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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漫笑了一声,道:“大皇子有何贵干?” 梁玉明皱眉, 对她不识抬举很是不满:“本皇子办事,何时轮到你过问?念在你父亲面子上, 本殿让你自己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漫手里端着半碗粥, 林见鹤无论如何都不肯吃了。 她将那碗“啪”一声放到桌上,抽出帕子擦拭手指,笑道:“不知林见鹤如何得罪大皇子了?不巧,我父亲今日令我请林见鹤过门一叙。大皇子有什么账,待他去过我侯府再算如何?” 梁玉明脸色沉了下去:“永昌侯要见这孽种?”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头一个, 便是这贱种不会说服了永昌侯,站在他那一方吧? 不可能! 他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命令手下上前去拖林见鹤:“侯爷想见,本皇子当然要卖侯爷面子。不过,本皇子心里有口恶气不得不出,他得罪本殿在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恐怕以为本皇子好欺负。” “至于,那之后他还能不能去见侯爷,看他造化了。”他冲姜漫笑得不怀好意,“给我往死里揍!” “是!” 梁玉明的侍从说着便冲了过来。 姜漫站在林见鹤前面,脸色冷了下去:“你们敢!” 她拿起那半碗粥,随手一扔,“啪”一声摔得四分五裂,残余的粥溅得到处都是,大皇子脸色发青:“找死!” 他气得指着林见鹤:“好,竟还有人护着你,当真是长本事了!” “姜二小姐怕是还不知道这孽种是什么人吧?”梁玉明蓦地冷笑一声,阴沉沉道,“杂种,永远只能是杂种,得像狗一样活。喝药?他也配?” 林见鹤漆黑的眼睛里泛起一丝煞气。 他的眉眼间一派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惊。 那张苍白的脸,像是一张惨白的纸张,给月光一照,脆弱得好像一戳即破。 他的唇角抿成直线,袖中的手蜷起。 姜漫心口一滞,眼睛里彻底冷了下去。 “这贱种乃是他娘与人苟合所生,够不够低贱?”梁玉明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闭嘴!”姜漫一拳头砸在梁玉明脸上,“砰”的一声,梁玉明惨叫一声,捂着满是殷红,眼睛不敢置信的瞪大,他大吼一声,“给我抓住她!” 姜漫大喊:“刘mama!” 刘婆子快要晕过去了,她咬咬牙一阵风似的进来,将大皇子及其手下全都点了xue。 大皇子目眦欲裂,鼻血横流,张口无声,简直要气疯了。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如果眼睛能杀人,姜漫早已被他的目光刺得千疮百孔了。 “祖宗,你瞧瞧你干了什么!”刘婆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姜漫视线一顿,缓缓回过头去看林见鹤。 她头皮有些发麻。方才纯粹是太生气了。她一直都知道,林见鹤的母亲,对他来说是不可触及的地方。从他能抛弃梁氏的一切,唯独留着母亲给的名字,就可以猜到一二。 她不知道林见鹤很小的时候是怎样生活的,他跟母亲有没有相处。 但是,梁玉明刚才的话,就是在他心上插刀子。 林见鹤嘴唇有些干燥,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姜漫一眼,淡淡道:“很厉害,大皇子都敢打。”甚至带了些调侃。 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非常糟糕。 姜漫松了口气。 她感受到身后大皇子想要杀人的目光,皱了皱眉:“那什么,本小姐纯粹是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这样嚣张。与你并无关系。” 林见鹤只淡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漫盯着他那个笑有些怔住了。 他笑的时候,眉眼舒展,狭长的眼睛微微弯下,嘴角轻轻翘起,眼睛里似有亮光。 很,好看。 姜漫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心虚地将视线移开,看了刘婆子一眼,刘婆子正满脸愁绪对着梁玉明几个。 看样子应该是听不见她的心跳声的。 她手指紧了紧,总觉得脸有些发烧,却又做贼心虚似的不敢偷偷摸一下。 梁玉明这梁子肯定是结下了,不过她也不怕他就是了。 原书里她是个炮灰,梁玉明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早早就下线了。 此人看似阵势大,实则杀伤力不强,脑子也不是很聪明。他还想着拉拢永昌侯府,不会把她怎么样。 至于林见鹤,情况总不会比之前更糟糕了。 这样一想,她走到大皇子面前:“我爹还在府中等候,人我带走了,今日实乃不得已,还望大皇子见谅。” 她怀着一肚子心虚折回林见鹤床前,也不敢看他的脸,只板着脸淡淡道:“得罪。”便将自己的披风兜头罩在他脸上,将人小心翼翼背起来,招呼刘婆子,“走。” 刘婆子被她这一连串cao作搞蒙了。 她回头瞧了欲要杀人的大皇子几个,一边跟上姜漫,一边对她背着这么个男人感到不可思议:“祖宗,你还背上瘾了,快给我背着。” 林见鹤在姜漫耳边淡淡道:“你敢。” 姜漫嘴角一翘,对刘婆子道:“不必,马车到了。” 她状似不经意地问林见鹤:“你住在何处?还欠你一个人情,今日两清。” 问完,她低头往马车的方向走,心跳扑通扑通,跳得她心惊,唯恐别人也听到了。 --