。 “是,主子。”暗处的人退去了。 姜漫:“可是——” 林见鹤阴沉沉地盯着她:“你是不是骗我?” 姜漫本能摇头:“我没有。” “那你爱我。”他自问自答似的。 他道:“你要跟我成亲。” “林见鹤。”姜漫抓住他的手,冰凉的手。 林见鹤垂眸看她,眼睫毛垂下,眼睛很漂亮,满是戾气。 他没有挣脱。 姜漫看着他的眼睛,释放出所有的真诚:“林见鹤,告诉你一个秘密啊。” “什么秘密?”林见鹤不太相信的样子。 “你还记得上辈子,我被赶出侯府,夜里在门外等了一晚上吗?” 林见鹤移开目光:“什么时候?” 姜漫眼睛眨了一下,笑了笑:“你说我是傻子。你也不聪明,你陪我挨冻,冻了整整一晚上。” 林见鹤皱眉:“我不信。” 姜漫忍不住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整个人都缩进他怀里去。一股药香扑鼻而来。这一瞬间,她鼻子忍不住一酸。 “林见鹤。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她想起入京时候把他丢在雪地里不顾,一股强烈的自责充斥在四肢百骸。 林见鹤浑身僵硬。 他眼底各种情绪翻滚,最后沉为化不开的阴郁:“今晚成亲,按民间习俗,我们今日已经是夫妻。” 姜漫目光询问。 “你要叫我夫君。”林见鹤道。 姜漫盯着他,眼睛眨了一下:“夫君。” 林见鹤移开视线:“嗯。” 姜漫:“我们成亲,皇上那里——” “不用管他。” “可是不能不——”管吧? “他死了。” 姜漫哽了一下。牵扯出心头很多疑问。但是此时林见鹤的状态,不适合问。 林见鹤低头:“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他拧着眉头:“虽然我已经是你夫君。但是朝中还有大事等我裁决,你不要以为我会沉迷你的美色。” 姜漫:“那我放开?” “看你这副痴缠的样子。”林见鹤嫌弃道,“罢了,你这么爱我,我就勉强体谅你一下。再抱一刻钟,多了没有。” 姜漫目光探究:“林见鹤——” “夫君。” 姜漫只得忍着羞耻再次开口:“夫君,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你投怀送抱,故意撞进我怀里。”林见鹤笃定道。 姜漫:“?” “可是我记得不是这样。”姜漫伸手摸他的额头,“近几日院正开的药你喝了吗?” 林见鹤打量着她,将她的手从额头上捋下去,一本正经道:“虽然晚上我们就要拜天地。但是入洞房还是要等等的,你一个女子,就算很爱我,怎可这么迫不及待?成何体统?岂有此理。” 姜漫是真的欲哭无泪,你这满嘴酸儒文学从哪里学的! 她下巴搭在林见鹤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药香,感到极为安心。她想,男主死了,剧情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林见鹤想做什么,她想做什么,谁管得着呢? 且放白鹿青崖间。 就算世界崩了又如何? “林见鹤。干嘛要等到晚上?”姜漫抬起头,漂亮的杏仁眼盯着他,“我们现在就拜天地不行吗?” 饶是林见鹤疯得厉害,也觉得她有点疯了。 他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太阳,黑沉沉的眼睛里满是审视:“你就连这么半日都等不了?罢了,看在你一片痴心,我成全你。” * 一个时辰。 京城大乱。 这乱,并非贼寇作乱,也非什么事变。 这乱,是皇宫里突如其来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七皇子与永昌侯府姜二姑娘今日便要成亲,马上便要成亲。所有大臣、命妇,均要盛装观礼。” 这可不是疯了! 各家命妇疯了一样大妆。 而皇宫里,同样疯了一样在忙乱。 红绸挂起来,红灯笼挂起来,红烛都摆上。 陈公公抹着汗各处巡视,不由庆幸,还好殿下成亲心切,一应物事早已准备妥当。多亏礼部老头子们这些日子没有歇着,凡是该准备的,全都准备好了。 不然今日把他架起来,也办不了这桩事。 而造成这一切忙乱的两人,正在一处宫殿里为着一件小事口角。 姜漫扯着脚上链子,额头上有汗:“这个真不能解开吗?” 林见鹤扫了一眼,手里抓着自己的婚服,很宝贝地看着,并不抬头:“分明是你自己爱我,自己锁的。与我何干?” 姜漫咬咬牙,盘腿一坐:“好吧。我要叫人进来换吉服了哦?” 林见鹤认认真真盯着他的婚服,不反应。 “会被人发现的哦?”姜漫挑眉,“你不怕被人看见吗?我这么追你,都把自己绑到你的床上了,被人知道你要被人笑话的。” 林见鹤:“你这么爱我。这点委屈我就不计较了。” 姜漫:“呵。” 她大声唤道:“进来。” 候在外头急得热锅上蚂蚁一样的翎儿等人忙捧着一应物事进来。 见姜漫盘腿坐床上,林见鹤就在床头坐着,他们也不敢表露出丝毫的惊讶。一个个非常乖觉,低垂了头,捧着东西,在殿中排开,由翎儿一样样清点妥了,回身行礼,对姜漫和林见鹤道:“姜姑娘,该沐浴了。浴池已经准备妥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